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房間失敗後,沈倩倩慌慌張張拉著劉顏和古鈴一同離開了竹屋。

偌大的空間裡,就只剩澤哥和薄悅瀾相對而坐,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

他們的目光不經意間碰撞在一起,薄悅瀾迅速避開,像是怕觸電般。

眼前女子面色緋紅的模樣,著實愉悅了他。

“那個……澤哥…”

“叫我瑾淮。”男子柔聲的開口,打斷了薄悅瀾。

“啊?…好。”

“你有事要和我說?”

“啊?沒…”薄悅瀾急切的擺手,隨後又陷入了靜默。

薄悅瀾尷尬:偷親…這種事叫她怎麼說啊…

場面再次陷入了尷尬的安靜。

洛少澤穿著一件黑色的V領薄款針織衫,領口微微敞開,露出裡面性感結實的胸膛。

他假裝若無其事的給自已倒了杯水,手指尖有意無意地摩挲著杯子的邊緣,發出細微的沙沙聲,似乎想透過這種方式來吸引薄悅瀾的注意。

他的眼神時不時地飄向女子,卻發現她總是逃避看他,不敢與他直視。

薄悅瀾穿著休閒裝,長卷發隨意地披在肩上,顯得有些凌亂。

她的目光時不時在男子的臉上游移,似乎想尋找話題,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真是太社死了。

她的雙手緊握在一起,指尖微微發白,顯示出她內心的緊張和不安。

薄悅瀾一想到早上的那一幕,恨不得當場撞牆,不知道眼前的人知不知道,萬一知道了…她還不得……

啊啊啊啊…怎麼辦啊,做了壞事被抓包的感覺真是一點都不好。

洛少澤自是知道她心裡在糾結煩悶什麼。

小兔子告訴他,今早她主動親了他,雖說親完就跑了,但也是一個不錯的開始。

他回來前,準備了好多話想要和她說,結果卻出了剛才那事…

居然有人膽大包天,想換他的房子。

可是…怎麼辦呢,他剛才的樣子貌似嚇到她了。

他們兩人就像是被隔在一層無形的膜裡,明明近在咫尺,卻又像是遠在天邊。

這種距離感讓他感到有些窒息,卻又無可奈何。

他終究還是太心急了些。

——

沈倩倩拉著兩人回了竹屋,驚慌失措的把門關上,隨後如釋重負的深深的撥出了一口氣。

“呼,嚇死我了,你們那個守村人到底是什麼狠角色啊。”沈倩倩回想起澤哥那抹陰冷詭譎的眼神,依舊心有餘悸。

“讓你多嘴。”古鈴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原本話少淡漠的澤哥,會在突然間變的這樣陰沉的。

但她早就說過,澤哥肯定不同意更換房間的。

就是這個沈倩倩非要作死。

“鈴鈴,那個守村人到底是什麼人啊?我發現他看瀾瀾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就像獵人看著獵物一般……

對,就是這個,佔有慾。”劉顏有些懊惱煩躁,她們又把瀾瀾一個人留在了那個房間。

這不是主動把羊送虎口了?

“當然不對勁了,你沒看他把瀾瀾護得跟個什麼似的,再說了,瀾瀾長的又好看,柔柔弱弱的,又有大把的票票,

我敢說,任何一個男的,看到貌美多金的瀾瀾,都會佔有欲爆棚。”沈倩倩覺得那個叫澤哥的人打瀾瀾的主意,她是一點都不意外。

不外乎是瀾瀾有錢有顏唄。

“你確定那是護著瀾瀾?你以為所有人的眼裡就只看到錢?我看啊他是別有用心。”劉顏沒好氣的白了一眼沈倩倩,心裡暗罵她一句,眼裡就知道錢。

劉顏轉頭看向古鈴,拼命的朝古鈴使眼色,想知道古鈴也是否那樣想:“古鈴,你應該懂我的意思。”

“難不成還有基情?瀾瀾喜歡那個守村人?”沈倩倩靈光一現,再次搶過劉顏的話。

劉顏莫名被打斷:“……”

這戀愛腦,缺心眼真的沒誰了。

古鈴:“……”她該怎麼說呢?

這兩人早上都親上了,還是瀾瀾主動的。

基情肯定有了,而且還基情四射呢。

她也很好奇,瀾瀾到底看上了澤哥什麼。

莫不是澤哥英雄救美,還救出感情來了?

但…瀾瀾也不至於那麼膚淺吧。

顏顏的想法,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是澤哥從小到大就一直生活在古村,這應該是他們第一次見面吧,別有用心……說的也有點誇張。

但又排除不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更何況他們還只是初見,澤哥為何偏偏就只對瀾瀾特殊?

真是搞不懂。

就在剛才離開的時候,澤哥還特地用眼神警告了她。

她被警告的莫名其妙,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瀾瀾偷親澤哥這件事了。

看來澤哥是知道瀾瀾偷親他,但是他不排斥。

還主動警告她,只要她敢亂說出去一個字,她肯定沒好果子吃。

哎,姐妹們,不能言傳,只能靠你們自已意會了。

“我也不知道啊。”古鈴兩手一攤,表示她也不清楚。

“切,鈴鈴,你真不靠譜,一有事,你永遠都是這一句——我不知道啊。”

古鈴尷尬又無奈:她也不想啊,可是她的小命也很重要啊。

她也想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

可是…今日瀾瀾跑出去後,她跟著追了一段路,恍然發現這裡一點都不像她們小時候經常玩耍的竹屋。

她印象很深刻,她小時候見到的竹屋,是一排建的,而且裡面也沒有那麼豐富的物什,不像這裡……

佈局錯綜複雜,卻有條不紊。

竹屋錯落有致,排列組合卻有點奇怪。

入口還被一片茂密的竹子遮擋,就像是在故意把這片地方隱藏起來的,回頭望去,它彷彿與周圍的竹林融為了一體。

翠竹叢生的深山幽谷中,居然還隱藏著這樣一座神秘的竹屋,不免會引人遐想。

……

她清楚的記得,那天跟著澤哥來到這裡,路越走越小,最後只剩下一個通道,通道的兩側,是密密麻麻的竹子,它們緊密地排列在一起,彷彿是在守護著這片竹屋。

再聯想到這些竹屋不僅包含廚房,臥室,花房,名貴的古玩字畫……

還有最後一間被鎖起來的房間……

她敢斷定,那間房裡面的東西肯定比古玩字畫更加名貴。

等等?

這竹屋附近還出現過亂葬崗?

與其說,那是一個亂葬崗,還不如說那是一個巨大的陪葬坑。

小小的一處地方,東西應有盡有。

竹屋,花房,書房,廚房,臥室……細思極恐。

這整個竹屋的佈局,究竟是一個縮小的世外桃源,

還是縮小的墓室?

難不成,她們一行人,難不成還被困在鬼打牆裡?

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嗚嗚嗚,所以…她還是先不得罪澤哥了。

————

另一邊。

洛少澤和薄悅瀾尷尬僵持了許久,薄悅瀾終於下定了決心打破僵局,但剛開口,話又卡在了喉嚨。

“瑾淮,我……”直呼名字總覺得太彆扭了,

“怎麼了?”洛少澤笑了笑,在對待她這件事上,是無比的耐心。

曾幾何時,她也曾像今日這般,溫柔的喚他瑾淮,可當賜婚聖旨下來後,她就再也沒有對他笑過。

後來在後花園偶然遇見,她也只是面色清冷的越過他,再也沒和他打過招呼,叫過他的名字了。

他一直都知道,她只是把他當成哥哥一般。

可他當初…卻是真心的。

為了保護她,他必須請旨求婚,他太瞭解那個人,那是一個真真正正不擇手段的人。

為了江山,那個人什麼都可以拋棄,包括骨肉至親…

他曾以為,她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再理他了。

他等這一刻,恍若隔世。

也的確,他們之間早就不是當初的公主和王爺了。

“瑾淮,剛才倩倩不是故意的,你別生她的氣了,好嗎?”薄悅瀾怕他一生氣,把她們給趕出去,不讓她們住在這裡了。

“好。”洛少澤被她充滿急切情緒的話語拉回了神,隨後欣然一笑。

只要是你說的,我都答應。

“真的太謝謝你了。”薄悅瀾興奮的抓住他端著茶杯的那隻手,笑容燦爛。

洛少澤目光突然觸及到手臂上的纖細,忽略了灑出來的茶水。

那透過面板傳來的溫暖,恰如他此刻心裡那抹隱而不發的火苗,被握著的手逐漸冰涼,還微微有些發顫。

薄悅瀾以為他不喜她觸碰,於是她小心翼翼的收回了抓住他手臂的那個手,面上有些不好意思。

“明日是上巳節,我帶你去逛集市?去否?”

“上巳節?”

上巳節是什麼節日?

她們那邊從來沒過過,難不成鈴鈴她們這邊會過上巳節?

“你想去嗎?”

“明天就下山嗎?”薄悅瀾抬頭看了看四周,一臉不捨。

她還沒住夠呢。

“還會再回來的。”洛少澤沒有明說是否需要下山,只是簡單的回答了她還會回來。

他看得出她很喜歡這個地方。

只是上巳節一來,這個地方陰氣太重,不適合她久待,會傷了她的身體。

還是早些帶她離開這裡。

只有在上巳節的前一日,他才能完完整整的從那個地方出來。

過了明日,他又得回到那暗無天日的玉棺中度日如年了。

他很想她留下來,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等他把闖入這裡的人,全部弄走…

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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