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更進一步
朱蒂因為剛剛朱娟花的出現，現在惶恐不已，偷偷觀察朱妻的臉色，看上去好像還不知道自已弄壞了別人的書包。
但是就朱娟花那些話，似乎在暗示朱蒂她隨時會告狀，這種命運被別人掌握的不確定性讓朱蒂元神恍惚著。
“姐！”
朱風婷一聲姐把朱蒂的思緒拉了回來。
“我剛剛一直在問你話呢，聽不到嗎，抱歉我今天課間都在和朋友做遊戲沒有去找你玩，但是放學的時候我都沒看到你，你怎麼走得這麼快啊？”
朱風婷見朱蒂終於有了反應，迫不及待的追問朱蒂。
“呃……今天最後一堂課老師下學早。”朱蒂思考了一會理由說道，不敢直視朱風婷的眼睛。
朱風婷也沒有繼續追問，“哦好吧。”說完就開始幫朱蒂分擔家務，開始洗菜。
朱蒂一直心緒難寧一直到喂完朱雪婷和收拾完碗，正當朱蒂怎麼找理由不跟朱風婷一起去學校時，朱風婷的朋友來找她一起去山裡面摘果子。
朱風婷沒有急著答應，轉頭問朱蒂：“姐姐下午又不跟你一起去學校了，還有帶妹妹，你會難受嗎？”
朱蒂見妹妹這麼關心自已，欣慰地笑著說：“那肯定不會，去玩吧，玩得開心。”
朱蒂看著朱風婷遠去的身影，不禁想起之前的黑暗歲月。
都是自已的妹妹陪伴著，才不會讓朱蒂的生活那麼難過。
當然朱蒂也不是沒有怪過幾個妹妹為什麼不是弟弟，這樣子她生活能好過點。
朱蒂也知道不可能的事，所以認命之後更加習得性無助。
朱蒂帶著朱花婷和朱雪婷睡了個安穩的午覺，也許是朱生沒有回來的緣故。
平時要是朱生在，真是鼾聲跟打雷一樣，還有揮之不去的酒在身體的發酵味。
轉眼又到去學校的時間，朱蒂向四周觀望了一下還好周圍的大人都不在。
囑咐好兩個妹妹後，朱蒂正思考去哪裡待著好點，李愛就來了。
李愛穿著跟早上不一樣的連體褲子，也許是剛剛李愛也睡了個午覺，不同於一直都是紮好頭髮的往常，順滑的黑直髮隨意披著。
配上牛仔連體褲，感覺跟電視上的孩子差不多。
朱蒂又看看自已，一直都是灰撲撲的衣服，有的破洞還是自已縫的。
走線能看出來朱蒂並不擅長針線活，頭髮每天都努力梳整齊，但總有頭皮屑，看上去永遠髒髒的。
朱蒂暗自咂舌心想：一天都能換兩套衣服，真是潑天的富貴。
不過朱蒂更想知道的是李愛怎麼知道她家在這的。
“你怎麼知道我家在這裡哇？”朱蒂盡力不去想她們之間的差距。
“我經常在我家樓頂發呆，能看到你家，也知道你每天都很早去河裡洗衣服。”
李愛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說，朱蒂暗自竊喜看來自已猜對了，李愛剛剛就在睡午覺。
“哦……”朱蒂心裡大概猜測李愛就是來追問自已早上為何離開學校的。
這時朱雪婷搖搖晃晃地從屋子裡走出來，伸出雙手向朱蒂要抱抱。
眼角旁邊還掛著幾滴淚花，嘟著嘴巴看起來是剛剛做噩夢了。
“哇！你妹妹這麼小個，小寶寶好可愛哦。”
李愛看到小寶寶好像看到寶藏一樣兩眼發光，說完就去捏捏朱雪婷的臉頰，軟乎乎的，滑溜溜的，像雲朵一樣柔軟順滑。
朱雪婷被李愛逗了一下瞬間喜笑顏開，發出寶寶獨特的奶音咯咯直笑。
朱蒂在旁邊看著倒是挺欣慰地，還是忐忑地開口問李愛：“你來就是為了早上的問題吧。”
李愛停下手中的動作說：“對呀，像你這種乖乖女能幹出不請假就走的事情太反常了，我猜是不是你家長不給你讀書了。”
朱蒂倒是有點驚訝李愛比她小一歲卻能猜中一半的原因。
自從朱蒂上學了，家務和手工堆積的越來越多，還要照顧兩個妹妹。
朱生和朱妻肯定是有很多怨言的，所以說朱蒂最近一直半夜不敢開燈點個蠟燭做手工做到半夜。
“嗯……”朱蒂愕然不知道怎麼回答。
“走，去我家玩吧，帶上妹妹。”李愛很開心的掐著朱雪婷的小臉向朱蒂發出邀請。
朱蒂想著這會也沒有什麼去處，又擔心受怕的，沒想太多就答應了李愛。
李愛在前面牽著朱花婷和朱雪婷蹦蹦跳跳地唱著歌，午後的太陽有些許毒辣。
好在樹木叢生，走在樹蔭下，兩邊是鬱鬱蔥蔥的綠植，清風徐來，一派美好景象。
只是朱蒂一路上都心事重重的，更無暇顧及到這種小而美景象。
“媽媽，我帶同學來玩啦，還有可愛的妹妹們！”快到門口的時候，李愛大聲呼喊在家的媽媽。
李愛媽媽徐徐走出，及肩長髮隨意紮在後腦勺，彎彎的眼角似乎也在歡迎著朱蒂三姐妹。
“來了啊，去裡面坐著吧，有一些點心和水果吃。”李愛媽媽盈盈一笑，招呼著幾個女孩入屋子裡頭去。
一聽到居然有點心，朱花婷和朱雪婷開心得跳了起來。
“好耶！耶！我最喜歡點心了！”說著便小跑進去，雖然對於兩個小女孩來說這是全力衝刺。
李愛媽媽被兩個小女孩萌得心都化了，連忙牽上兩個小崽子的肉手，生怕摔倒了，隨後徐徐向屋內走去。
留下沉默的朱蒂還有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李愛。
“喏，這個我最喜歡吃，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朱蒂抬眼發現李愛伸著手，手掌裡是有著彩色糖衣的糖果。
朱蒂依舊是習慣性的愣了一下，畢竟這麼幾年幾乎沒有人主動給過朱蒂東西，更何況是在丁村最窮的朱蒂家裡。
見朱蒂這麼傻傻愣著，李愛也沒計較，直接拽出朱蒂的手，把糖放在朱蒂手裡。
然後拉著朱蒂又往早上她們在一起的桃樹走去。
朱蒂張了張嘴，想問問李愛到底想幹嘛，但是早上闖的禍縈繞在朱蒂腦子裡揮之不去，終究還是開不了口。
這次李愛沒有爬樹上，然後朱蒂又看見在一堆茂盛的草裡面鋪著一塊毯子，毯子裡還有一些平時朱蒂都吃不到的零嘴。
朱蒂看著這些平時夢寐以求的東西又驚喜又納悶的。
只見李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坐下，又順手開了一包薯片，用右手拍拍旁邊的位置示意朱蒂坐下。
“我們來優哉悠哉的野餐吧，妹妹們就不用擔心了，我媽媽會照顧她們的，我家有電視有遊戲機還有很多零食。”李愛微笑著對朱蒂說。
朱蒂愣愣的其實是因為很不習慣別人對她好，李愛做了這麼多了，朱蒂也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朱蒂長這麼大了還是第一次有人對她這麼好，這麼關心朱蒂的事情，不禁眼眶有些溼潤了。
因為平時朱蒂雙親從來不管她，甚至還會拿朱蒂撒氣，朱蒂的長輩親戚們更是如此。
以及妹妹們年紀也小，也是需要關愛的時候，朱蒂對自已的評估可以說是低到不能再低了。
突然來一個人，甚至朱蒂還沒有把她當朋友的程度，朱蒂就更加感動了。
朱蒂覺得跟李愛有什麼東西開啟了，似乎有線連線在兩個之中。
冥冥之中，朱蒂只覺得似乎未來跟李愛會一直交織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