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沈清芷一路策馬狂奔,夏日炎炎,也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幾日天氣熱得格外不對勁。

好似從自已來到這個世界,便一直沒有落下過大雨,這般炎熱的天氣,即便她現在身體素質異於常人,也覺得過於悶熱。

想必那些地裡的農作物,以及種莊稼的人們,怕是都要吃苦了。

一路行至朗城,眼看著天色馬上黑了下來,沈清芷抬頭看向右前方的城門,想了想,下馬牽著朝著城門走去。

按照地圖所示,自已只需要五日左右,就能抵達江南,到時候帶著父母從江南離開,她準備一家人直接去涼城。

站在朗城客棧門口,沈清芷不動聲色接受著面前小二對自已的打量,隨後便見對方弓腰上前,面帶殷勤:“客官,您是打尖還是住店?”

說話的功夫,他便將伸手去牽韁繩,沈清芷順著他的力道鬆開手,略微頷首:“住店。”

“好嘞!您裡頭請。”小二一手牽著韁繩,朝著客棧門口做了個請的手勢,朝著裡頭揚聲道:“住店一位!”

待到裡頭走出另一個小二打扮模樣的人,他又再次開口:“客官您放心,我這就去給您的馬匹喂上上好的飼料。”

沈清芷沒有回頭,嘴邊劃過一抹笑容再次頷首,自從自已獨自行走,便知道,這些客棧裡的生意經。

比如餵馬這事,除了要給馬草的錢,餵馬的小二也要收一部分錢。

不過她如今手裡有錢,對於這些自然不甚在意。

被另一人帶到掌櫃的面前,沈清芷掏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天字間,順便……”

扭頭看了一眼大堂,已經坐了不少在吃飯的人,想了想,這次沈清芷沒有要包間,而是指了一箇中間的空桌:“我坐那桌。”

掌櫃低頭看看沈清芷手裡的銀票,又看看那個空位,連忙點頭:“好嘞,客官,您是先去壹號間看看,還是先吃飯?”

見沈清芷朝著大堂空位走去,又連忙指揮小二去給客官點菜。

沈清芷選的這個位置,四周已經坐滿了人,見她被小二帶過來,大家先是看看她,隨後又看看她的面容,神情愣怔一瞬,再次轉頭繼續著自已的話題。

大周朝輝煌鼎盛時期,民生就極為開放,如今雖說各處動亂不止,但是女子獨自出行,也不是從未見過。

不過是驚歎一瞬沈清芷的好樣貌,便只當是個陌生人罷了。

沈清芷隨口要了一葷一素一湯後,便託著腮垂頭聽著坐在周圍吃飯的客人的閒聊。

“聽說了嗎?之前緒城那邊的大疫,是七皇妃給治好的。”

“切,你這個訊息落伍了,我聽人說,七皇妃那是天降神女,因為那位無能降下神罰,神女看不得無辜百姓受苦,這才出手救人。”

沈清芷:“……”

臉上閃過一抹尷尬,砸吧砸吧嘴,只能說,傳言果然是,只會越來越離譜。

微微仰身朝著身後方那桌側耳。

“你們說,怎麼好端端的,那位就把七皇子給流放了呢?再說,人都跑路了,居然還沒派人抓?”

“什麼七皇子?現在就跟咱們一樣,都是老百姓,要我說啊,活該,最好把其他的皇子也都流放了,哼!憑什麼他們大魚大肉,咱們這些老百姓還要吃苦。”

“哈哈,沈兄可不算什麼老百姓,咱們朗城誰不知道,您可是家財萬貫,即便比京城那位沈家,也不差幾分。”

沈清芷:“……”

腦海裡劃過千八百個念頭,大周朝對沈這個姓,是有什麼加持嗎?姓沈的都這麼會做生意?

不過,自已過得這麼好,卻口口聲聲拿著老百姓為自已說話,這,叫她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評價。

就在這時,左前方那桌三人中,忽然站起一人,似是急眼了,帶著怒氣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呸!整日一說剿匪就納銀,納銀,錢收了不少,山匪卻一個沒見著!”

“兄長,我的好兄長,你先坐下,咱們慢慢說就是。”邊上一個年輕的男人連忙拉著男人坐下來,又朝著看向他們的眾人歉意一笑。

“哼!難道我說錯了?本來這個世道做生意就不容易,結果那些狗官還天天藉著剿匪來問咱們要錢,錢咱們交了,那我倒是要問問,山匪呢!”

“兄長,你快少說兩句吧。”年輕人臉上閃過畏懼,壓低聲音極力勸道:“咱們有什麼法子,可別再生出事端來。”

勸完兄長,他又轉頭跟桌上那一人小聲解釋:“我們兄弟二人是做糧食生意的,前幾日從外頭運來幾車糧食,結果在官道上就被那山匪給劫走了,兄長這才心中有氣。”

沈清芷眨巴眨巴眼睛,哦豁,山匪?

官道劫車?

說起來,她這兩日跑得可都是官道,居然未曾遇到?

正琢磨著,小二端著飯菜輕輕放到沈清芷的面前:“客官慢用!”

沈清芷頷首謝過,拿起竹筒裡的筷子,慢慢吃了起來,只當沒察覺到右後方那桌對自已的注視。

沈家未曾見過眾人的獨女,一出嫁便被流放,再加之事到如今,朝廷都未曾張貼通緝令,她根本不擔心自已被認出。

即便被認出了,這對她來說,倒是個好訊息了,只能說明,宮裡那幾位,目前盯著的還是自已,再說,她也有能力解決了對方。

就在沈清芷吃飯時,那位兄長似是已經被自已的弟弟勸了下來,他放下酒杯,在桌子上發出聲響,又重重嘆了口氣。

“咱們這些生意人,本來納稅就多,再說,我就不懂,那狼山的匪徒,怎地就那麼難除掉?只要官府裡能派人前去,那麼多吃飯的人,還能解決不了一個山匪了?”

這話落下,整個大廳內頓時安靜了一瞬。

男人似是也知道,自已的聲音過大了,抱拳朝著看向他的眾人表歉,隨後又揉了揉頭,看著面前的年輕男人低聲:“不好意思,我今日是有些失態了,只是如今糧食鋪子實在是要做不下去了。”

“無妨。”坐在兄弟二人對面的男人頷首表示理解。

又輕聲道:“孫兄可能不知,如今的狼山從前應該叫朗山,只是後來山上的野狼越來越多,又加之這幾年的災荒鬧得,時不時有山上的狼群下山掠奪食物咬死不少人,才慢慢變成狼山。”

聽到年輕人這般解釋,兩人先是一頓,隨後便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

山上的狼群多,那官兵們想要上山剿匪的第一步,便是如何處理掉狼群的問題。

只是,他略帶不解:“既是這般,那狼山的那群山匪,又是如何避過狼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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