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裡的老管家一邊給韓縉鋪床,一邊勸道:“爺,這間屋子久未有人住,又潮又冷,地龍一時半會兒也上不來,您還是換一間吧!”

“不用,這間就很好,”關鍵是師叔的屋子就在隔壁。

這兩天韓縉的心緒可謂此起彼伏,先是擔心她的安危,然後又有些彷徨。

他總覺得自已對顧玲瓏的關心超過了一個師侄對師叔的關心,但是他又不敢往那方面想。

誰都沒法子體會,他知道他的師叔就是蕭景,是與他有著婚約的長公主時的心情!

當時他的心啊,就好像是堵了多年的河道,終於被疏通了,濤濤的水終於找到了出口,然後酣暢淋漓地奔流而出。

她是他名正言順的未婚妻,不管她是他的師叔還是別的誰,既然她承認了她是長公主,那她就是與他有著二十多年婚約的未婚妻,這事她想賴也賴不掉!

老管家走了,韓縉撅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尤其是一想到自已的未婚妻就在隔壁,他就興奮得找不到北。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蕭景,姑母牽著他的手,指著圍在樹下跑的小姑娘說道:“阿縉,瞧見沒有,那就是長公主!”

那是韓縉和長公主定下婚約一年後第一次見她,粉雕玉琢的一個小娃娃,一身暗花紫色雲錦宮裝,披著一件軟毛織錦披風,披風剛到腳裸,跑起來猶如揚起的帆。

小臉不知道是熱的還是累的,透著不正常的紅,但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卻是晶亮。

後面跟著的兩個宮女追著喊,“誒呦喂,長公主,您慢點兒,小心摔倒!”

眼瞅著就要被抓到,長公主眼珠子一瞟,正好瞧見站在不遠處的兩個人,她想也不想地就拐個彎,還沒等韓縉反應過來,小小的人已經扎進了他的懷裡。

“夫君救我!”

韓縉:“……”

雖然知道他與眼前的小人有婚約,但男女有別,她就這樣毫不扭捏地撲到他的懷裡,他直接被嚇傻了,白皙的臉立馬漲得通紅。

尤其是姑母和身邊的嬤嬤一打趣,他就更不知所措了!

韓縉翻了個身,現在想起來,那時的蕭景多可愛啊,不像現在,明明她的夫君就在眼前,卻死活不與他相認!

不過沒關係,她不認,他認。

婚姻向來都是父母之名,媒妁之言,他既然和她有婚約,那這輩子他都不會放手!

韓縉又翻了個身,他覺得陶然居就沒必要再去了,他們韓家不缺銀子,他有能力給她想要的一切,沒必要讓她拋頭露面!

他突然又想到之前,定遠侯去慈安殿退親的事,他翻身坐起,顧太后不會拿這個來難為他吧?

不過他也不怕,顧太后連女兒都不認了,婚不婚約的又有什麼關係?

再說了信物都還在,那次只是祖父和顧太后口頭上的商定,只要他讓祖父死不承認,誰能證明定遠侯那次進宮是去取消婚約的?

睜著眼睛說瞎話,這個他祖父拿手!

該想到的韓縉覺得都想到了,如今唯一讓他撓頭的就是顧玲瓏的態度,他覺得她不待見他!

“呃……”

他怪叫了一聲,然後身子一仰,直接砸到床上,這真是一個讓人撓頭的問題!

可能是晚上折騰得太晚,也可能是塵埃落定心裡踏實了,所以他難得睡了一個好覺。

結果這一睜眼外面就已經大亮,他從床上躥下來,穿著中衣就衝著外面喊,“更衣,來人更衣。”

管家早就安排了人,一聽到裡面有了動靜,趕緊推門而入。

“我師叔起了嗎?早膳做的什麼?”韓縉抬起胳膊,“昨晚本世子吩咐給她做的砂鍋貝母做了嗎?”

管家上前一步,“爺,今早天剛一亮,令師叔就離開了!”

“什麼?”韓縉猛地一回頭,“你們怎麼能讓她走了呢?沒經本世子的允許怎麼能讓她走了呢?”

管家趕緊跪地,“令師叔說您這兩日奔波勞累,不宜打擾,而且……”

“行了,本世子知道了!”

韓縉扯過腰帶胡亂地繫於腰間,這樣也好,本來他也不能與她同行,這件事他理虧,燕王那裡怎麼說也得跑一趟。

因為是騎馬,從京郊到京城也沒用多少時間,韓縉沒有回侯府,而是直接去了燕王府。

張良見韓縉來了一點兒都沒驚奇,衝著書房裡面一努嘴,“進去吧您,王爺等著呢。”

可能是剛下朝,燕王身上的朝服還沒來得及換,代表著身份的四爪金龍的朝服穿在他的身上,自帶著一股威嚴。

他把手中的書冊放到一邊,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人說道:“說說吧,你把人給本王送到了哪裡?”

韓縉一屁股坐在他的對面,有些破罐子破摔,“既然王爺已經知曉,又何必再問?”

燕王呵了一聲,“太后明明說要把人送去嶺南,你也在本王面前打了包票,如今人不但沒送走,還回了京城,你倒是說一說,這是何道理?”

“世人都道你睿智沉穩,本王也信你知道輕重,如今一看,你也不過是莽夫之勇!”

燕王橫了韓縉一眼,“要如何跟太后那裡交待,你自已想個法子吧!”

韓縉知道這件事他做得欠妥當,但是重來一回,他依然會這麼做。

“這事我都想好了,太后若是認這個女兒,她是當朝的長公主,那她就是我韓縉的未婚妻,是定遠侯府的女主人,”

“我們定遠侯府久居盛京城,沒道理讓定遠侯府的女主人要背井離鄉!”

“若是太后不認這個女兒,那就更好辦了,她就是陶然居的一個廚子,是我韓縉看上的人,是我韓縉要娶的人,”

“那她為什麼還要被送去嶺南?”

“那你置本王於何地?”

韓縉垂下頭嘟囔了一句,“其實王爺在知道了她的身份後,也不希望她離開京城吧,要不然也不能把人交給我了!”

燕王沒有說話。

如果她真的是長公主,他確實也不希望她再次被送走。

他不信什麼妨克之說,即便真的有,他的父皇是真龍天子,又何懼這個?

但她真的是長公主嗎?

“本王想見一見她。”

韓縉有些猶豫,“是因為她是長公主?”

燕王垂下眼簾,“不,是因為她救了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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