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港集團,京海市最大的進出口貿易公司,囊括的業務從汽車輪船到服裝玩具,可以說衣食住行樣樣都有,旗下的海鮮養殖、海鮮運輸、海鮮深加工也是首屈一指,連續5年都是市級的模範企業,納稅標兵。

新建成的園區佔地500畝,坐落在京海高新開發區,園區分為A、B兩個區,A區主要是車間與倉庫,而B區則是包含了會議中心、研發中心、展覽中心、娛樂中心、食堂運動場以及一棟15層的辦公樓。

錯落有致的各式建築星羅棋佈的點綴在這個賞心悅目的園區中。

4輛騎警、2輛警車在前面開道、後面2輛警車押後,浩浩蕩蕩十幾輛小轎車駛進通鋼集團。

從廠門開始,路兩邊就是夾道歡迎的人群,綿延了500多米,到處都是歡迎的條幅,每棵樹上電線杆上都綁著各色的彩旗,簡直了,楚河第一次親身經歷什麼叫做——紅旗招展人山人海!

趙立冬在一眾人的簇擁下,走進了通港集團的展覽中心,開始調研之旅。

而身著警服的楚河也是跟在趙立冬身邊,聽漂亮的講解員介紹通港集團,參觀整潔的廠房,觀看研發中心的最新專案,聽取會議上的集團報告。

無聊之際,楚河藉口尿遁走出了會議中心,走到一處垃圾箱,剛掏出煙,身邊伸出一手,砰的點燃手中的打火機。

是負責今日安保的張自強,給楚河點著後,張自強也是掏出一根自已點上,兩人默默的抽著煙,直視前方看著鬱鬱蔥蔥的園區。

“李響,你也太不給我面子了,鬧歸鬧你掏啥槍啊,弄的我捱了處分。”

“我靠,你居然怪上我了,我不掏槍,人不就被你們帶走了嘛。”

“你難道不覺得人我帶走更好?至少今天這局就不會出現。”

“擦,你帶走,你帶走我弟兄怎麼看我?我李響還混不混了!”

“別他娘跟我耍渾,你我心裡都清楚,各為其自主罷了,咱們當警察的真憋屈,啥都由不得自已。”

“由不得不當不就是了。”

“尼瑪你正經點,爬了這麼多年才爬上來,誰願意撒手?你願意?”

“呵呵”楚河自嘲的笑了笑。

“我沒別的意思,私下的咱倆還該咋地咋地,你罵我的事豐和樓讓你準岳丈給我安排桌場面的就行。”

“你他媽要不要臉,你也罵我了,我媳婦沒當場撕了你算好的。”

“曹,還你媳婦,全警隊就你最不要臉,剛勾拉上就媳婦了,這麼漂亮的姑娘落你手裡瞎了!”

“我器大活好不行啊!”說著楚河還聳動了兩下。

張自強不忍直視,扔下菸頭,狠狠碾碎:“狗東西真他媽有你的,行!就這樣,那邊出來了,回頭約。”

“喂,你文不文明,垃圾箱就在邊上你扔地上,真沒素質!”楚河在身後喊道。

回應他的是一根中指。

是啊!各為其主,最後成王敗寇也不是他們說了算,命不由已罷了。

私下關係都非常好的他們,有點矛盾也不是他們自已造成的,聽令行事而已,過後一笑泯恩仇,但在面對犯罪分子的時候他們都是彼此最可靠的戰友。

其實楚河已經有些後悔了,後悔走現在這條路,走的他如履薄冰,走的他膽戰心驚,走的他漸漸失去了自我。

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會毫不猶豫辭掉警察身份,去經商也好,去投資也好,都能混的風生水起,畢竟這個世界的程序跟原世界一模一樣。

那兩棟大樓還是被炸...呸!被撞塌了。

經濟危機一如以往的來了。

02年的世界盃也是一樣,對了,在這裡楚河要感謝一下發揮穩定的國足老鐵,還有牛逼的德意志老哥,最感謝的還是宣揚了國粹的棒國,他們的“優異”發揮讓李山同志一躍成了莽村最富有的人,不然李有田開辦公司哪來的錢,李山周遊全國的錢哪來的。

03年的大疫情,中東,石油。

04年的歐洲盃,吸溜,又是收割的一年,臘哥威武!!!

如果當初楚河帶著安欣離職,去賺錢,或許任務早就完成了,京海什麼的,這些破事跟全世界比起來,太微不足道了,加勒比的沙灘不香嗎!夏威夷的泳裝不好看嗎?阿爾卑斯的雪不白嗎?還是北極的極光不震撼嗎?

真的是自已找罪受,如果安欣還是一門心思搞趙立冬,自已找個殺手,一刀捅了不就是了...這可是穿越世界,自已顧慮那麼多幹嘛!

可為時已晚,他已經一頭扎進了泥潭中,走不出來了。

現在雖然楚河有自已的計劃,而且也進展的差不多了,但是不穩定的變數太多,就像這次把何黎明炸出來是楚河不想的,扳倒趙立冬應該不難,可再往上楚河自知有心而無力。

午宴也是在通港集團內部食堂招待的,楚河被趙立冬叫著一起走,七扭八拐在陳立明的帶領下,走進一個不大的屋子,看上去並不是吃飯的地方,只是擺了一圈沙發而已。

等趙立冬坐定後,王秘書與楚河依次坐在趙立冬的左側,而陳立明則是跟手下人吩咐了一聲,就轉身跟趙立冬寒暄起來,過了沒多久,從外面走進來兩人,一個是鼻青臉腫的陳大少,呵,苦肉計。

再看跟在陳大少身後的人,楚河差點忍不住站起來。

怎麼是他,居然是他,怎麼會是他?

看來自已這隻小蝴蝶還是把劇情扇的變動無數,連蔣天也提前扇到內地來了。

可是他...來這裡有什麼目的啊。

陳立明站起身來,帶著陳俊傑走到楚河面前:“李隊長,犬子無狀衝撞了您,我們在這裡給你賠個不是。”

聽言陳俊傑深鞠一躬:“對不起,李隊長,請你原諒我。”

楚河看了一眼趙立冬,見其對自已輕輕點頭,連忙上前扶住鞠躬的父子倆:“陳總,都是誤會,請起請起。”

陳立明見狀也是笑著點點頭:“今天領導在,咱們以後再續。”說完就示意陳俊傑離開。

陳俊傑離開後,陳立明拉著蔣天坐到趙立冬下首,說道:“趙市長,我跟您介紹一下,這位是香江來的蔣老闆,非常有實力,他一直想在內地投資,這不找到了我,我就冒昧推薦給您了。”

趙立冬笑呵呵說道:“歡迎歡迎。”說完繼續端起茶杯品嚐起來。

身旁的王秘書開口:“有蔣老闆來投資肯定支援,就是不知道蔣老闆投資的方向有哪些?”

蔣天一口蹩腳的普通話:“感謝領導支援,我的主營方向還是房地產與金融投資,而且我投資有一個習慣,就是喜歡搞配套,比如建幾個養老院孤兒院希望小學之類的,但是我對這些都一竅不通,還是需要領導指點迷津啊。”

王秘書繼續問道:“那蔣老闆的投資力度有多大呢?”

蔣天哈哈一笑:“前期一個億吧,我準備慢慢的把香江的資產與投資方向轉移到內地,錢總不能老在銀行吃土吧。”

王秘書也是配合的笑了笑:“那我倒是有幾個行長的關係,不知道蔣老闆願不願意?”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陳老兄,你可是幫我大忙了,有領導與王秘書在,我對內地的投資信心百倍啊。”

“哈哈,那蔣老闆可要跟王秘書多熟絡熟絡,他可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吶。”

“一定一定!”

三人說笑著,漸漸的又都平靜下來,看向老神在在的趙立冬。

趙立冬又淺淺喝了一口茶,細細品味了一下,彷彿這杯茶回味無窮一樣:“我最近聽了一句很有意思的話,那句話的原意就是‘風浪越大,魚越貴’,雖然利潤可觀,但是畢竟是有風險的事,是吧,不知道陳總這名老漁夫如何看?”

屋裡的氣氛瞬間回到了冰點,陳立明眼見額頭冒汗,雙唇抖動著,過了好一會兒才顫抖的說道:“既然有風險,那就找個人平攤就好了。”

趙立冬放下茶杯,起身:“平攤好,平攤好!”

說完就率先走了出去。

王秘書與楚河也連忙跟上,楚河出門的時候用餘光看到癱坐在地上的陳立明,心中有些不忍,辛辛苦苦奮鬥了半輩子,被人一句話就奪去了一半,可憐的人啊。

僅僅一週後,通港集團發生了股權變更,他們與西部城市的一家金融公司互持股份,各自持有對方45%的股份,可通港的資產是上億規模,那家名不見經傳的金融公司,鬼知道到底是幹什麼的,或許只有一塊牌匾吧。

事情就這樣過去了,陸寒得到了一筆不菲的賠償金,警隊又又又一次接受了來自愛心企業家的無償捐助,緝私局那邊的副職背鍋了,襲警的在交出幾個據說毆打陸寒的混混坐牢後,其餘交了罰款拘留十五日就放回家了,魏麻子搞汽配的老爹也是給警隊的警車出了一大波心血後才把兒子贖了回來。

至於楚河的光頭,則是受到了郭局的訓斥,同事們的笑話,與梁櫻的愛撫。

側躺在梁櫻渾圓的大腿上,楚河盯著遠處的電視在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而梁櫻則是小心翼翼的看著楚河的傷口。

雖然有異於常人的恢復力,但是該留疤的還是留疤了,嫩白色的疤痕讓梁櫻心疼不已,有事沒事就抱著楚河的腦袋看,時不時的還親一口,這娘們魔障了...

想了半天,楚河轉過身子,仰躺著,看向滿眼溫柔的梁櫻,說道:“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會怎麼辦?”

梁櫻連想都沒想直接回答道:“當然是原諒你咯!”

“你認真的?”楚河不可思議的坐起身子看著她,

梁櫻上前勾住楚河的脖子,送上濃情一吻:“當然是認真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你對我好,我怪誰都不會怪你的。”

楚河捂住腦袋,頹然的又倒在梁櫻的腿上,這女人沒救了,自已怎麼忍心再去傷害她。

渣男一時爽,事後火葬場。

今早接到了高啟蘭的電話,明天的飛機。

沒接觸過這種事的楚河已經糾結了半天了,實在沒辦法的他只好來試探梁櫻,沒想到戀愛腦晚期的姑娘已經情根深種,無法自拔了。

擦,自已當初怎麼能拔出來的....

男人能拔的收縮自如,女人就不行,進去了就捨不得出來,她就喜歡一輩子在裡面,那樣最好!

怎麼辦啊!

還好自已是警察,忙才是最正確的藉口,好不容易請了兩天假,一天給小櫻,一天給小蘭...

該來的還是要來的。

隔天懷著忐忑的心,楚河又把另一個女孩摟在懷裡,並且又一次膝上枕,不過這次當枕頭的是楚河。

看著下了飛機,就在自已懷中睡去的高啟蘭,楚河自責的無以復加,擦,渣男真難當,良心這關那幫同行高人怎麼過關的,求告知,線上等,急!

為了不打擾睡的正香高啟蘭,楚河並沒有開車,就這樣把車停在停車場中,手臂稍稍使勁,把懷中的女孩向上抱了抱,讓她靠在自已身上,睡的更舒服一點。

雖然聞到的全是自已愛人的味道,但是逼仄的空間還是讓高啟蘭睡了剛剛1個小時就醒了,狹窄的空間,兩人靠的緊緊的,此時的楚河也已經睡了過去,刑警的職業素養讓他無論在何種條件中都能快速入睡。

高啟蘭仔細端詳這眼前的男人,看看衣服,看看胳膊,看看脖子,悄悄摸摸他的鼻子,撫摸他的臉頰,還有光滑的腦袋,嘿嘿手感真好,這是?

疤痕!

高啟蘭瞬間坐直身子,探過手就去扒拉楚河的腦袋去觀察頭上的疤痕。

楚河被雨淋醒的,自已不是明明在車裡嗎,哪裡漏水啊!

睜開眼,看到的是一雙哭的通紅的雙眼。

“怎麼哭了?”楚河問道。

嗚嗚嗚,高啟蘭哭的更傷心了。

楚河心虛,難道她發現了什麼?委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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