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棲開心地回覆容凜；【好，我應該十點半到學校】
坐上網約車後，明棲無聊地開啟閻梟的朋友圈。
原以為他會像其他富二代曬豪車遊艇之類，沒想到僅發一條朋友圈。
圖片裡有條威風凜凜的德國牧羊犬，站姿挺拔宛如軍犬。
明棲一個不小心手滑點了贊。
驚得她快速撤回，猜想閻梟正忙著和女友在床上打撲克，不懂換作多少個姿勢了。
他應該沒瞧見。
旋即，明棲心安地退出微信頁面。
約莫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距離東校門口百米處的梧桐樹林。
明棲下車，看見停在不遠處的黑色保姆車。
她戴上口罩環視四周確定沒人，再拉開保姆車門。
車上的容凜隨手遞給明棲一杯奶茶，“檸檬水美容養顏，我知道你正在減肥，沒加糖。”
明棲接過檸檬水喝上一小口，“現在的人都審美畸形，我身高一六八，體重剛好九十斤都快瘦成紙片人，有個導演還說我胖，叫我減到八十斤。”
“上鏡胖十斤，最近也有粉絲說我胖，經紀人都開始不准我吃晚飯。每晚餓得我前胸貼腰。”
平日裡，容凜要塑造高冷人設，對誰都沉默寡言。
唯獨明棲是例外。
因兩人在兒童時拍攝同部情景喜劇結緣，至今認識都十二年，算是知根知底。
不同的是，前年容凜大膽拍攝耽美劇，扮演清貴的男主，廣受好評，已晉升為當代流量新生。
而明棲撲成十八線，糊得不能再糊。
明棲滿眼羨慕，“你都有經紀人，自從我媽和我斷絕關係後，我是野蠻生長全靠自覺。”
容凜溫柔地輕揉明棲的頭頂，“總會好起來，名牌方專門送了我一套護膚品，你試看看好不好用？”
明棲開啟包裝很是驚喜，“紅血家的品牌，它家是不是要選你做代言人？”
“正在洽談，事情沒有確切下來。在沒有對外公佈前，你別說出去。”
容凜低頭緊挨著明棲，兩人幾乎都要碰到唇。
明棲緊張得屏住呼吸，瞪大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視容凜。
車內飄蕩著曖昧的情緒。
容凜靠得越來越近，兩人相互交換著呼吸。
明棲的內心是萬分期待的
她喜歡了容凜五年，但兩人始終保持著友人以上，戀人未滿的關係。
今天，容凜想要捅破這層窗戶紙了嗎？
以後，她就是容凜的女友了？
嘟嘟嘟！
突兀的手機鈴聲打破車內曖昧的氣氛。
容凜拿起手機看到螢幕上‘姐姐’的標註，他眸底的欲色驟然淡去。
他輕咳嗽一聲，轉頭叮囑明棲，“可能是劇組那邊的姐姐喊我回去補拍，你先回去。”
明棲清楚演員這行的規矩。
一旦劇組打來電話，你半夜都要趕去補戲。
她乖巧地下車，“等用過後，我告訴你產品的效果。”
明棲抱著禮盒興高采烈地回宿舍。
慕嘉頑皮地朝明棲挑眉，“我算是看清你就是重色輕友的貨色，我看到群裡說容凜學長回校了，這禮物是他送的吧？”
明棲喜滋滋地拿出護膚品，“好幾千塊呢。”
看得慕嘉直皺眉，“以容凜現在的身份，只送你護膚品，太摳門了吧！”
“禮輕情意重嘛。”
明棲為容凜辯解，“再說了，他送我貴的東西，我反而會覺得有負擔。”
慕嘉覺得明棲戀愛腦沒救了，
“你是豬油蒙了心，要是容凜真把你當一回事，隨口和導演或製片人說一聲，你都不用跑斷腿試鏡。還是演丫鬟，路人甲的角色。”
明棲幽幽地輕嘆，“容凜好不容易火起來，話語權不重，也怕得罪人，我能夠理解的。”
說完後，明棲去交學費。
果然驗證那句話，學藝術就是燒錢。
光是學費都要一萬八，還有住宿費之類，最後明棲手裡僅剩下九百塊。
那點錢，哪怕她省吃儉用都不夠高消費的京都一個月的生活費。
明棲不得放下架子去酒吧兼職唱歌。
結果，在第三天就遇到閻梟。
閻梟在化妝間，氣勢囂張地堵住明棲，“你演戲的啥時候改行賣唱了？”
明棲覺得最近運氣實在太差，不知那個觀音廟比較準，她要去拜拜驅下黴運。
不然，她怎會在一個不入流的清吧遇到閻梟？
閻梟見明棲不說話，抬手捏住她的下巴，“你唱歌唱啞了？”
明棲牽強地扯出一抹笑，“閻爺，好巧，在這裡遇到你。”
閻梟的手指沾著明棲臉上閃閃的金粉，無比嫌棄，“你畫的是什麼妝，黑色眼影大紅唇，濃得就跟鬼似的。”
“這是舞臺妝，為了演出效果服務。”
明棲強忍著甩開閻梟的手的衝動，笑意不變。
她在心裡暗罵：你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
閻梟掏出香菸，嫻熟地點上。
他叼著香菸斜睨明棲，“你一晚能賺多少？”
明棲客客氣氣回答，“我只做上半場，因是新手的緣故，一晚三百塊。要是有客人給小費，賺得會多點。”
“那你真是夠廉價的。”
閻梟的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趕緊去卸妝，陪我去個地方。我給你十倍的小費。”
明棲才不想和有女友的男人廝混，“閻爺，我的身體還不利索呢。”
閻梟鼻腔冷哼出聲，“你別滿腦子都塞著黃色廢料，你那麼便宜，誰知乾不乾淨。今晚，我不碰你。”
明棲知道推是推不掉。
再鬧下去，說不定這位祖宗把她的工作都給攪黃。
往後，她連生存都是個難題。
於是，明棲亦步亦趨地跟著閻梟走出清吧。
她整顆心像有個鉤子掛起來，相當忐忑不安。
誰知，閻梟這個瘋批會帶她哪裡，又會做什麼離經叛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