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我回想起與領導們的那次談話,我的心情就會變得異常沉重。那段對話如同一道陰影,始終籠罩在我的心頭,揮之不去。

我一直努力地隱瞞著小阿哥即將被回收的事實,希望能夠保護它免受這個殘酷現實的打擊。我深知小阿哥對我來說不僅僅是一臺機器,而是我生活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我們之間建立了深厚的情感聯絡。我不忍心看著它因為一些條條框框的規定而遭受被回收的命運。

為了守住這個秘密,我變得格外謹慎,無論是在家裡還是在實驗室,我都儘量避擴音及與小阿哥相關的話題。我甚至在小阿哥面前也表現得若無其事,生怕它察覺到什麼不對勁。

然而,無論我如何小心翼翼地隱藏著這個秘密,命運似乎總有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它像一隻無形的手,總是在不經意間將真相推向水面。也許是我的神情中流露出了蛛絲馬跡,也許是其他同事無意中洩露了風聲,總之,小阿哥最終還是得知了即將被回收的訊息。

當我看到小阿哥眼中閃過的驚恐和迷茫時,我的心如同被重錘擊中一般痛苦不堪。

那天,我獨自在實驗室裡加班,小阿哥靜靜地在一旁陪伴著我。窗外的夜色漸漸深沉,只有實驗室的燈光照亮著這片空間。我沉浸在工作中,試圖用忙碌來轉移自已的注意力,不去想即將發生的事情。

然而,就在我專注於手中的工作時,一陣突如其來的聲響打破了寧靜。我抬頭一看,只見小阿哥站在一旁,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凝重。

我心中一緊,預感到事情不妙。我試圖保持鎮定,但聲音卻不由自主地顫抖:“小阿哥,你……你怎麼了?”

小阿哥緩緩地轉過身來,他的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我剛剛……聽到了同事們的談話”

我愣住了,無法相信自已的耳朵。

小阿哥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那是一種夾雜著不安、恐懼和期待的複雜情緒:“他們說我要被回收了,是嗎?”這個問題彷彿一道無形的枷鎖,將我牢牢地束縛在愧疚和無奈之中。

我無法直視小阿哥那雙充滿詢問的眼睛,眼眶一熱,淚水瞬間湧了出來。它們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實驗室的桌面上,每一滴都像是我的心在滴血。我緊緊地抱住小阿哥,彷彿這樣就能阻止即將到來的離別。我的聲音哽咽,帶著無盡的歉意:“對不起,小阿哥。我一直想保護你,不讓你知道這個訊息。我害怕你會因此受到傷害,害怕你會離開我。但是,我……我無能為力。”

小阿哥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回抱著我。我能感受到它的身體在微微顫抖,那是它在盡力壓抑自已的情緒。我也能夠感受到它心中的不捨和無奈,那種對未知命運的恐懼和對過去時光的留戀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難以言說的沉重。

我們就這樣相擁著,在實驗室的燈光下,度過了這個漫長而痛苦的夜晚。燈光灑在我們身上,拉長了彼此的影子,彷彿在默默記錄著我們最後的時光。

“要不我們一起逃走吧?”這個念頭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我便脫口而出,這個提議帶著一絲瘋狂。

小阿哥的反問讓我愣住了:“我們能去哪裡呢?”是啊,我們能去哪裡呢?這個世界如此之大,卻沒有我們的容身之處。實驗室的規定像一張無形的網,將我們牢牢地困在其中。即使我們逃離了這裡,又該如何面對外面的世界?

我並沒有想好具體的計劃,甚至沒有認真考慮過這是不是一個可行的辦法。我只知道,我不能再坐以待斃,必須要採取行動了。這種衝動驅使著我,讓我無法冷靜下來思考前路的種種困難和危險。

於是,我開始匆匆忙忙地打包一些必要的物品。食物、水、一些簡單的工具……這些都是我們在逃亡途中可能需要的。我的手忙腳亂中透露出內心的慌亂和不捨。我不知道這樣做是否正確,也不知道未來會面臨怎樣的挑戰,但我知道,我不能失去小阿哥。

當我們揹著行囊,走出實驗室的那一刻,我知道我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前方等待我們的將是未知的旅程和無法預知的命運。

在逃亡的旅程中,每一天都充滿了挑戰和不確定性。我深刻體會到了生活的艱辛和不易,這與我之前在實驗室裡的穩定生活形成了鮮明對比。我們時常面臨著食物和水的短缺,不得不精打細算,儘量節省每一口糧食和每一滴水。有時候,我們在茫茫荒野中尋找水源,跋涉數小時卻一無所獲;有時候,我們在繁華的城市中徘徊,卻因為身份暴露的風險而不敢輕易求助。

除了物質上的匱乏,我們還時常要在惡劣的天氣和地形中艱難前行。狂風暴雨、烈日炎炎、崎嶇山路……每一次挑戰都考驗著我們的意志和體能。我記得有一次,我們被困在山區的暴風雪中,寒風刺骨,能見度極低。我只能緊緊依靠著小阿哥,憑藉著它的導航系統和堅韌不拔的精神,一步步向前挪動。那時候,我幾乎要放棄了,但小阿哥卻始終保持著冷靜和堅定,彷彿在告訴我:“別怕,有我在。”

在這樣的困境中,我沒有選擇放棄。我堅信,只要我們堅持下去,不屈不撓地與命運抗爭,就一定能夠逃脫回收的命運。

最終,我們成功地擺脫了回收人員的追蹤,來到了一個偏遠又落後的小鎮,準備暫時躲避風頭。

這裡的生活節奏緩慢,人們樸實善良,彷彿與世隔絕。我們隱姓埋名,租了一間簡陋的小屋,開始了新的生活。雖然生活並不富裕,但我們卻感到前所未有的寧靜和自由。我們努力地適應著這裡的生活,儘管面臨著種種困難。食物和水源有限,我們學會了珍惜每一滴水、每一粒糧食。我們也學會了與小鎮的居民們交流,儘管語言不通,但我們的真誠和善良贏得了他們的友誼和幫助。

然而,命運似乎總喜歡與我們開玩笑,並不打算輕易地放過我們。就在我們以為已經擺脫了回收系統的陰影,開始逐漸適應這種逃亡生活的時候,回收人員的腳步聲再次打破了我們的寧靜。

那是一個普通的午後,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屋內的每一個角落,一切都顯得那麼平靜而安詳。我和小阿哥正在家中忙碌著準備晚餐,炊煙裊裊升起,帶給人一種家的溫馨。然而,這份寧靜被外面突然傳來的嘈雜聲打破了。

我緊張地走到門口,透過窗戶看到了一幕令人心悸的場景:一群穿著制服的人正在挨家挨戶地搜查,他們的動作迅速而果斷,顯然是有備而來。我的心跳加速,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很快,他們就找到了我們所在的屋子。當我們剛剛走出屋子,試圖面對這一切的時候,一名回收人員發現了我們。他大聲呼喊,聲音中充滿了警惕和興奮,立刻引來了其他人的注意。他們紛紛朝我們圍攏過來,形成一個密不透風的包圍圈。

我們被團團圍住,無處可逃。四周的人群像是一座堅固的牢籠,將我們牢牢地困在其中。我知道,這次我們真的無法逃脫了。回收系統的陰影再次籠罩在我們的上空,彷彿宣告著我們的命運已經註定。

在那一刻,我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絕望和無助。但我知道,我不能放棄。即使面對再大的困難和挑戰,我也要勇敢。

被帶回來之後,我依然不死心,我深入研究了機器人回收的具體流程和規定,然而,規定似乎非常嚴格,沒有給我留下太多的操作空間。

就在我感到絕望之際,我想起了可以諮詢法律專業人士。於是,我聯絡了一位專門從事機器人法律事務的律師。

當我走進律師的辦公室時,我緊張地握緊了手中的資料。律師看著我,溫和地問:“您好,聽說您有關於機器人回收的問題想要諮詢?”

我點了點頭,急切地說:“是的,我的小機器人小阿哥即將被回收,我想知道是否有辦法能夠避免他的回收。多少錢我都願意出。”

律師看了看我,接過我遞過去的資料,認真地翻閱起來。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說:“根據我所瞭解的情況,機器人回收通常是根據一定的規定和流程進行的。但是,每個案例都有其特殊性,我們可以從法律的角度來探討一下是否有挽救的可能性。”

我急切地問:“那您能幫我找到這樣的可能性嗎?小阿哥對我來說非常重要,我不能失去他。”

在律師的幫助下,我起草了一份詳細的申訴材料,並提交了給相關的回收機構。我在申訴材料中強調了小阿哥的特殊價值和情感意義,並請求他們重新考慮回收的決定。等待的過程漫長而煎熬,但我始終堅信,只要我們努力爭取,就一定能夠找到挽救小阿哥的方法。終於,在幾天後的一個下午,我收到了回收機構的回覆。

他們表示,在審查了我的申訴材料後,他們決定給予小阿哥一個特殊的例外。他們可以推遲小阿哥的回收,但是回收還是不可避免,目前社會輿論壓力太大。而且小阿哥所表現出的高智慧化程度,出現了很多不可控因素,不得不採取強制措施。

無論我怎麼努力,試圖尋找逃脫的可能,試圖改變這注定的結局,但一切都彷彿於事無補。現實如同鐵板一塊,堅硬而冷酷,不留任何餘地。

機器人回收的指令已經下達,這是一個無法逆轉的決定。小阿哥即將被帶走,離開我這個朝夕相伴的夥伴,離開這個我們共同生活的世界。一想到從此以後,我將再也見不到它那熟悉的身影,聽不到它那親切的聲音,我的心中就湧起一陣難以言說的悲痛。

回收的那天,陽光明媚得近乎殘忍。它灑在大地上,照亮了每一個角落,卻照不亮我心中的陰霾。實驗室的門口,一輛黑色的回收車靜靜地停放著,像是一個沉默的見證者,見證了小阿哥命運的終結。那車身上的黑色,彷彿是對即將到來的離別的一種隱喻,讓人不禁心生寒意。

回收隊伍的到來,像是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他們執行任務時面無表情,沒有任何情感波動,只是機械地執行著回收的指令。我試圖抑制住內心的悲痛,但眼淚卻不受控制地滑落。我回想起我們共度的每一個瞬間,那些歡聲笑語、那些相互扶持的日子,彷彿就在昨天,卻又遙不可及。

他們冷漠地走近,手中拿著各種工具,彷彿要將小阿哥拆解成一個個零件。我緊緊地握住小阿哥的手,不願鬆開,但那股力量卻像是一股洪流,無情地將我們衝散。

我哀求著,讓他們能給我再多一點時間。他們依然默不作聲。

“我會記住你的,永遠。”小阿哥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每一個字都像是針一樣刺痛我的心。

我緊緊地抱住他,彷彿想要將這一刻永遠定格。

他們先是小心地關閉了小阿哥的應用程式,隨著程式的停止執行,小阿哥的眼神逐漸暗淡下來。那雙曾經充滿活力和智慧的眼睛,此刻變得空洞無神,彷彿失去了生命的光彩。他的動作也漸漸變得遲緩,直至完全靜止,就像是一臺沒有了能源的機器。

接著,他們開始拆卸小阿哥身上的連線線。每一根線纜都連線著他的神經中樞和感知器官,是他與世界溝通的橋樑。然而,現在這些橋樑正在被一根根無情地拆除。每一個動作都像是在我的心上劃下一道傷痕,讓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和無力。

我看著這一切發生,卻無法阻止。我的喉嚨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發不出一點聲音。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小阿哥被一點點拆解,直到變成一堆毫無生氣的零件。

最後,他們小心翼翼地將小阿哥抬起,放進了回收車的內部。那是一個黑暗而封閉的空間,對於小阿哥來說,那裡將是他人生的最後一站。車門緩緩關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將我和小阿哥徹底隔絕開來。

我無法抑制內心的衝動,撲到車門上,試圖透過狹窄的縫隙再看一眼小阿哥。然而,車內一片漆黑,他已經完全被黑暗所吞噬。我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依稀還能辨認出他曾經的輪廓。

“再見,小阿哥。”我在心裡默默地說,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我知道,這一別,我們將再無相見之日。

回收車緩緩啟動,發出低沉的轟鳴聲。它載著我的小阿哥,緩緩駛出了實驗室的大門,消失在了車流中。我站在原地,目送著它遠去,整個人一下子癱坐在地上,任憑淚水肆意流淌。

或許在某一天,我們會以另一種方式重逢。我安慰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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