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弱智的人力總監
在火車上回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一切，王升覺得做夢一樣。又是使命，又是分手，又是爆炸。王升又想起了那張紙條，心想這就是自已的使命？浦江就是上海，姑蘇就是蘇州，晉陽就是太原，邙山就是洛陽，咸陽那就是現在的西安了。這幾個地點是什麼意思？去這個幾個地點幹嘛？去那找誰？難道自已真的是芒山派掌門人？
可是自已家歷代家世清白，沒有人去幹盜墓。難道邙山派已經死絕了？落到那個漢墓中，冥冥之中自已稀裡糊塗的成為了邙山派掌門？可是成這個掌門有啥用呢？自已再重建邙山派，這可就是非法組織了，朝廷一定會出重拳。自已好好的工作，好好的生活，賺點錢，以後說不定自已混牛逼了，能把李雨嫻給娶回來。最次最次，蒙佳佳還是等著自已的。想到這王升自已都笑了笑，人家蒙佳佳是什麼出身？自已是什麼出身，還是算了吧！當然，自已還是要感謝蒙佳佳，如果不是蒙佳佳幫他的忙，他不可能這麼快換到軟臥包廂的位置。
李向東為什麼跟他說這些？對於生意人來說，交淺言深其實是大忌，而且給了自已十萬塊錢，這錢不少，這是為什麼？
百無聊賴王升在床鋪上睡著了，一陣電話鈴把王升給驚醒了，心裡面無名火起，現在是誰給老子打電話。但是一看是蒙佳佳的名字，頓時沒了脾氣。
“佳佳，你好啊。什麼指示啊！感謝蒙大小姐的幫助，鐵路還沒給收錢。”
蒙佳佳說：“那哪能收你錢呀，這點“小事我”還是能幫得了忙的。你要是想弄個裝甲列車載著你去上海，那恐怕我還是不行的，我們全家也不行。”
王升很驚訝蒙佳佳居然還知道裝甲列車？
蒙佳佳說：“天天跟著你混，聽你說軍事的東西，多多少少知道一點啊。我打電話沒別的意思，你到上海來給我報個平安啊。如果沒地方住，我給我家上海的酒店打個招呼，給你留個大套房，不收你錢。
另外我去美國的時候，估計也要從上海坐飛機出國，到時候我們再聚一聚。”
王升說：“我先謝謝蒙大小姐的照顧哈，我等你來上海聚聚。”
剛掛完電話，沒有五分鐘，李雨嫻又打了個電話過來。王升看著李雨嫻電話，不知道該接還是不該接，但是思念的心情還是接了。
“王升，上車了嗎？”
“我都睡醒一覺了，剛才睡著了，蒙佳佳一個電話給我打醒。”
“蒙佳佳？她打你電話幹嘛？這麼快就想取代我？”雖然分手了，但是李雨嫻的醋意立馬上來了。
“你想多了，她馬上去美國，要從上海出境，和我約到時候聚一聚。”
聽完這個李雨嫻鬆了一口氣，接著問道：“那什麼時候到上海？”
“大概十幾個小時以後吧。”
“等你到上海了，跟我報個平安哈。如果你在上海這家單位混的不如意的話。那趕緊跟我說，我讓我爸在上海的分公司給你搞個職位，肯定比你現在的工作收入要高。”
“謝謝了，謝謝你還如此的關心我。”
“分手了還是朋友，我希望你好，希望你能成為一個很優秀的男人。”然後便是長時間的沉默。
“我媽已經開始給我安排相親了，一個美國回來的博士。所以我們各自安好吧！希望你能早日找到你的另一半！”還沒等王升那句客套的祝你幸福說出口，李雨嫻就把電話給結束通話了。
王升癱軟在臥鋪上，久久不能平靜。想到自已最愛的女人，馬上可能就要和別人在一起了，心裡非常的難受，莫名的嫉妒，心想自已為什麼就得不到幸福。雖然說很多大學生都是畢業分手，但是自已和李雨嫻的感情絕對不至於到畢業就分手的地步。他們是真心相愛的，既然是真心相愛，為什麼沒有好結果呢？王升越想越氣，越想越想不通，生氣的他打了個電話給李湘江問李湘江有沒有把人交給公安局，在得到了李湘江肯定的答覆以後。王升便躺在臥鋪上發呆，雖然發呆但是王升根本不困，只在火車斷斷續續睡了三個小時，睡眼惺忪地抵達了終點站上海。
上海是終點站，列車員客客氣氣的來叫王升準備下車。對於上海，王升是熟悉而又陌生的。王升的母親是上海人，但是王升不會說上海話，從小也沒來過上海幾次。對於上海僅有的印象就是這裡的節奏太快了，這裡東西太貴了。王升內心裡居然對上海充滿了恐懼，因為他記得很清楚，小時候家裡面盒飯只要三塊錢一份的時候，上海東方明珠塔下的盒飯就要十塊錢一份，而且非常的難吃。魔都是一座有魔力的城市，而馬上王升就要體會他的魔力！
王升從火車上拿下行李箱，走下了火車。當踏入上海站的那一刻，王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魔都，我來了！王升回頭看，發現跟著自已的人不見了，顯然這人意識到自已已經暴露，自已消失了。
王升出站檢票，按照地圖的指引，先上了地鐵的四號線，準備去新公司報到。錄取王升這家國企總部在楊浦，是坐地鐵的話，到那裡倒是不遠，僅僅需要不到一個小時。即使王升是上午非高峰點到的，但是上海的四號線依然很多人，王升是切切實實體會到了大城市的味道。
等到了新公司準備報到已經快12點了，王升想12點人家也不上班，自已去吃點東西吧。於是好死不死走進了一家賣鰻魚飯的店，進去一看，最便宜的鰻魚飯都要六七十塊錢，實在太貴了，吃不起。王生雖然揣著李向東給的十萬塊錢，不算囊中羞澀，可依然不願意吃這麼貴的東西。只好在店員頗有些鄙視的目光中，灰溜溜地拎著行李箱出來了。在五角場附近找了一家重慶小面，花十二塊錢解決了中午飯。就這王升都嫌貴，“媽的老子在重慶帶牛肉的小面才要5塊錢，這裡怎麼這麼貴！”
吃完飯以後，王升又找了個麥當勞，用優惠券要了一個巧克力新地。吃完新地，就在金拱門裡面稍微休息了一會兒。
下午兩點多，王升去新公司報到。王升在交了材料，辦理了入職手續以後得知了一個晴天霹靂一般的訊息。自已居然還要軍訓！
軍訓對於王升這種二百多斤的大胖子來說，無異於一場噩夢。王升問人力負責人安士群，為什麼一家建築公司還要軍訓？
幾乎是光頭的安士群傲慢地說：“我們這家公司在成立公司之前，是解放軍的基建工程兵部隊，所以我們有光榮的鐵軍傳統。我們要傳承這種光榮傳統！”
王升是個很難被PUA的人，當時心裡面就罵開了：“你們個破蓋碉堡的公司，還什麼鐵軍精神？當年我爹服役的機械化步兵127師才是真正的鐵軍，人家從葉挺獨立團時代就是鐵軍，你們這碰瓷什麼鐵軍？”
雖然心裡面這樣想，王升沒有二到說出來。這不是在學校了，這已經是在公司了，有僱傭關係，嘴說痛快了，但是被穿小鞋了被開除了怎麼辦？王升想都不敢想。
而第二天炸裂的經歷，讓王升深刻地意識到，這哪是培養鐵軍精神，這就是《水滸傳》裡面的一百殺威棒！
第二天軍訓，首先大家要領裝備。開始還比較正常，領迷彩服、作訓服啊、軍帽、解放鞋等等。但是等到領臉盆、領毛巾的環節。王升發現不對勁了，怎麼回事？怎麼兩個人一個臉盆兒？
王升還問發臉盆的人，這怎麼回事？負責發放臉盆的員工說：“這是這是人力資源總監安總規定的，兩個人用一個臉盆培養大家艱苦樸素的精神和協作精神。王升當時就怒了，居然咆哮了出來：“這是什麼狗屁艱苦樸素？那你們不兩個人發一個褲衩子啊？兩個人用一個盆，這不他媽不不衛生嗎？”
發放的人說，你要說你跟領導說去。王升心想人在屋簷下，不能不低頭，自已再嘴炮快活，小心沒有好果子吃。
出這個餿主意的人名叫安士群，是人力資源部的人力資源總監，算是公司領導班子成員之一。自古以來，管人事的，都是非常要害的部門領導，比如說歷朝歷代的禮部尚書。而這公司的吏部尚書，不出意外是當時公司董事長的發小兒。安士群是甘肅人，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安總這個人本事不大，脾氣不小，性格執拗，心裡還有點變態。這回兩個人用一個臉盆的餿主意就是他出的。
對於這個主意，大家其實都有不同意見的，不少人都覺得這樣非常的不衛生，也非常不尊重新員工們。但是執拗的安總從來聽不進去別人的意見，堅持認為這樣是可以的，而必須要這樣做。
安士群撂下一句話：“領導的話理解了執行，領導的話不理解也要執行。”
在安總心中，就是要給這些剛來的學生一個下馬威，一個殺威棒，讓他們好好領教領教進入社會第一堂課的痛苦，好好地折磨折磨他們。
安總非常喜歡自已折磨他人成功之後的快感，這種折磨別人獲得心理上快感的心理應該是一種心理的疾病，但是安總從來不認為這是一種疾病，而覺得這是一種服從性測試。
當天定下來只用一個臉盆的妙計之後，安總就叫手下去做軍訓的方案了，讓手下當天晚上就做完發給他。手下人一看，這已經都快到下班點了，讓晚上給他這不就意思加班嗎？心裡面罵罵咧咧的就去加班了。
都說秦檜還有三個朋友，安總連秦檜都不如，只有兩個。他在上海滿打滿算只有兩個朋友，其中一個應該算是公司董事長，另一個就是今晚一起喝酒的，他倆就楊浦附近的一個龍蝦店吃龍蝦。安總吩咐完工作就下樓跳上了公司的商務車，讓司機帶他去龍蝦店。
按規定，總是沒有資格享受司機專車的，只不過那兩天因為要軍訓，他要在公司和軍訓場地來回奔跑，公司便給他配了一輛商務車。安總是一個權力不用過期作廢的人，能用商務車一定要用啊。吃完龍蝦，喝完啤酒吹完牛逼，時間也不早了安總便跳上車準備回家睡覺。
安總家距離公司蠻遠。公司在楊浦，但他的家卻在青浦，司機送他回去還是有點距離。安總躺在商務車上，一般人喝了點酒以後，應該躺在車上好好睡一會，到家了下車。但安總偏不，不停地問司機，你車開的到底行不行啊？你會不會開車啊？一會問司機，你開那麼快乾嘛？一會兒又問他，你開那麼慢幹嘛？一會又問，你開的不快不慢是什麼意思啊？搞得司機非常煩。
然後安總居然從後座上還不停拍司機的肩膀說，哎，你行不行？到底你行不行？你乾脆下來讓我開得了！司機被他老是拍肩膀，已經對駕駛安全造成了嚴重影響，司機一生氣，一把方向拐到了路邊。司機從駕駛座下來，把後門拉開，本來想拽安總的頭髮，結果發現他是個光頭，沒法拽，只好拽他的領子，把他像狗一樣拽了下來。
安總頓時酒醒了，問：“你想幹嘛？”
司機也不廢話，端起碗口大的拳頭對著他臉砰砰來了兩下，對他一頓暴打，把安總打的鼻青臉腫，把他扔在那裡揚長而去。這個司機以前是當過兵的，還是偵察兵，也是練過擒拿格鬥的。這兩下下去，安總臉幾乎都被打破相了眼，眼眶都被打骨折。但是安總又不敢報警，一是因為這事說出去太丟人，一個領導被司機打太丟人。二是，這個司機也很有背景，司機是更上一級公司董事長的小舅子。平時在公司人緣也非常好，也不惹事兒。安總是個色厲內荏膽小怕事之人，真遇到事情他很慫。他只能這樣吃了啞巴虧。
當聽到安總被打的訊息，還吃了啞巴虧以後，全公司上下無一不歡欣雀躍。人力資源部的同志們得知訊息以後，居然全體出去自掏腰包去聚了個餐慶祝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