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過往（一）——遲來的收養
如趙熙萌所說的那般，趙母的確是熱情的，在看到趙熙萌帶了一個女孩之後，趙母很自然的招呼著人，甚至還貼心的從櫃子裡拿出招待的零食。
趙熙萌也順勢將零食包裝拆開，遞到了女孩手裡，然後如恍然想到什麼一般看著女孩詢問道：“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女孩接過趙熙萌遞來的零食，回答：“我叫宋西辭，宋朝的宋，故人西辭黃鶴樓的西辭。”
“我叫趙熙萌，趙錢孫李的趙，康熙的熙，賣萌的萌。”趙熙萌吃著零食，回應道。
“你倆不會是剛認識吧？”趙母將零食放下，用手肘撞了一下趙熙萌，用兩人聽得到的聲音小聲詢問道。
“媽，我晚上和你說，先吃飯好吧，她晚上先住我們家。”趙熙萌安撫住趙母，小聲的回答。
聞言，趙母看向一旁正乖巧的吃著零食的宋西辭，打量了一下她的穿著，心下了然的點點頭，然後靠近了宋西辭，輕聲的詢問道：“那個小宋你有沒有忌口的？阿姨準備了很多好吃的，如果你有忌口的提前和阿姨說哈。”
宋西辭有些無措，對於趙母的熱情並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拿著零食的雙手搓了搓，才小聲地回答：“阿姨我都可以的，沒……挑的。”
“行，你和萌萌先玩，我去做飯了。”
趙母走後，客廳裡只剩宋西辭和趙熙萌兩人，短暫的安靜之後，趙熙萌從茶几上拿出一個黑色的遙控器，自顧自的調到了少兒頻道，然後將遙控器放下，從揹包裡翻出了作業本。
宋西辭看著趙熙萌的動作才恍然間想起，自已也是有作業的，於是從隨身的挎包裡把所剩不多的花拿了出來，看著正在做作業的趙熙萌默默的將花送了過去。
趙熙萌此刻正在解一道數學大題，苦思著解題思路的時候，幾束鮮豔欲滴的玫瑰花出現在了視線裡。
趙熙萌不解得歪頭，就見宋西辭扭捏著雙手抓著花枝，看著自已的眼睛裡帶著一些渴望的情緒。
“給我的？”
宋西辭點頭，補充的回答：“給你和阿姨的，我來你家吃飯可是我沒有別的東西給你，所以這些花可以嗎？”
句子的語法有些怪怪的，但是趙熙萌還是聽懂了，順著宋西辭的意願收下了花朵，然後在宋西辭的注視下，找了一個用來插花的玻璃瓶，去廁所接了半瓶清水，將花枝插了進去，然後將花瓶放到了餐桌上，這才返回。
回來時，正好看見宋西辭身邊的作業，順嘴問道：“你上幾年級？”
“六年級。”宋西辭應道。
“那你在哪上學？”
“南山中學。”
“好巧，我也在那裡上學，那你是六年級幾班？”趙熙萌坐回了原處，繼續打聽著。
“六年級2班，你也是六年級嗎？”宋西辭拿出了作業，學著趙熙萌的樣子坐在了地上，半趴在茶几上寫著作業。
“我六年級6班，是不是很6？”趙曦萌有些得意的向宋西辭挑了挑眉，滑稽的樣子讓宋西辭有些好笑。
“6班很6”宋西辭很配合的回應著，手上寫作業的動作不帶停頓。
“那你成績是不是很好，2班好像還是火箭班吧。”
“也還行，不差的。”
“那你能不能教我數學題，這數學要我命！”趙曦萌感覺自已抱上了大腿，趕忙拿著自已做不了的數學卷子挪了過去。
“教我做數學好不好嘛~”女孩子撒嬌這誰抵得住啊，宋西辭感覺臉頰有點熱熱的，拿過卷子小聲的詢問：“哪個題不會？”
趙曦萌見她答應，趕忙狗腿一般的指著自已剛才思索的大題。
“這個要這麼寫……”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宋西辭都在為趙曦萌講解著題目，當然題目只有那一道，講了半小時，趙曦萌還是不會。
“還不會嗎？”宋西辭有些煩躁，哪家好人這麼笨啊，一道題講了四五遍都還不會，任誰講一道題四五遍都會煩躁的。
“嗯……我應該會了吧……”趙曦萌有些慫，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看宋西辭就感覺看到自已班主任一樣。
“6”宋西辭活學活用，無奈扶額。
“萌萌，小宋，過來吃飯吧！”趙母的聲音從廚房傳了過來，兩人也聽話的放棄了做題，跑去客廳吃飯。
餐桌上，趙母看著消瘦的宋西辭，忍不住的詢問道：“小宋，你家住在哪裡？”
宋西辭聞言一愣，手上的筷子陡然間停住，心裡有些掙扎，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
一旁的趙曦萌注意她的反應，順手為她夾了一個雞翅，道：“嚐嚐，我媽做的雞翅很好吃的，要不是你今天來，我們都不會吃這個”
果然，宋西辭的注意力被轉移，下意識的脫口問道：“為什麼？是我打擾到你們了嗎？”宋西辭有些害怕，害怕自已貿然上門打擾到他們，便小心翼翼的開口。
“不是，小宋你別放心上，我們不吃是因為不久前萌萌的爸爸剛去世，她說要守孝就不願意吃。”趙母不滿的瞪了一眼趙曦萌，隨後向宋西辭解釋道。
“我……”宋西辭此刻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我就是想和你換一換，我告訴你我的傷心事，你告訴我你的shif事。”趙曦萌看著宋西辭，目光帶著一些篤定和堅持，讓宋西辭感覺到了一絲被逼迫的不悅。
“我……是孤兒。”宋西辭害怕看見兩人同情的目光，下意識的別過頭去，眼眶有些溼潤，有些委屈的想哭。
趙母二人聽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於是走到了宋西辭的身邊安慰道：“小宋，萌萌不是故意的，你別難過，”趙母不會安慰人，看著宋西辭流淚，只能心疼的為她擦拭著，一邊擦眼淚一邊指責著一旁若有所思的趙曦萌：“你看你，把小宋弄得，快道歉。”
“西辭，你能不能來我家住？”趙曦萌並不理會自家老媽的話，自顧自的問著自已心裡所想的問題。
“為……什麼……”宋西辭哭的有點喘不上氣，一邊打嗝一邊疑惑的看向趙曦萌。
同樣的疑惑的還有趙母，她也不知道自已女兒在說什麼，雖然自家條件還不錯，但是養一個無父無母的孩子自已還是有些猶豫的。
“你之前是不是在桃園小區那邊住的？”趙曦萌沒有具體回答宋西辭的問話，而是按照自已的節奏詢問著。
“是……之前有個好心的阿姨租給我的。”
“一年前那裡是不是出過一次火災？”
“是。”趙曦萌的問話越來越有針對性，不僅趙母愣了，宋西辭也愣了，都看向趙曦萌，等待著她接下來的問話。
“有個消防員救了你？”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宋西辭木木的點頭，還是沒明白趙曦萌的意思，然而趙母卻明白了，看向宋西辭的眼神有些變化，猛然間注意到了她脖子上的那根黑繩也瞬間明白了女兒的用意。
“那個消防員就是我爸爸，你脖子上的繩子是我編的，是我給我爸爸的父親節禮物，那天他回來的時候我看繩子不見了，我就問他是不是燒壞了，他說沒有，送給了一個愛哭的小姑娘了，那個繩子上面我編了好幾個中國結。”話說到這裡，宋西辭也還是不明白，但是她覺得應該把東西還給趙曦萌，於是便將脖子上的掛墜取了下來，打算把繩子物歸原主。
“你帶著，我爸爸在世前就想收養你的，可是那次他回去沒找到你，一直到他離開都沒找到你，所以我才問你能不能留下來。”趙曦萌阻止了她的動作，目光始終看著宋西辭的臉，似乎在等待她給自已一個滿意的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