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閱一看到他心情就不好了,聲音悶悶的:“不是結婚,是她要訂婚了。”

“哦”陸知低下頭繼續吃飯,然後在心裡偷偷笑。陳佳可是岑閱的頭號追求者,他的頭號情敵呢。

陳佳訂婚的前一天,岑閱收到了陳望發給他陳佳訂婚的時間和地址。這個人到底是要幹嘛?岑閱想不明白,這會他也只是隨手看了一眼就將電話關了。

對面的陳望可能也是沒想到岑閱居然一點資訊都沒回他,沒一會兒又發過來一條要和岑閱見一面的訊息。

岑閱見他幹嘛?回了一個沒時間後就又將電話關了。

但是岑閱沒想到的是這次他直接打電話過來了,岑閱盯著電話看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接了:“陳叔,您有事嗎?”

對面的陳望倒是客氣:“小閱啊,最近忙嗎?”

岑閱念著他是長輩,也客氣回他:“陳叔,您有事直說吧。”

陳望果然是資本家,他有足夠的耐心和岑閱虛與委蛇:“哎呀小閱啊,叔叔有一段時間都沒見到你了,最近在忙什麼呢?”

岑閱應戰:“我不是開了個書店嗎,每天都要去看店的陳叔。”

聽到岑閱的話陳望一陣鄙夷,果然是個上不得檯面的人,幸好他女兒沒和這小子結婚,不然他以後的臉要丟完了:“是嗎,那挺辛苦的吧?”

岑閱回他:“還好”。

聽見岑閱有點不耐煩了,陳望心裡的鄙夷又多了一份,果然年輕人還是沉不住氣啊。

“小閱啊,這兩天有沒有時間和叔叔見一面啊,畢竟你爸媽在的時候我們兩家的關係也還算不錯的。”

岑閱不為所動:“陳叔,如果我爸媽還在的話一定不會讓我在陳佳訂婚的前一天和您見面,免得引起什麼誤會就不好了,您說是吧?”

陳望哈哈哈大笑:“佳佳小時候還叫過你哥哥呢,你忘了嗎?哥哥看妹妹的家人有什麼問題嗎?”

岑閱絲毫不慣著他:“原來陳佳還叫過我哥哥呢,但是我為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啊?或許也可能是因為已經過了很多年,早就不記得了吧。”

陳望聽見岑閱的話臉色陰沉:“小閱,你這樣就是很明顯不給叔叔面子了。”

岑閱倒是沒覺得自已哪裡說錯了:“哪有啊叔,我也不過就是實事求是而已。畢竟我爸媽從小就教我不要撒謊的,我也只是聽他們的話而已。”

陳望沒想到岑閱會拿他已故的父母說事,要是他反駁了不就是說他的家是撒謊成性嗎?陳望被自已心中的一口悶氣憋的臉色鐵青,難怪岑閱一直都不把他的話當回事,原來是在這兒扮豬吃老虎啊。

最後陳望只能憋屈結束通話電話,沒一會他的書房裡就堆滿了滿地的碎片。外面的傭人聽到書房的動靜立馬都跑遠了,這個時候誰都不想去怵這個眉頭。

陳佳訂婚的第二天,陳望出現在岑閱書店的門口。屋子裡只有岑閱在,陸知去上課了。

岑閱坐在窗戶邊的椅子上看書,門口的敲門聲吸引了他,看到陳望的時候岑閱內心有點煩躁這個人怎麼陰魂不散啊,但面上不顯:“陳叔,您怎麼來了?”

岑閱請他坐下後又給他倒了杯水後坐在陳望對面:“陳叔,喝口水吧。”

陳望這個老狐狸自從坐下後就一直盯著岑閱,也不說話。,半晌他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陳叔,您怎麼來了?”

陳望的臉上都是和善的笑:“沒辦法啊,你不去見我,就只好我親自來了嘛。”

岑閱聽著他話裡的責怪,‘真誠’認錯:“是做小輩的不懂事了”。

陳望隨便倚在身後的椅子上,二郎腿一翹:“嗯,你知道就行。”

岑閱抿了一下嘴唇又問了一遍:“陳叔,您今天來是?”

這次陳望終於肯開口說正事了:“小閱,這次我來呢是有點事想要跟你談一下。”

岑閱回:“您說,陳叔。”

“是這樣的,我們公司呢最近想要將老家那邊的地買下來建小區,還有周邊的地也要一起買下來。原本這些應該是公司出面跟你談的,但是我這不是想著我們兩家認識很多年了嘛。”

岑閱細品了一下他的話:“您說的是奶奶家那邊?”

“是”

“那價位呢?”

陳望沒直接說,而是反問岑閱:“你覺得多少合適?”

岑閱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對陳望笑笑:“陳叔,這種事情我怎麼會懂啊?”

陳望看著他:“56萬”。

岑閱聽到他的報價在心裡斟酌了一下,他奶奶家那塊地雖然是在村子裡但是周邊的環境可是沒得說的,不然這個老頭怎麼放著城市裡的高樓大廈不住硬是要住到那裡呢。這麼低的報價難怪陳望會自已找他談,估計之前他一直要見自已的原因也是這個。

岑閱看著他:“陳叔,56萬也確實了低了吧。”

陳望笑出聲來,商人的一本重利在此刻體現的淋漓盡致:“哎呀,小閱。我這不是想著咱們兩家近嘛,你也知道這年頭做生意很不容易的。”

岑閱也朝他笑笑:“陳叔,公私分明啊。120萬,一分都不能少。”

陳望聽到岑閱的話也不再偽善了:“小閱,你這不是讓叔叔為難嘛?”

岑閱不在意的說:“陳叔您說的這是哪的話,我這還不是為了自已以後的生活嘛。而且我的這個價格對你們來說可是一點都不會為難的,您說是嗎?陳......董事長。”

岑閱拿起自已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況且,陳叔,我爸媽早就去世了。您跟他們的關係怎麼樣......關我什麼事啊?前兩天我還夢到他們了呢,他們讓我向您問好。我就想啊,既然你們關係這麼好,那不如你去見見他們吧。多年老友見面,一定會有很多話題要聊的。”

陳望怎麼會聽不出來這小子是在咒他呢,這小子完全是在報之前自已老是提到他爸媽的仇。

“你,你”陳望用手指著岑閱,被氣得手指顫抖。

等到陳望離開後岑閱將剩下的水喝完後又將兩個水杯都洗乾淨後就繼續坐下看書了,幾天後整整120萬打到岑閱的賬戶上。

陸知疑惑道:“你就這麼把那裡賣了,你難受嗎?”

岑閱回:“那個地方讓我爸媽死亡,奶奶白髮人送黑髮人,出了岑國誠一家混蛋。我巴不得自已永遠不用回去,為什麼要難過。”

陸知懂了,那個地方對岑閱來說是痛苦大於回憶的,不要也罷。

“沒想到陳望這麼容易就將錢打過來了”,陸知感慨一句。

“那是因為他也自知對不起我爸媽”岑閱解釋:“岑國誠在那幾年裡那麼囂張還沒被抓陳望可是在背後幫了不少忙,他以為自已做的事情沒問題,甚至還總是在我面前提我爸媽,但是他忘了我爸媽是真的去世了,他也真的不能長命百歲,以後到地底下還是會遇見的。”

陸知沒想到這裡面還有這些事:“那你家的事和他也脫不了關係了?”

“不是脫不了關係,是有關係但是在整體上和他的關係不大。”

就在陸知為岑閱打抱不平的時候他的電話響了,看到是侯明打來的他下意識不想接,陸知準備讓電話自動結束通話。

“怎麼了?”岑閱看見陸知愁眉苦臉的:“怎麼不接電話?”

陸知眉頭皺起:“前室友的不想接”,一連三個電話後陸知終於接了:“侯明,你......”。

“陸知,抱歉啊,我們現在不在宿舍裡,剛才宿管阿姨說我們宿舍裡有煙。你現在能不能去看一眼啊?”侯明的聲音很急,應該是真的。

“好”陸知結束通話電話後和岑閱說一聲就走了。

“我跟你一起去吧,宿舍裡有煙這不是小事。”

“好”

等他們到宿舍後果然發現門口都是人,裡面的煙甚至已經透過門縫出來一點了。宿管阿姨被嚇了一跳,趕緊回去拿鑰匙過來開門。開啟門一看,裡面白茫茫一片,跟地府一樣。

陸知跑到宿舍樓後面將陽臺上的窗戶開啟了,陸知沒有防備被屋裡爭先搶後出來的煙燻得眼睛難受,幸好岑閱趕緊跑過來將他抱在懷裡帶離那裡。

過了一會兒消防員來了之後煙才漸漸沒有,幸好寢室裡的桌椅床鋪什麼的都沒事。陸知和岑閱等到宿舍裡的煙都沒有後給侯明發了個訊息就打算回去的時候被宿管阿姨叫住狠狠罵了一頓。陸知也沒計較,將宿舍門重新鎖上後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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