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暮寒臉上露出一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無奈神情,與姚錫泉對視著,苦笑著。

\"咳咳……\"姚錫泉故意咳嗽了兩聲,試圖掩蓋自已內心的尷尬。

然後他清了清嗓子,彈去衣服上的塵土,並用力拍打了一下胸膛,擺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說:\"俗話說得好,船到橋頭自然直嘛。暮寒啊,你畢竟還年輕,經歷得少。我虛長你幾歲,還是知道些道理,前面的道路總是會有的,咱們只要一直往前走,區區一個蘇州城又能有多大呢?我可不相信會找不到路!\"

就在這時,一陣奇怪的聲音傳來——\"嘎~嘎嘎嘎~\"原來恰好有幾隻黑色的烏鴉從頭頂飛過......這情景彷彿是特意為他們準備的一般,真是相映成趣啊!

姚錫泉微微尷尬,隨便在地上撿了只樹枝,往天上一拋,指著樹枝尖掉落的方向說道:“走!我們就往這裡走!”

“……”

“6”

於是,兩人摸不清方向地朝著樹尖的方向走了起來。他們穿越了茂密的樹林,跨過了蜿蜒曲折的小溪,一直走到了傍晚時分。 此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下來,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姚錫泉和姜暮寒走得筋疲力盡,他們的肚子也餓得咕咕直叫。

“剔文兄,看著天色不早了,估摸著快到酉時,我們就在前面那個小河旁休息一晚吧。”姜暮寒看了一下週圍,終於找到了一條小河。他對著姚錫泉說道。

姚錫泉點了點頭,他也累壞了。他走到河邊,坐在一塊大石頭上,開始喘粗氣。

“好,也行,早就走不動了,累壞小爺我了。”

姚錫泉聽到這話,毫無形象的馬上就坐到了樹樁旁。

也是,兩人走了五天,身上帶著乾糧今天早上都吃完了,這一路走來還是側著野果充飢。

也幸虧得力於姜暮寒這大半年的苦修,只是覺得微微有些吃力罷了,要是換做之前,恐怕得累死累活的才能走完這段路程。

至於姚錫泉,其父好歹也是兵部官員,虎父無犬子,他自然是自幼習武,更是練就了承脈境六品的境界。這點路途,對他而言,自然是不在話下。

其實,二十歲才堪堪踏入承脈境六品,在這些勢力中,實在難言天賦出眾,只能算的是中上,日後恐也難有更高的成就,或許這也是姚錫泉的父親讓他轉入儒門的緣由之一。

姜暮寒和姜暮寒坐在小河旁歇息,以路上摘的野果飽腹,渴了便掬一捧溪水潤喉。

夜色如墨,月上柳梢。一池靜水,倒映著一輪皎皎明月,宛如一面銀盤,平整如鏡,波光粼粼。水岸的樹木參差不齊,枝葉隨風搖曳,翩翩起舞。

夜幕降臨,繁星如點點明珠,鑲嵌在漆黑的天幕上。姜暮寒疲憊地倚在河邊的石頭上,感受著微風輕拂臉頰,帶來絲絲清涼。

就在此時,急促的腳步聲如潮水般洶湧而至,緊接著一聲淒厲的慘呼聲劃破了夜的寧靜,令人心悸不已。

“小心身後!”一聲疾呼在身後響起,如同晨鐘暮鼓,讓人心生警覺。

姜暮寒心下一驚,下意識回頭一瞥,只見幾名身著黑衣的人如鬼魅般出現,臉上戴著半塊似哭似笑的銀色面具,手持利刃,凶神惡煞地撲向近在咫尺的兩個身穿紅袍的人。另有三人則如疾風般朝自已疾馳而來。

其中一名被追者面容扭曲,仿若癲狂,不要命地朝姜暮寒衝來。然而,這些面具人的速度明顯更勝一籌。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讓人措手不及。

“趕快跑!”又是一聲驚叫,劃破夜空,這是姚錫泉的聲音!

“別管我,快跑!”緊接著,又是一聲高呼,他奮力掙扎,但卻無法掙脫。

姜暮寒望向湖面,藉著月光在湖面灑下的一絲倒影,看到姚錫泉已被另一名面具人死死壓制在地上。

姜暮寒眉頭緊蹙,牙關一咬,身形如獵豹般猛然躍起,靈巧地避開刺來的刀劍。同時,他腳底下如生風一般,向後閃退,如離弦之箭衝向姚錫泉。

可是姜暮寒身後面色猙獰的男子仍然是窮追不捨,而且速度極快的向姜暮寒衝去。

無奈之下,姜暮寒只能不斷後退。然而,這男子卻如附骨之疽,任憑姜暮寒如何掙扎,都無法擺脫。眨眼之間,男子便如餓虎撲食般衝到了姜暮寒眼前。

三米!

五步…一步…

半步!

只差半步,姜暮寒就要被那面目猙獰的男子追上!

利刃在空中劃過,帶著凌厲的殺氣,姜暮寒感到一陣寒風颳過臉頰。

噌!

就在這時,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傳來。姜暮寒又跑出數米遠,直到沒了聲響,他才發現那男子沒有再追自已。

姜暮寒回頭一看,只見一名白衣女子如仙子般從一匹黑色的戰馬上躍下,她手持一把銀白色的長槍,如閃電般刺向那面目猙獰的刺客。

姜暮寒驟停,回頭一瞥,頓時被眼前的一幕嚇得毛骨悚然。只見那男子渾身浴血,胸口被刺破,大片的肌膚裸露在外,露出令人心悸的慘白色。而那把銀白色的長槍,猶如穿心之刺,直直貫穿男子的心臟,鮮血如泉湧般汩汩流出。

整個胸口彷彿被撕裂一般,鮮血如泉湧般不斷從長槍尖上滴落。

咻~的一聲

銀色長槍又猛地從背後拔出,鮮血如同火山噴發似的從槍尖處噴射而出,將他整個人染成了血紅色。

那男子的胸口上多出了一個窟窿,窟窿周圍血肉模糊,令人不忍直視。他低頭看著自已的胸口,雙手緊緊捂住傷口,嘴裡發出痛苦的嘶吼聲,彷彿一頭受傷的野獸。

鮮血噴濺而出,刺客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已胸前的傷口。他掙扎了幾下,然後轟然倒地,不再動彈。

“噗通!”

這猙獰的男子轟然撲倒在地上,死不瞑目,顯然已經沒有了絲毫生機。

“趕快躲開!”

與此同時,一道清冷的女聲傳來。

姜暮寒順著聲音望去,只見一個身穿白衣,眼神冷冽的女子如仙子般從一匹黑色的戰馬上躍下,提著那染滿鮮血的長槍,如疾風般殺向了另一名紅袍人。

可另一名紅袍人,顯然沒有料到白衣女子的速度如此之快,他來不及躲閃,只能硬扛這一擊。然而,他的左肩還是被刺穿了一個大洞,鮮血噴濺而出。

那人很是果斷,瞬間斬斷自已整隻左臂。

身形急速的倒退,如同驚弓之鳥一般。

咻!

又是咻的幾聲,幾絲寒光如流星般疾速飛向白衣女子。

只見那女子手腕輕抖,長槍宛如一條靈動的白蛇,輕盈地打向那銀光,霎時間,火光四濺,絢爛奪目。姜暮寒只能聽到清脆的碰撞聲。

再一看,原來那幾絲寒光是五根銀針!在與長槍碰撞後,如失控的箭矢一般,打向了一旁的樹木,深深地扎入其中,沒入三寸!這若是普通人捱到一下,必定會在身上留下幾個觸目驚心的窟窿,死得透透的!這與前面姜暮寒遇到的幼妖女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別,不可同日而語!

只聽到又一聲響,一股黑色的濃煙如同一頭兇猛的巨獸,升騰而起,遮擋住了眾人的視線。

“黑煙有毒,所有人,屏住呼吸!”那清冷的女聲再次傳來。

“散!”

隨著另一聲清喝,點點青光如繁星般閃耀,黑煙逐漸消散。在此期間,姜暮寒感受到了陣陣靈力的波動。

幾息之後,黑煙完全散去。

“小姐,還繼續追嗎?”

一名戴著那銀白色面具的黑衣人,向女子請示道。

“窮寇莫追,而且只怕他已經逃之夭夭了。”

“是!”

姜暮寒看得有些呆住了,心有餘悸,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如此英姿颯爽,殺伐果決地殺敵。

白裙女子轉身回首望向姜暮寒:“你沒事吧?”

“並無大礙。”姜暮寒輕輕搖頭,目光隨即移向一旁倒地的姚錫泉,關切問道:“我的同伴他如何了?”

“無妨,只是驚嚇過度。”

姜暮寒長舒一口氣,慶幸道:“幸好只是昏迷了過去。”

“這是解毒丸,服下以防不測。”白衣女子從懷中掏出一瓶小巧玲瓏的玉瓶,倒出兩顆紫瑩瑩的小丹丸,遞給了姜暮寒。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姜暮寒站起身來,接過丹丸,拱手行禮。

“不必言謝,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且適才那人意欲追上挾持你,以爭奪逃命時機。”那女子娓娓道來。

“……竟是如此。”姜暮寒這才抬頭,仔細端詳起女子的面容,不禁為之一震。

美!

美得驚豔!

儘管白衣女子面龐半掩於白玉色面具之下,然而那肌膚卻如凝脂般細膩,勝似白雪,櫻唇輕抿,一襲白裙隨風舞動,飄逸出塵,恰似九天仙子下凡塵世。

她那透過面具的清澈眼眸,宛如秋水,波光粼粼,似能洞悉世間萬物。

“你等是何人,緣何至此?”

這裡乃荒山野嶺,常人斷不會涉足。

胡若輕啟朱唇,聲若黃鶯出谷,清脆悅耳,空靈婉轉,令人如痴如醉,卻又透著絲絲冰寒。

熟悉?姜暮寒心頭竟湧起一絲難以言喻的熟悉感?

只是須臾,這感覺便如煙雲般消散。

“我等乃儒門學子,欲往江蘇探親,只因不識路徑,才誤闖此地。”姜暮寒苦笑著解釋道,畢竟迷路實非光彩之事。

“……嗯”

“然而此處已然臨近梁溪……你們,走錯了。”白衣女子那如深潭靜水般清冷的眼神中,彷彿閃爍著靈動的點點星芒,在那稍顯呆滯的神情中,流露出一絲驚訝。

“多謝姑娘相告。”姜暮寒抱拳致謝。

“不知姑娘芳名?來日定當湧泉相報!”

“呵呵……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白衣女子身輕如燕,穩穩地端坐於黑色戰馬上。白衣女子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然後指著前方說道:“沿著這條路一直走,就能到達江蘇了。”

她揮動短鞭,伴著駿馬的嘶鳴,與一行黑衣人漸行漸遠,只聞其聲:“有緣再見。”

她帶領著一群黑衣人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有緣……再見。”

姜暮寒凝望著一行人遠去的背影,怔愣了許久,口中喃喃自語。

隨後轉身,將一顆紫氣縈繞的藥丸小心翼翼地餵給姚錫泉服下。不一會兒,姚錫泉的臉色便恢復了一些血色。背起昏倒在地的姚錫泉,另尋了一處寧靜之所歇息。…………

月漸明,如銀盤高懸,灑下清冷光輝,遠處湖泊上的遊船若隱若現。

姜暮寒嘴角微揚,無聲輕笑,宛如夜風中悄然綻放的花朵。剛才的畫面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深深烙印,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痕跡。

.......

\"...暮寒?\"姚錫泉終於從沉睡中悠悠轉醒,緩緩地睜開眼睛,他揉了揉惺忪的雙眼,疑惑地問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姜暮寒急忙上前,扶起姚錫泉,輕聲安慰道:“剔文兄,你終於醒了。昨晚我們遭遇了兩撥人的互相的襲殺,幸好其中一方相救,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我們現在安全了嗎?”姚錫泉問道。

\"如今我們安然無恙。\"

\"哦哦……\"姚錫泉仍有些迷糊。

\"剔文兄,你瞧那。\"姜暮寒指向湖泊中的小船,如指明星,對著姚錫泉說道:\"我已打聽到,此處乃梁溪。\"

“不如我們可以沿著湖邊走,在前方尋覓一座小鎮休憩一番,而後乘船前往蘇州,如何?”

“甚好甚好!”姚錫泉已行走五日,難免有些疲憊。

“嗯,那我們即刻啟程吧!”姜暮寒整理好行囊,邁步向前。

“嘿!暮寒,等等我暮寒~”

二人朝著湖泊的上游行進,約莫走了小半個時辰,終於望見遠處的點點菸火,宛如夜空中閃爍的繁星。

那似乎是一個村莊,宛如世外桃源一般。

這可真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未曾抵達蘇州,反倒來到了梁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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