阿綰就著燭火望向一旁怯生生的月奴手中抱著衣衫,抿唇笑了笑,讓自已看起來更溫和些,

“公子出去了麼?”

她隱約聽到沈宴與月奴的交談,只是天色已晚,也不知沈宴要去哪裡。

月奴見阿綰有些憂愁,將衣衫放下後,小聲開口勸慰道:

“公子定是有他的打算的。”

“阿綰姐姐不必心急。”

她從未曾與別人說過這麼多話,聲音帶著著緊張的澀然,雙手不自然的放在身側,眼神躲閃。

阿綰又笑了笑,低聲應道:“好。”

既溫柔又嫻靜。

容貌出落的也與她孃親江青嵐越發的像了。

-——

夜幕漸濃,南湖之上,泛起薄薄霧氣。

湖心中的畫舫,燈火閃爍。

船艙之內,脂粉香氣濃烈,那是女子所用胭脂、香粉與香水混合而成的。

畫舫船艙,華麗精緻,錦緞窗簾輕舞,艙內燭光透過紅色燈罩,映照出朦朧光影。

女子們身著華美衣裳,妝容精緻,風姿綽約。

她們或淺笑低語,顧盼生輝。

船艙內的脂粉氣息,宛如輕柔薄紗,將人籠罩,與南湖夜色相融,讓人沉浸於這片刻的繁華。

一著玄衣之郎君現於眼前,其手捧酒杯,懷擁美人。

郎君微垂首,輕啟唇,將酒液緩緩渡入美人口中。

那位美人嬌軀被郎君緊擁懷中,宛如盛開之花。

嬌豔欲滴。

眉眼間幾分欲拒還迎勾的更是讓人心癢難耐,在風月場上早就習慣了這般,唇角微微揚起,貼著那玄衣郎吻了許久。

兩人才作罷。

慕楠寒懷中的美人嬌喘連連,他不再去看,只是手仍不安分的在其身上游走,目光瞥向了一旁臥在榻上,面白如玉的少年,

“沈宴兄何不讓美人作陪?”

那美人抬眼望去,那被稱作沈宴的少年白袍迤邐,烏髮披散,一隻手撐著頭,另一隻手提著酒壺,眸光瀲灩,姿容昳麗。

周身的氣度既矜貴又清冷。

長如蝶翼地睫羽微動,投下一片陰影,攝人心魄。

貫是見多了美人的她,也不得不讚嘆一句灼灼風華,難掩絕世。

想來身份地位應當不低。

再回頭打量抱著自已的這個郎君,面色浮腫,縱情聲色,早就成了一副被掏空了身子的模樣。

恨不得立馬起身,去侍奉那斯文俊秀的公子才好。

慕楠寒眼神中浮現一抹不悅,他自然看出了懷中美嬌娘的想法,手下一用力。

便讓那張美豔的臉上浮現出痛色。

一時被迷了心智,忘了這慕家郎君心狠手辣的很,目光還是忍不住投向一旁的沈宴,那公子看起來溫潤如玉,待人溫和,定不會像這般辣手摧花。

可她忘了一句古話,乃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一旁坐著的羅成卻覺得好笑,飲完杯中的烈酒,衝著慕楠寒道:

“慕兄也過於小氣了些,美人愛美人那是自然的嘛。”

他口中的第二個“美人”說的便是沈宴。

他生的極胖,臉上的橫肉將眼睛擠壓的只剩一條縫隙,卻是上下打量著沈宴。

慕楠寒瞧著那副恨不得將沈宴吃幹抹淨的樣子。

哪裡不知道他好男色,只覺得心底惡寒,一向愛褻玩小倌,半點氣概也無。

但只有羅家的船隊能幫忙運送貨物,這才不得不惺惺作態,與他二人稱兄道弟。

於是乾笑兩聲,算是作為回應了。

沈宴狹長的眸中隱有華光而動,清雋的臉上一直帶著疏離而又淺淡的笑意,讓人猜不透其內心的想法。

待與羅成的目光相接後,冰冷的不含一絲情緒。

倒叫羅成心裡打了退堂鼓,這人的眼神有些過分涼薄的。

畫舫之上的人都算是城中有名的紈絝,皆是在心底暗中計較這慕楠寒接近這麼一個猜不出深淺的少年是何意味。

只隱約知道些零碎的訊息,這少年手中有什麼了不得的東西,還有一身令人折服的畫技。

沈宴神色懨懨,落到那些穿著紅裙的舞女身上,她們細柳的腰,豔麗動人的臉,落在他眼中猶如死物,分明沒有半分興致,

“不知我與慕兄所談之事如何?”

他挑了挑眉,風流蘊藉,倒是讓人錯不開眼。

慕楠寒握住懷中美人的玉兔,臉上一層薄汗透出,像是在忍受什麼一般,聲音帶著些喑啞,

“可行是可行,只不過得罪了那知縣大人,我恐怕要吃不了兜著走啊……”

他眼中一片陰翳,似乎自已要吃什麼大虧一般。

終究是忍不住了,將美人放在了自已的腿上,紅裙微動,遮遮掩掩讓人看不出其中的動作。

沈宴清冷的臉上神色並無波動,冷白修長的手指託著腮,

“自然是不會讓慕兄吃虧的。”

“四六分。”

慕楠寒長舒一口氣,滿身的舒暢,“沈宴兄果然大方。”

那美人已經香汗淋漓,媚色天成,靠在他的肩上,嬌弱無力。

雖然他也不知這少年是從哪裡搞到那批貨物的,但其中的利潤不可小覷,得罪知縣就得罪了。

日後頂多再說些好話,也不至於結了仇怨。

眼前這個才是真的財神爺,萬萬得罪不得。

沈宴原本神情冷淡,可看那舞姬俯在慕楠寒身上宛轉低吟時,如玉的臉上生出來幾分探究又似認真的意味。

慕楠寒嘴角玩味,畢竟是久經風月場的老手,一眼就瞧出了沈宴來了興趣。

看了看那些舞姬,麵皮皆是豔麗俗氣,想來都是庸脂俗粉,才入不了他的眼。

此刻又存心討好,便對著下面的僕從道:“去把黛三娘喚來。”

其間有人恭維,“哎喲,還得是慕家大公子,那黛三娘可不是個好請的。”

“我們羅兄請了幾次,人家都不給面子呢。”

羅成聽到眾人打趣自已,連忙帶笑說,“哪裡的話,我這等粗人怎麼和慕公子相比。”

眾人又是一陣鬨笑。

而後一個身著白衣羽裳的清雅娘子卻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她一雙美目似喜含愁,顧盼間楚楚動人,身姿婀娜如弱柳扶風,美的清麗脫俗,如同凡世仙娥。

眾人的目光集於一身,皆是熾熱的,蠢蠢欲動的。

可仙娥落入煙花之地,便是供人玩樂的。

她也免不了俗氣,並不願意來陪這些人尋歡作樂。

可慕楠寒喊了,她不敢不來。

多情的眸輕輕一望,便落到了那位白衣公子身上。

白皙的面上浮現出一抹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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