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李知意我都不捨得欺負
有時候，你越想，反而越有事。
就像老師提問，你總是想“別叫我”“別叫我”，可下一秒，老師總會念出你的名字。
飯館內。
走路踉踉蹌蹌的醉漢扒拉了一下姜南，沒扒拉動。
他梗著脖子朝李知意喊：“妹妹，跟我們喝一會兒呀？”
“她不喝酒。”
姜南迴復。
“關你屁事！”
眼看醉漢又要上手，姜南抓著李知意的胳膊，換了個角度往後廚退。
李知意看著姜南寬大的後背。
兒時的記憶和眼前的狀況交雜在一起，慢慢重合。
他一直都沒變。
不耐煩的醉漢一巴掌往姜南胳膊上打。
姜南結結實實的捱了一下，然後扭頭看向李知意，“往後廚跑，然後報警。”
李知意點頭。
她知道，她留在這邊幫不了一點忙。
她又有些愧疚，明明是想來看看姜南，卻給他添了麻煩。
“報警”兩個字讓醉漢徹底暴躁了起來。
對方一腳踹在姜南的肚子上。
姜南忍著痛。
和這醉漢一桌的人急忙跑過來。
得到訊息的趙姐也衝出雜物間，朝店裡的服務員破口大罵。
“你們特麼就幹看著？來幫忙啊！”
服務員畢竟人多，兩邊對峙起來。
在店裡吃飯的食客紛紛圍觀，有的開始拿手機錄影。
五分鐘後，外面響起一陣警鈴聲，片區的派出所來人了。
四名穿著制服的警察指著醉漢四人。
“你們想幹什麼？！老實點都！”
不得不說，這一身制服，本身就有莫大的安全感和威懾力。
四個醉漢一愣，酒勁瞬間清醒不少。
訕笑著擺手。
“我們這不是鬧著玩呢嗎？”
“鬧著玩？”
趙姐拍拍姜南的肩膀，又掃了一眼紅著眼眶照顧姜南的李知意。
踩著高跟鞋走過來。
“警官，他，還有這仨，一開始想讓我們店裡的女客人去陪酒，我們店的服務員為了保護女生結結實實捱了他一腳。
後面他們還想接著繼續打人，得虧我們人多，否則我店員還不知道被打成什麼樣呢！”
帶隊的警察眉頭一皺。
有些人喝點酒就不知道自已姓什麼叫什麼了。
他看看在椅子上抱著肚子坐著的姜南，走過去，問：“有事嗎？”
姜南點頭。
“肚子很疼。”
帶隊的警察扭頭，“小王，帶小夥子去醫院檢查驗傷，順道做一下記錄，他們四個帶走，有事咱們警局說。”
出店門的時候。
為首那位警察又退後幾步，環顧店裡。
鏗鏘有力的警告。
“我知道，天氣熱，大家心裡也浮躁，喝點啤酒白酒也是消暑打發時間。
但任何事都有一個度，喝酒是你的事，要是傷人，就是法的事。
我不希望，在我管理的片區出現類似前兩年燒烤店的事情，誰要是犯。
我，吳為民，警號......把話放這邊，我一定給你嚴辦了！
最後，各位吃好喝好。”
敬禮，收隊。
店裡響起掌聲。
店裡還要忙，趙姐沒有跟著姜南去醫院。
李知意攙扶著姜南，坐上警車，和那位姓王的警察去了附近的醫院。
一番檢查下來。
除了肚子上那個黑青，其他的並沒有大事。
李知意鬆了口氣。
王警官做了一下記錄，安慰道：“小夥子你別擔心，這件事我們吳隊既然放話了，那就肯定是要當個典型了。
馬上八月份都過去了，治安都很好，結果最後出個這事，撞馬腿了他們。”
姜南點頭，“謝謝。”
“應該做的。”
王警官帶著醫生的診斷書離開了。
走廊裡。
姜南坐在椅子上。
李知意的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
姜南一下子就慌了。
他抬手，給李知意擦擦眼淚，“哭什麼？”
“你是傻嗎？”
李知意紅著眼，吸吸鼻子，“你就站在那邊給他打啊？”
姜南笑笑，扯動肚子上的肌肉，一陣疼痛。
他也想過跑，但他害怕對方會趁機抓住李知意。
“你還笑！”
李知意撫摸在姜南的肚子上，語氣裡滿是擔憂。
“現在還疼嗎？”
姜南搖頭。
“對了，這件事別和我媽說了，免得她擔心。”
“你逞什麼強呢！”
李知意白了姜南一眼，“行了，我不說，但難保你媽不會從網上看到，你自已心裡有個數。”
“放心吧。”
聊完這段，李知意又開始掉小珍珠了。
姜南都不知道到底是誰捱打了。
準備回家的時候。
姜南收到了派出所的電話，要他和李知意過去一趟。
十分鐘後。
派出所調解室內。
李知意和姜南坐在一邊，他們對面是那四個四個醉漢的家屬。
帶姜南去派出所的王警官說：“他們想要和解，說給你們一萬元作為賠償，你們的意思呢？”
“小夥子，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
對面有一個婦人插話，“都是喝酒上頭了，要不然大家都是安分的人。
一萬塊錢也不少了，你看你這不是沒事了嗎都。
拿著這一萬塊錢，不比你當服務員強呀？你好我們也好。
是不是，得饒人處且饒人。”
姜南沒搭理她，而是看向李知意。
“你覺得呢？”
“你做主。”
李知意再次把選擇權推給了姜南。
姜南沉默了。
他開始思考。
有鬧事的家屬開始干擾，被王警官一句話給噎了回去。
余光中，李知意乖巧的坐在他的身邊，身上的碎花裙在夏天看著十分清涼。
腹部傳來一陣疼痛。
姜南在一萬塊和追究上面抉擇。
幾秒後，他抬頭，看向王警官，“您好，我不同意和解。”
李知意展顏。
“我也不同意。”
王警官點頭，“你確定嗎？”
“確定。”
姜南斬釘截鐵。
一萬塊錢他今後可以掙，這錢拿著，他不舒服。
尤其是一想到今天要是沒有他，又萬一大家都選擇掏出手機冷眼相觀。
李知意會不會真被那個醉漢的髒手拉著去酒桌上。
想到這邊，姜南就覺得憤怒。
那是李知意啊。
他從小到大就一直保護著的小姨。
那個總是會在放學後，買乾脆面和他一起分享的李知意啊！
就像兒時他幫了李知意後，幾個女生堵了他一星期。
後續被母親知道，找到學校，對方學校要勸退她們。
對方家長苦苦哀求姜南和解。
姜南堅定的選擇不原諒不和解一樣。
不是他被堵了一星期，也不是他捱打了。
他單純的在生氣。
李知意我都不捨得欺負。
你們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