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俞扶的生辰還有二十天左右。

“這皇帝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藏在長廊的陰影處,李皮蓬小聲地吐槽道,“他該不會是反悔了吧?”

靠著長廊遠遠看著阿葵給花草澆水的俞扶眯眼,微微搖頭道:“他只是想來個出其不意,我估計他會選擇在我生辰的兩到三天前公佈訊息。”

李皮蓬若有所思:“那按這個道理來看的話,恐怕只有等到你的生辰宴大家才會知道安家的存在了。”

“不錯。”

“既然已經和俞芥舟達成了共識,那麼成功讓其與安家掛鉤應該只是時間問題。”李皮蓬想了想,道,“眼下是怎麼聯絡上太醫院的男主了。”

“這個的話,我想機會已經呈現在了我們的面前。”

“面前?”

俞扶微微一笑,望向自已的胸口大致的傷處——

“它會幫助我們的。”

……

“蔣太醫,有你的活!”

此言傳來,一位坐於案前整理資料的男子抬起了頭,背上醫箱緩緩站了起來,仔細詢問了發聲者一些相關資訊後,他才跨出了門朝目的地走去。

長眉若柳,男子白皙的面板在陽光的對映下變得無比清透,朱唇微點,五官分明,一雙丹鳳眼極為吸睛,眼波流轉間,世間萬物便已深陷其中。

前些時日,一位不受寵的公主受了重傷,等他趕到時,那公主就只剩下一口氣了。那時他剛剛穿來,還只是一位名不見經傳的小太醫,便被死馬當活馬醫地派了過去,幸而他祖上十幾代一直從醫,故而救下了這可憐的七公主一命。

如今雖說他已在太醫院日如中天,完全可以推掉這點芝麻小事,但從小的家風教育讓他無法放下醫德去盲目地趨炎附勢,於是當七公主提出複診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接下了。

說起來這七公主也是個苦命人,額娘早死,外祖一族被流放,至今仍未有訊息。便是她外祖父再疼愛她也沒用,安老爺子遠在瑜城,根本就無法幫襯到宮中的小姑娘。

正想著,蔣宥逸便在不知不覺中走到了殿門前,只見上次那個跑到太醫院求人的小丫鬟站在門口,見到他後便快步走了過來。

“蔣太醫,上次多謝您了,這邊請。”

“無礙,此為微臣分內之事。”

進入殿內,蔣宥逸便見到了俞扶,他朝俞扶行禮,隨後緩緩開口道:“微臣見過七公主。”

座上的女孩擺了擺手,示意蔣宥逸直接上前開始診脈,得到準信,蔣宥逸垂首隔紗將手輕輕搭在了俞扶的手腕上。

“蔣太醫醫術高超,本公主病好還得多虧你。”

“公主殿下謬讚,人無完人,這太醫院中的許多前輩都是微臣的榜樣。”

雖然這話對於蔣宥逸來說著實是有些違心。

“哦?不如說來聽聽。”

蔣宥逸還真沒想到俞扶會問,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古怪,隨口扯了幾個道:“御前的朱太醫、劉太醫……都讓我敬仰。”

“這樣啊。”俞扶看了眼蔣宥逸,裝作不經意道,“蔣太醫醫術如此好,我想這太醫院所有姓蔣的太醫都是個個頂好吧——”

蔣宥逸愣了愣:“太醫院除去兩個購藥的小廝以外,就只有微臣一人姓蔣,公主殿下怕是記錯了。”

俞扶瞳孔一縮,看向蔣宥逸的眼神中透露出漫天的驚訝來。她看著蔣宥逸緩緩將手移開,收起絲帕,正準備起身回覆自已,立即開口打斷道:“我家門口有兩棵樹——”

蔣宥逸的大腦還沒反應過來,嘴巴就開始動了:“一棵是棗樹,另一棵也是棗樹。”

“居然就在眼前啊。”

“你……”

沒等蔣宥逸再次開口,俞扶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

“蔣太醫開的藥,味道真是好極了……阿葵,你先退下去吧,我有話要單獨和蔣太醫說。”

“是,公主。”

……

“你為什麼知道我的存在,又為什麼知道我在太醫院?”

知道蔣宥逸心中仍然有些戒備,俞扶勾唇,不急不慢道:“我早在安家被流放不久後穿過來了,你覺得作為一個合格的穿越者,這麼多年以來,會察覺不到宮裡的異樣嗎?”

蔣宥逸沒有輕信,而是沉聲道:“你無依無靠,何來眼線通報資訊?”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人人都有一條自已的路子,我亦是。”俞扶捋了捋一絲垂落的烏髮,回道,“在這這麼多年,自已雖無勢力,但別人有啊。”

“你在和誰合作?”

“一個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人。”

“是誰?”

俞扶微微一笑,拒絕回答:“這個是需要充會員才能聽的。”

意識到自已過於急切,蔣宥逸慢慢冷靜了下來。他剛剛才來一年左右,皇宮裡的事情雖然瞭解得七七八八了,但若說了然於胸,那還差上一大截。

皇宮裡低調有實力的人不少,若是一個一個調查,以他自已的能力,肯定難以查明白。蔣宥逸看向面前稚嫩的面孔,心中萬分複雜,眼前這個笑眯眯的小姑娘正在狠狠拿捏著自已,而自已卻連掙扎的底氣都沒有。

真是有些令人不爽啊。

再三思量,蔣宥逸才開口道:“你想與我合作的話,我可以考慮。”

“都是老鄉,恕我直言,我不太喜歡『考慮』這兩個字。”俞扶漫不經心的笑容慢慢被嘴角壓平,“如果你不願意的話,那就算了……沒想到啊,自已費了這麼多力氣尋找同伴,等來的竟然是這個結果,真是讓我失望。”

說罷,她起身向外喊道:“阿葵,送客!”

阿葵聽到命令,快速走近蔣宥逸,將一張銀票塞在了蔣宥逸的手裡:“蔣太醫辛苦了,這邊請。”

望著失神的蔣宥逸被阿葵請走,俞扶輕笑出聲。

“他還是不願相信我。”

“這也未必不是一件壞事。”一直在偷聽牆角的李皮蓬鑽了出來,“如果是輕易相信別人的傻白甜,才叫人憂心呢。”

“你說的不錯。”

李皮蓬又道:“這蔣宥逸就是死鴨子嘴硬,不願承認我們比他更具優勢的事實罷了,實打實的是個傲嬌。”

“等著看吧,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回來的,到那時,俞芥舟定會發現他的存在。”俞扶垂眸苦臉道,“解釋是件麻煩的差事,我真是太難了。”

“班長大人,放輕鬆,盡力就行。反正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和我們的小命有關係而已啦,別太緊張。你看,你剛剛裝逼就裝得挺厲害嘛。”

俞扶眼角抽了抽:“……你嘴好欠,我真想一個大嘴巴子呼你臉上就好。”

李皮蓬做了個鬼臉,往門外跑去了,徒留俞扶一個人在殿中,她搖了搖頭,頗有感慨——

“留守兒童的感覺還真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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