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的街頭,通明的燈火,貫穿整條街,如一條明黃色的巨龍。

蜿蜒著身子,看不到盡頭。

蘇木將人拉到了河邊。

望著那一盞盞遠遠飄去的河燈,彷彿時光穿梭,帶著兩人回到了潯州錦官城的那一個夜晚,也是亮堂堂的流光,飄蕩在河面上。

蘇木朝前走去,喊了一聲:“小青!”

她站在橋中央,人來人往。

一襲藍衣飄飄,那頭上挽著的彎月銀簪在月色下空靈澄澈。

桃花眼裡滿滿裝著的,全是他的身影。

夏侯青生朝前走了幾步。

霎時空中孔明燈升起,如同漫天的星光,照得這夜晚比白日裡還要亮上幾分。

春夏站在遠處,笑著揮了揮自已酸脹的手腕:“我這……也算是為當年的事情道歉了吧。”

夏侯青生停下腳步,呼吸微滯。

呆呆地望著空中的燈火,恍如那日他為姐姐準備的驚喜一般。

河神啊,河神,你終究是聽到我的願望了嗎?

蘇木走下橋來,摸摸小青的頭:“看傻啦!”

“姐姐,這是為我準備的嗎?”

“想著你當時一定很失落,現在補償你。所以小青,你願意娶我嗎?”

夏侯青生看著眼前美麗動人的女子,一時之間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我在向你求親哦,我倒數三秒,三……”

“願意!”

夏侯青生一把抱住蘇木,在她肩頭悶悶地說:“小青願意。”

他的姐姐,怎麼這般地好……

“姐姐,我的願望,成真了。”

夏侯青生那雙眼睛褪去了深沉的墨色,黑亮黑亮的光從裡頭顯現出來,在蘇木面前,他永遠是那個單純乖巧的小孩。

真的太像一隻可愛的小修狗了好嘛!

蘇木向小五吐槽。

小五咬牙憤憤:“好酸。”

那之後,夏侯青生是更加地肆無忌憚,時不時就要貼上來,蘇木還得把人家推開。

免得自已被糊一臉口水。

現在她臉皮都被練厚了。

唉……

沈家其樂融融過年的那個夜晚,宮裡卻是愁雲慘淡,即將迎來變天。

前幾日柔妃又派刺客來,蘇木便知道距離夏侯青生逼宮不遠了。

不僅是因為宋丞相和夏侯青生一直在謀劃,還因為那群刺客傷了蘇木。

蘇木的胳膊被厚厚地纏上了紗布。

她坐在房中感嘆小青的小題大做,就是一個小口子而已呀!

小五癟嘴:“這戀愛的酸臭味!”

“不過,大夫說,傷口還是要透氣的吧。”

蘇木思考一瞬,果斷地拉開了自已的繃帶。

——

皇宮。

“你反了不成?”

老皇帝猛烈地一陣咳嗽,吐出一大口黑血來。

他無力地坐在龍椅上,懼怕地看著眼前拿劍的人。

“我是要反。為了我的母親,也為了東黎國的百姓。”

外頭是一片打鬥的響聲,兵器與兵器的碰撞聲,還有宮人們倉皇逃竄的驚恐叫聲。

地上還跪坐著一位妃子,髮髻凌亂,面露蒼白之色。

正是當初把夏侯青生丟棄的柔妃。

她的腳上被砍了一刀,本想著跑進大殿來躲避,沒成想遇上了夏侯青生。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柔妃已經被外頭的廝殺嚇得失去理智了。

她對著夏侯青生獰笑:

“是你啊?賤人生的兒子,你怎麼不去死?你死了,我的兒子就能坐上皇位了,哈哈哈哈。”

“我的長宇,你把我的兒子抓哪裡去了?你告訴我啊!”

柔妃跌跌撞撞撲上來。

她企圖抓住夏侯青生的腳,夏侯青生微微側身躲開,他抬劍一抹。

柔妃的脖子上便多了一條血痕,倒在地上,沒了聲響。

老皇帝大喝道:“你放肆!”

夏侯青生恍若未聞,他勾唇嗤笑,一步一步朝著老皇帝走去:

“我一直以來,都想問一個問題。你到底為什麼這麼討厭我呢?難道,我不是你親生的嗎?”

老皇帝方才大聲喝斥完,便沒了力氣。

他無力地倚靠在龍椅的扶手上,奄奄一息。

“宋家世代保管青盛軍的兵符,皇后若生子,勢必會威脅到朕的權力。你,本不該出世!”

真的到了最後一刻,老皇帝口中囁嚅,似乎還想說些什麼:

“只可惜,長宇……”

他沒說完這句話,就永遠閉上了眼。

夏侯青生不語,執劍走出了大殿。

他抬手示意底下仍舊打得難捨難分的皇軍和青盛軍。

遠處有人敲響了喪鐘。

眾人伏地。

夏侯青生最終登上了皇位。

這一年的冬天雪下的很大。

冰雪一融化,開春時節夏侯青生就為蘇木舉辦了一場十分盛大的冊封典禮。

西梁王送來了一份大禮,一顆巨大熒光石。

只是那形狀,怎麼有點像一個人?

蘇木想起來了,這石頭的形狀,倒是和她當年送給辛宜的那塊巨石假人一模一樣。

“噗。有意思。”

殊不知,西梁國裡,有一個小孩心碎了一地。

“不練了,沈姐姐都嫁人了。”

辛宜拍拍辛易易的肩膀:“早說了,你不行。”

婚禮上,能免去的禮節儘量都被免去,但是這長長的紅毯夏侯青生還是保留了。

“這條紅毯走完,此生便能相伴到白頭。”

他固執地拉著憋屈的蘇木,在百官的注視下虔誠地走向最高處。

隨著太監拉長的尾音:“禮成——”

他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看向蘇木精緻的面容,眼底盛滿愛意。

“姐姐,你終於是小青的了。”

【夏侯青生黑化值:0】

芙蓉帳暖,春宵一刻。

那晚,夏侯青生還是心疼蘇木今日太過勞累,沒有太折磨她。

蘇木醒來後,動了動自已痠痛的身體,哭喪著對小五說:“嗚嗚嗚,做個任務,我把自已搭進去了。”

小五嫌棄道:“木木,你難道不是自願的嗎?”

蘇木回憶了一下昨晚小青那引人流鼻血的身材。

好吧,是自願的。

夏侯青生每日處理完政事,第一件事情就是來找蘇木。

蘇木幹啥,他就擱一旁看著。

蘇木閒下來了,他才痴痴地湊上來,粘著人不放。

有一次蘇木還發現他偷偷摸摸地進了一個房間,出來之後灰頭土臉,不知道做些什麼。

蘇木趁著人不在,進門一看,發現裡頭堆滿了泥土。

難道小青這麼大了還喜歡玩泥巴?

她走幾步,再抬頭看時,看到了滿屋子的架子上都擺著一些……醜絕人寰的泥塑。

蘇木才恍然。

原來不是小青的技藝精進了,而是那隻穿著裙子的小王八,是小青僅有的成功之作。

在蘇木的建議下,東黎國也廢除了大齡女子流放到邊境配親的制度。

在夏侯青生當皇帝的第二年,夏侯長宇回來了。

他還帶回來一個俏媳婦。

那女子面板略黑,但眼睛靈動,五官立體,頗有幾分滋味。

蘇木瞧著夏侯長宇,人硬朗了不少,也褪去了從前畏畏縮縮的氣質了,變得踏實穩重起來。

“今日來,是想要討個官做。”夏侯長宇拉著阿梨傾身一拜。

“往日是我空佔了皇兄的功勞,今後長宇想真正為百姓做些實事,還望皇兄能給我這個機會。”

“可以。益州戰後一直未曾修整如初,你便去益州做個太守吧。”

夏侯青生給他一道聖旨。

夏侯長宇叩謝,離開了盛都。

“姐姐,我有沒有說過,你的眼睛像星星。”

夏侯青生躺在蘇木的腿上,一遍遍描摹著蘇木的眉眼。

“是我小時候,躺在草地上看到的最明亮的一顆星。當時,我看著那顆星星,就什麼也不怕了。”

蘇木握住小青作亂的手,溫柔笑道:“現在,這顆星星墜落到你身旁了,可以永遠為你照明。”

“嗯,我親愛的姐姐。”

夏侯青生支起身子,對著眼前的女子,深吻下去。

蘇木一直陪伴著夏侯青生到白頭。

兩人一生少病少災,雖然大部分時間都住在皇宮裡,但也會偶爾微服出訪下江南。

去看看又回到潯州錦官城的沈父沈母。

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蘇木莫名想起很久遠的一件小事。

小青,好像還欠她一個糖餅沒做給她吃!

小五默:“……”

“吃吃吃,吃死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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