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們的開導或者說是分析下,我發現確實有點頭腦發熱的感覺。躺在床上,我聽著音樂慢慢冷靜下來。開始回想我漫長的暗戀史;開始想我要是沒答應他會怎麼樣;開始想如果我沒遇見他,我會不會一直暗戀下去;開始想他真的是喜歡我嗎,為什麼現在才說呢;甚至開始想如果我們最後分手了怎麼辦。可是,我想像玉茹說的那樣去享受我的第一次戀愛,而不是怕這怕那的,如果什麼事都要猶豫的話,那這樣的人生未免也太無趣了。

我確實做很多事都是想了又想才會開始,猶豫不決的性格讓我確實錯過了很多機會,也很多次為此後悔。比如高中猶豫不決浪費了很多考試時間,我會後悔我為什麼不直接放棄那個題目;大學猶豫不決讓我錯過了很多比賽機會,我會後悔為什麼不及時報名,為什麼不相信自已,為什麼總是超過時間了還沒決定好;找工作時猶豫不決讓我失去了面試機會,我會後悔為什麼不早點決定好要面試哪個崗位或者說哪個學校。現在我不想後悔了,我想快點決定,只憑我的直覺去決定,至少現在決定了以後不會後悔,至少這是我夢寐以求的東西。

想了一通之後,終於理清了今天腦子裡的亂麻,一直處於興奮狀態的神經也終於放鬆了下來。今天應該能睡一個美覺。

早上起床上課,頭沒那麼難受了,只是鼻子還在難受,不過,整天的課我都沒怎麼聽進去,都在想今天見面第一句話該說什麼,今天會做什麼等等。我知道這些現在想也沒用,因為說什麼話是隨機的,會發生什麼我也不知道,我好像很少會安排一天的行程這些,因為安排這些東西勞神傷身,乾脆隨機應變。可是腦子還是不受控制的會想這些。明明就是一個簡單的見面而已,只不過現在我們的身份發生了一點變化,可還是那兩個人,還是那個地方,說不定還是那幾個菜。

哎,為什麼一直都是那幾個菜?突然想起這個問題,而且每次我說讓他自已點他喜歡的菜他都只會點這些,我都有些吃膩了,再好吃的菜,一直吃早晚會膩。

終於上完課了,我又活了,剛剛下課盧南承就發訊息來了

“下課了?我已經到了”

“剛下課,今天這麼快?我馬上過來”

“今天不要再點那些菜了吧”我怕他先點菜,而且還是那些,急著給他說。

“好,那等你來再點菜”

“不用等我,你點吧,只是那些菜有點吃膩了”

“嗯”

我下課就直接去了飯店,到的時候看到他一個人坐在那裡,和我第一次在這裡見到他一樣,那麼孤獨,整張桌子前只有他一個人,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如果我當初沒看到他,是不是也不會有今天了?

我走過去,他還沒點菜,只是坐著,什麼也不幹。看到這樣的場景,我的心莫名的跳了一下,不是心動的跳動,而是心疼的跳動,很心疼,因為他現在看上去是那麼孤單又可憐。

“嘿,我到了”

他抬頭看著和我,沒說話,但是很輕鬆的笑了一下,在我看來是一種釋放的笑容,從孤獨中釋放的笑容。

“你怎麼沒點菜啊?”

“等你來再點”

“那今天你點吧,你點你喜歡的。”

“你喜歡的就是我喜歡的,你點吧”

“不行,一直都是我點菜,今天你點”我實在不想他一直遷就我,這樣會讓我覺得很不平衡,因為我們都是一樣的,我不要想這樣的關係。

“我點的話還是那些”

“啊”我覺得他這句話有點冷,每次聽見他沒有情緒的話都會感覺他不高興,可是這樣真的會讓我覺得我又有什麼地方讓他生氣了。艹,這種相處方式我真的覺得很難受,有點壓抑的感覺,明明和他見面我很開心的。

“你不是說那些膩了嗎?在這家店我只吃過哪些菜,所以我只會點那些”

“你不是在我認出你之前就在這個店裡吃飯嗎?那你以前點的菜是什麼”

“在那之前還是那些菜,一直都是”

“啊?”所以他和我的口味這麼合?不可能

“你什麼時候開始在這裡吃飯的?那些菜真的是我覺得好吃就一直點那些,不是看到你點那些我才點那些的。”我急急解釋道,怕他會誤會我一會正在盯著他,所以趕快證明那些只是我喜歡而已。

“嗯,這證明我們有相同的愛好,我們的胃口一樣”他笑笑

“怎麼會這麼相同,難道就因為我們來自同一個地方?”

“可能還因為我們喜歡對方吧”他說這句話的表情很隨意,感覺像在開玩笑但是又感覺很認真,這個人真難懂。

“可能是吧”我附和道,因為我不太信這種。

“那我們試試新的菜吧,一人點一半可以吧?”

“所以你真的膩了,這麼快?”

“那些菜吃的太多了,一直吃一個菜真的會膩”我隨意回答,一邊看選單一邊給問他

“這個你看怎麼樣?”

“那一直喜歡一個人不會膩嗎?”

“嗯?不是,怎麼會說到這個,不是隻是在說喜歡什麼菜嗎?”我實在疑惑,我發現我們兩個說話總是不在一個頻道,經常自已說自已的,這是不是證明我們兩個不合適?

“一直吃一個菜會膩,那一直喜歡一個人也會膩吧?”

“這兩個不一樣啊”怎麼能從一個菜扯到這些啊,他是不是想的有點多了,比我姨媽期想的還多。

“怎麼不一樣?”

“喜歡一個人就是和喜歡一個菜不一樣啊,那我喜歡你那麼久,到現在還是會喜歡,但是一直吃一個菜就會不想吃,這兩個不一樣,怎麼說呢”我實在講不出來這兩個的區別在哪裡,這種東西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現在讓我用語言講述我真的講不了,請原諒我詞彙量的貧乏,我回去多看看詞典。

“怎麼會說不清呢?一個是用心感受的,一個是用舌頭感受的,這就是最直觀的區別。”

“對對對,就是這樣”我草,不都是器官嗎?服了你。

“所以你剛剛說的喜歡我是嗎?一直喜歡對嗎?”

“???”不是,怎麼又跳頻道了?我這又是哪裡沒跟上啊?

“對”

“行,就這些菜吧”

“……”艹,我無語了,我敢確定他有點毛病,怎麼說幾句話都牛頭不對馬嘴的,他是不是有間歇性失憶症,或者說記憶只有兩秒,還不如一條魚?我感覺今天又重新認識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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