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失所望,目光從三人的臉上一一掃過,這時江田島唯唯喏喏、猶猶豫豫地開口了:

“也許沒什麼大用……有這麼一件事。我曾看到比較遠的地方有一塊小小的霓虹燈牌,上面橫著有三個粉紅色的字母:RNH。那時我正全力應付測試,也沒多加留意。不過現在回想起來,倒覺得有些奇怪了。不管是查英文字典、還是德文字典,都找不到RNH這樣的詞!”

“RNH……確實如此,挺怪的詞呢。那塊燈牌上只有這三個字嗎?”

“不。剛才我說了,正面還有其他一些建築物,燈牌的其餘部分都被擋住了。”江田島頻頻地將頭髮捋起。

“確定是RNH?不會記錯字母嗎?”我追問道,江田島眼中略有怯意。

“被你這麼一說,倒也……。但是,我想RNH這三個字母是沒錯的!”

“松代小姐,你是法語專業的吧?在法語裡有這樣的詞嗎?”我又轉問惠美子。

“如果有的話,多半也是略縮語吧。”惠美子自言自語似地低聲說著,從皮包裡掏出一本德日小字典,翻了幾頁後,她搖了搖頭,“也沒有。”

“我想是江田島他記錯了。德語和法語裡都沒有這個詞,還能是哪種語言呢?”久子斷言說。

“就是,既然作為招牌,自然該是一些平常的詞啊。不可能是匈牙利語或是芬蘭語吧。不過終歸是一件值得注意的線索,叔叔就去查檢視吧。”我站起身回答道。

6

就算不是英語、德語和法語,但也不能排除西班牙語、義大利語的可能性。就算字典裡找不到,但知道是在立川附近,那麼就很有可能是美洲地方的俗語。

就在第二天,我拜訪了同街區一個從南美暫時回國的老人,他立刻就否定了西班牙語的可能性。然後在老人的介紹下,我和一個在巴西長大的年青人見了面,向他問起葡萄牙語的情況,回答仍然是否定的。

因為這點挫折就失望了,可不是我的風格!當我知道武藏野的教會組織裡有一個荷蘭牧師時,就立刻拜訪了他……;此外我還去了赤坂的一家義大利餐館,一面吃著並不可口的比薩餅,一面和長得胖胖、性格開朗的餐館主人攀談。然而,還是一無所獲。

看來不得不把戰線伸向北歐和東歐了。首先想到的就是俄語,我拿起了電話。我想起,在同為推理小說家的朋友圈裡,有一個叫猿山三吉的人,聽說他曾經學過俄語。

“唉呀,已經忘得差不多了!還是在軍隊服役那會學的,雖說掌握得快,可忘起來也不慢啊。剛回到日本後,就差不多全忘光了。”

我不置可否,仍然把那個問題拋給了他,猿山大聲地笑起來。因為和猴子有些相似,所以猿山給自已起了這樣一個筆名。此時我彷彿能看到猿山暴出牙齒的笑臉。

“傻了不是,你這個問題!俄語裡既沒有R字母、也沒有N這個字母。”

“真是奇怪的語言啊,這樣很不方便吧。”

“不不,俄語中另有相當於R和N的字母。”

連R、N這樣的字母都沒有,那就不必多費口舌了。又聊了幾句關於一些推理界朋友的近況後,我結束通話了電話。

既然已親自出馬,如果半途而廢的話,總是心有不甘。話雖這麼說,但如果是波蘭語、芬蘭語或是匈牙利語的話,我可就束手無策了。看起來這件案子已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是不是就此放棄的好呢?正在恍惚之間,桌上的電話突然鈴聲大作,似乎是在對我說“不”!

“是我,猿山。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你問我的那個問題有什麼意義嗎?”同為推理小說家的猿山,好奇心自然也比常人要大一些,被問了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當然不能輕易放手。

我大致地講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猿山越聽越興奮,一等我把話說完,他就迫不急待地叫起來:

“喂喂,這簡直就是《紅髮會》的翻版嘛!而且犯罪的動機完全不知道,實在是一件奇妙的案子啊!現在我也非常感興趣了,喂喂,求你了,也讓我來查檢視吧。”

“當然可以,當然可以。”我回答說。儘管我有些不甘心,我自已沒能解開的問題豈能再交給別人?不過,如果猿山真能幫上一點忙的話,我也就能稍稍地歇口氣了。

四天以後,猿山忽然通知我叫上所有的相關人員,並於晚上六點在新宿車站的西出口廣場等他。這也未免太倉促了,不過靠著久子的多方努力,總算是聚齊了眾人。大家各懷心事,向夜幕臨近的車站廣場趕去。

7

“坐車的時候不要說話。你們老是說個不停,我一不小心出了事故怎麼辦!”猿山一句話使得眾人啞口無言。我們一直以為會往立川方向而去,卻不料車子突然一轉向南行進了。然後車子又開過第三京濱國道,大約一小時後進入了地勢較高的橫浜市內。這是一條可容公共汽車擦身而過的大馬路上,佔地寬廣的西洋式住宅左右林立,時常還能看到教堂、學校之類的建築物。

“這是什麼地方?”車子放慢速度後,有人問道。

“是山手町。剛剛駛過的就是費里斯女子大學。再往前一點,左手處還能看到外國人的墓地。”車子在墓地外停下來,眾人都下了車。

猿山不做一句解釋,讓我們都感到自已好像是在黑暗中被他牽著鼻子走,但也許是因為被他鎮靜自信的態度所攝,誰也不敢多發一言。

猿山習慣性地弓著背、悄無聲息地在前頭帶路,最後走進了一幢大樓。這是一幢相當高階的住宅樓,配有兩座升降式電梯。我們乘上電梯,又來到了房頂。我也好,同行的其他人也好,都不明就裡,只能聽憑擺佈。

“松代小姐和林先生被帶到了立川的某幢大樓,而江田島先生其實是被帶到了這裡。證據就是江田島先生看到的霓虹燈。請你們看看斜對面偏右的地方。”

在黑暗中,大家不約而同地向右前方凝神望去,真的找到了一塊粉紅色的霓虹燈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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