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防隊員的話就像冷水進了熱鍋。

供銷社裡買東西的和賣東西的人雖然不多,但議論聲一點兒都不小。

“我就說早晚要出事兒吧?”

“可不是麼,有錢哪能這麼花?”

“我也早覺得這倆人不對勁兒了!”

“太張揚了,難怪有人去舉報!”

聽著周圍人的喧囂,刁大河八風不動的笑了笑。

拍了拍抓著自已衣襟的小手,他從容不迫的對聯防隊員說道“走一趟不必了,我現在就能說明我這些錢的來路。”

隨即,他從裡面掏出一個紅本本遞了過去。

那個聯防隊員疑惑的接了過去,卻見證書封面上是《烈士光榮證》。

他的神情立即肅穆起來了。

開啟看了一會兒,這才雙手遞還給刁大河。

刁大河解釋道:“我父親在搶救公有財產時不幸犧牲,他的單位發放了五百元撫卹金。

當時由於我年紀尚小,這筆撫卹金便暫時存放著。

直到我最近申請支援農村建設,單位才將這筆撫卹金交給我。

今天,是我結婚領證的日子,為了佈置新家,我決定用這筆撫卹金。

在我小時候,父親對我疼愛有加,因此,我想用這筆錢來裝飾我們的新家,創造屬於我們的幸福生活。

這既是對新生活的美好期許,也是對我父親最真摯的懷念。”

時代護身符:退役軍人軍烈屬,貧下中農五保戶。

當刁大河把烈士證遞過去那一刻,就已經穩贏不輸了。

果然,一番話解釋完,屋子裡風向陡變化。

剛才機會人人都在對立面,此時又全都站在了刁大河這一邊。

“我就說沒啥大事兒麼!”

“可不是麼,人家是英雄的後代呢!”

“我一早就覺得這倆人是好人!”

“對啊,舉報他們的人缺大德了!”

這還真是“人嘴兩張皮,反正都是理。”

聽了這些話,躲在一旁的李老三臉色青白不定。

發覺李秀芝一臉怨念的望著自已,他心虛的躲得更遠了。

聯防隊員當中領頭的那人道:“這位同志胸似海,一場誤會你別怪,寬容大度顯風采,胸懷廣闊如天開。既然有錢該買買,生活美滿樂開懷,消除隔閡心暢快,革命熱情永不衰。”

還別說,這個還是一代有文化的聯防隊員。

幾句話說完,雙方誤會盡消。

彼此又客氣了幾句,聯防隊員撤走,供銷社從靜態恢復了動態。

刁大河帶著李秀芝到了服裝櫃檯。

裡面的售貨員和先前判若兩人,變得很是和藹親切。

用含糖量極高的聲音問道:“兩位同志,您們還需要點兒什麼?”

刁大河笑臉相對,“我這不是今天剛領證麼,這光買家裡用的東西可不成,我想著給我這媳婦兒買兩套衣裳。”

跟在身後的秀芝可著了慌,連忙拉刁大河的衣角,“我不要,我有衣服穿!”

刁大河扭頭說道:“咱這輩子就結這一次婚,怎麼能連一件新衣服都沒有呢?

我要是光給家裡買東西,什麼都不給你買,那別人不得笑話我小氣啊?

秀芝,你願意別人說你男人小氣不?”

李秀芝小聲回答:“我不願意!你本來就不小氣!”

“那好,剛才給家裡買東西,全都聽你的了。從現在開始,不管買什麼,全都聽我的,行不?”

“行,本來你就是一家之主,當然要聽你的!”

李秀芝心裡甜蜜蜜,臉上紅撲撲,沒有人能拒絕一個願意為自已花錢的男人。

售貨員吃了一嘴的狗糧,要不是知道對方的身份,她早就想發飆了,太噁心了有沒有?

看兩人沒完沒了,忍不住開口問道:“我說兩位同志,你們到底想要什麼啊?”

察言觀色是“高階舔狗”的必備課,刁大河就很懂察言觀色。

他一直在觀察秀芝的眼神,發現她的眼神在一件紅色白點兒的襯衫上反覆略過。

於是用手一指道:“售貨員同志,一看您就是業務能力一流的人。麻煩您看著我媳婦的身量,幫拿一件這個。”

李秀芝站在刁大河身邊,看刁大河指著的是自已最想要的那件,不由得心花怒放,口是心非道:“我不要,這個貴!”聲音微不可聞。

售貨員把那件紅色白點的襯衫放在了櫃檯上,笑著說道:“你還真有眼光,這件是的確良的繡花襯衫可是高階貨,也就是在咱們這地方的供銷社能見到。聽說在大城市,有時排隊好幾個小時都搶不到。”

新中國剛成立時,國家的工農業條件不太好,紡織品特別缺,大家穿衣服都成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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