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羽心中並無把握,劉玉軒他們能否按照他的簡單描述改進造紙術。但他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造紙並非他的專長,劉玉軒他們才是專家。所以,一切只能交給時間。

離開造紙坊,陸北羽不再多慮。至於造紙坊究竟能搗鼓出什麼,能否扭虧為盈,陸大雄並不在意。他欣賞的,就是這種拼勁。在陸北羽身上,他彷彿看到了當年秋雲的影子。兒子像他娘,沒錯。這就足夠了。

管家古鴻福連忙引領父子倆回陸家大院。天色已晚,晚餐早已準備妥當。今天的廚師是陸大雄從望江陸府帶來的,手藝自然遠勝昨晚。忙碌一下午,陸北羽確實有些餓了……

今日,老僕古鴻福並未如往常般與主家同席,只因兩側已有侍女翠萍和陸小星侍立相伴。古鴻福心中謹記,規矩不可違,與主人同桌,不合禮數。

陸北羽今日並未執意要求,畢竟此世之人觀念如此,難以一時扭轉。飯至半程,飯堂大門猛然被撞開,驚心動魄的一幕上演。

一道身影疾如閃電闖入,立於廳中。勁風拂動,燭火搖曳不定,昏暗的光線下,來者的身影在地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額前垂下一縷髮絲,遮掩了半邊面容,而另一半在微光下顯得白皙細膩,五官精緻得近乎妖異。

此人開口,聲音粗獷如洪鐘:“墨守成受師命,特來陸家堡效力!小小見面禮,敬請笑納!”話音未落,他手腕一振,包裹飛向餐桌。

“砰”地一聲,包裹砸在碗碟之間,破碎聲中湯汁四濺。包裹內物事隨之滾出,一股濃重的邪星氣息瞬間瀰漫飯堂。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在桌上翻滾不停。

陸大雄驚駭之下,肥碩的身體本能後退,卻忘了自已正坐在椅上。幸虧古鴻福及時擋在他身後,才免去倒地之災。陸大雄“哇”地一聲,將剛入口的晚餐盡數嘔吐出來。

古鴻福臉色慘白,緊抓著陸大雄的肩膀,全身顫抖不止。翠萍和旁邊的侍女驚叫後暈厥。陸小星雖害怕得渾身顫抖,仍堅定地擋在陸北羽面前。

然而,陸北羽並無太大反應。他明白,這位名為墨守成的來者,並非來取他們性命。他能避開重重護衛,暢通無阻地找到這裡,足見其高深莫測。

如果他存心想殺人,此刻飯堂內早已無人生還。況且,他聲稱是受師命而來……陸北羽的目光緊緊鎖定了墨守成。

廳內的混亂驚動了門外的守衛,他們紛紛湧入,有的迅速守護在陸大雄和陸北羽身旁,有的則包圍了墨守成。墨守成對眼前的效果甚是滿意,至少已徹底震懾了這個陸家的胖子。

他實在不解,師父為何讓自已來這鳥不拉屎的小地方,幫這個胖傢伙保護什麼人。更令他沮喪的是,師父竟然讓他留在陸家效力。

“效力”二字,讓墨守成心中頗感不適。他知道這陸胖子似乎富可敵國,但僅憑些許錢財,怎麼可能請得動他們御劍門的人效力?

墨守成雖是御劍門七弟子中最弱,但心志不凡。或者,御劍門的弟子,個個都有不凡之心志。

他深知,這肥碩的陸家翁與師父有些淵源。

淵源何來,深淺幾何,他並不明瞭。

只因陸翁一封書信,他便遵師命來到了此地。

他欲探究竟,這小小田產富翁有何魅力,值得他這個修士捨身守護。

故此,他事先做足了調查。

聽說陸家那浪蕩公子遭人綁架,他心中已有定論。

若是為了那紈絝子弟,他覺得此行實無必要。

於是,他打算讓陸家人知難而退,明白陸家不值得他效力。

在他看來,師父派他下山相助陸家,或許是因師父曾欠陸翁人情。

揣測陸翁求援師父,定是因陸家公子那次離奇的“被風捲走”事件。

陸家失了安全感,需得有人庇護。

師父便遣他前來,償還這份人情。

他無意久留,計劃以別的方式替師父還清人情。

墨守成單槍匹馬闖入“一陣風”的巢穴,取其首級,作為給陸家的見面禮。

這也算是給陸家一個交代。

待陸家人看到血淋淋的人頭嚇得屁滾尿流,他再提出條件,或許就能返回山林。

師父言明,只有陸家心甘情願放他走,他才能擺脫守護之責。

擅自離開,絕無可能。

剛才,他只是想給陸家一個下馬威。

然而,陸家護衛的反應之快,出乎他意料。

這些護衛進屋,站位有序,顯然受過嚴苛訓練。

看來,他們應是出自軍隊,更可能是邊境經歷過戰火洗禮的老兵。

儘管這些護衛在他面前不堪一擊,卻仍讓他暗自驚詫。

小小的望江縣,如此偏僻之地,怎會有這麼多軍人甘願為陸家看家護院?

更令墨守成驚訝的是坐在右側的那個少年。

少年約莫十九歲,除他踢門而入時顯出些許驚愕,之後一直鎮定自若。

特別是他注視自已的目光,冰冷中透露著莫名的煞氣,卻又夾雜著自信與堅毅。

墨守成熟悉這種眼神。

那是殺手的眼神,像野狼鎖定獵物的目光。

然而,從少年眼中,他並未察覺到殺氣。

難道,這少年也是修煉高手?

不,墨守成立即推翻了自已的想法。

行走江湖多年,他的眼力不會錯。

這少年並無高強武藝,連最基本的煉氣期都未達到。

實際上,他與常人無異。

甚至,他的體質比常人更為虛弱……

然而,這樣的少年,怎會擁有這般深邃的目光呢?

墨守成越思量,疑惑便越濃重。

心中,悄然生出一股探究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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