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線索？”一聽還有意外收穫，顧行也是一喜。
小二看了看顧行，試探性的問道
“真的能戴罪立功嗎？大人別騙小的啊！”
石昊見他還討價還價，上去就是一巴掌扇到對方頭上
“利索的說，含含糊糊的，爺爺我巴掌可不饒人。”
看自已被呼了一巴掌，再也不敢耽擱，趕緊說道
“那天，小的臨下工時，想去問問媚娘還有什麼需要…”
石昊一聲譏笑打斷他說話
“切～你小子是覺得有新鮮事兒，想去聽牆根吧！”
李小二被戳中心事，臉色也是一紅，但還是繼續道
“當時，小的悄聲走到媚娘門前時，隱約聽到有兩個女人對話。
說什麼，不行…
什麼…騙我…
什麼世子妃…
具體的我沒太聽清楚，等我想趴近點仔細聽時。
就有人喊我，小的害怕被發現，就趕緊跑了。”
石昊聽個糊塗，大手一舉“就這？一句整話沒有，你讓爺爺我猜燈謎吶！”
看自已又要被打，李小二連忙求饒
“別別別！大人別打，這不是重點。
小的雖沒聽清二人說啥，但是有一個發現。”
“什麼發現？”
“一開始，小的以為，那是媚娘在跟她那個丫鬟講話。
可是當我們在應天府大堂上之時。
小的才知道，原來那日，春香早就不在九天閣了。
所以媚娘房裡定有另外一個女的，但具體是誰，小的就不知道了。”
聽完李小二的話，顧行大致猜測，那晚在媚娘房間的第二個女人。
基本可以確定，就是真正的丫鬟春香。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假“媚娘”的死屍會出現在案發現場。
定是先由精通詩詞歌賦的“真”媚娘，在眾人面前露面。
而什麼也不會的“假”媚娘春香，躲在房間裡等著。
而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應該是和李小二聽到的“世子妃”一詞有關。
顧行推測，事情可能是“媚娘”哄騙丫鬟春香。
許諾先由自已出面，吸引小王爺的注意，然後再讓春香躲在屋裡。
到時候兩人狸貓換太子，春香就可以搖身一變，成為沈府的世子妃。
而可憐的春香卻不知道，這一切都只是媚孃的陰謀。
而當春香發現那媚娘並不是真心幫助自已時。
二人就在房中發生了爭吵。
不料卻被想前去聽牆根的李小二不小心聽到。
將這一切理順，顧行心裡又有了新的疙瘩。
這冰塊是如何殺人的呢？琢磨來琢磨去，最後還是覺得。
這種專業殺人的事情，還是回去請教請教藥不完吧。
李小二看著自已交代完，卻一句話也不說的顧行。
心裡也是有些發毛，
“這個算線索嗎？能戴罪立功嗎？”
顧行懶得與他糾纏，隨便應付了兩句，就叫石昊把他帶回去了。
二人回到屋裡，見沈沐一和藥不完在喝茶。
將方才的事情說了一遍，顧行便問向藥不完。
“藥老可知有沒有冰塊殺人的手法嗎？”
藥不完面露難色“有是有，但是都是有條件的。
首先冰塊必須要達到一定的尖銳程度，才能有刺破面板的可能。
其次，需要配合足夠強大的力度，才能保證冰塊能夠完成傷人的條件。
但在我看來，這兩種條件，在這件案子裡，都不太可能具備。
首先九天閣的冰塊不可能製成尖銳狀，
其次如果媚娘具備改變冰塊形狀的工具和用其殺人的力道。
那她那麼做，就明顯是多此一舉啊！直接動手殺人就可以了。”
“所以他要那麼多冰塊幹什呢？”
藥不完若有所思的說“她應該是想用冰塊冰鎮屍體。
用來誤導仵作對屍體死亡時間的判斷。”
沈沐一點了點頭，又發問
“這手段稱不上多高明，而且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她為什麼這樣在意人們對屍體死亡時間的判斷呢？”
聽著二人的對話，顧行倒是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
“她或許是因為要製造密室…”
“製造密室為什麼要誤導屍體的死亡時間呢？”這回是三個人的不解
“我有一個想法，誤導屍體死亡時間可能並不是那位媚孃的本意。
她的本意其實就是為了讓我們以為冰塊是用來誤導死亡時間的！”
“你在說繞口令嗎？”石昊發覺自已是一點也聽不懂顧行在說什麼。
藥不完和沈沐一倒是紛紛在嘗試思考。
“你的意思是說，媚娘拿那麼多冰塊，只是為了製造密室。
而造成誤導屍體死亡時間的，本身就是個障眼法？”
看到有人反應過來，顧行也愈發的肯定自已的猜測
“對！我懷疑媚娘只是用了一個小手段。
她先是用一根細線與冰塊一起捆綁在門閂上。
然後殺人，佈置現場，一切完畢後。
走到門外，在外面透過細線，將門閂反鎖。
等冰塊融化，細線從門閂上脫落，她就可以在外面將細線抽走。
然後離開，從而造成一處密室。”
石昊的問題再次如期而至
“那她用一小塊冰塊就可以了啊，還要那麼多，不是明擺的暴露自已在用冰塊搞事情嗎？”
顧行搖了搖頭
“這就是她聰明的地方，因為這個手法一點也不高明。
如果她只跟李小二索要一次冰塊。
那李小二對一件尋常之事，根本不會有心理負擔。
到時候，一旦冰塊的事被提起，那以這樣一個簡單的手法。
難免會被人推測出來，到時候，這密室之法，就算告破了。
而她故意多次索要冰塊，這樣的反常的事情。
就會在李小二心裡落一下心結。
而事實也正如她預設的這般，對於此事。
一開始，李小二是並不想承認的。
就算是如現在這般，威逼之下，李小二招供。
那延緩屍體死亡時間的做法，就是她的第二道防線。
她的思路很簡單，只要密室之事不被推翻！
那沐一就永遠是第一嫌疑人！”
安靜！顧行的一番推理，驚的三人啞口無言。
“這種做法，利用的就是人的慣性思維。
當一個人，對一件事有了認定結果以後。
他就會自動的把這這件事從腦子排除掉。
而這樣，就很容易忽略掉這件事情的本質。
看來這位“媚娘”的心思，細膩的有些恐怖啊！”
顧行也是驚歎的表示自已對其智慧的認可。
“可你這些推測，就算是再天花亂墜。
咱們手裡沒有足夠的證據來證明它的真實性啊！”
石昊畢竟也算個審案的老手，也是提出了很關鍵的問題。
顧行倒不慌張“誰說我們沒有證據，所有事情的前因後果。
那位李婉萍一定清楚的知道。”
“可她不是不配合嗎？難道咱們真的要刑訊逼供嗎？”
屋內的四人，就包括那藥不完，雖一生研毒，可卻並不濫殺無辜。
大家雖不是聖人，可也都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徒。
刑訊逼問，下毒誘供，雖不是不能接受，但也只能說是最後的手段。
顧行沉思了一會兒“倒還不至於，
咱們可以先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