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龍首峰後山。

白行簡正與墨老暢飲。

兩人年輕時便就認識,雖說多年不見,卻依舊如老朋友一般。

架不住白幼薇的苦苦哀求,他決定拉下老臉求上一求,畢竟白幼薇是他白家未來百年的希望。

一番敘舊後,白行簡說明了來意。

墨老放下酒杯,嘆道:“你是不瞭解我家少爺,他想做的事,九頭牛都拉不住。”

聞言,白行簡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除了我那玄孫女,別的條件,不管什麼,我都能答應。”

“你先幫我去問問他,看看,能不能換個條件。”

“那行吧,我去幫你問問看,但這事不一定能成。”

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他決定幫一把。

“那就多謝。”說著,白行簡從袖中掏出一個玉瓶,推了過去。

墨老擺了擺手,“無功不受祿,若是成了,再送我也不遲。”

……

等墨老回到住處。

許亦安剛剛從沉睡中醒來,穿著薄衫,躺在床上,楚清秋正給他做著全身按摩。

“哎呦,疼疼疼疼,輕點輕點。”

“吃這點苦就喊疼。”楚清秋略帶不滿地打了他一下。

“姐姐我,當年也是這麼過來的。”

“可是,真的疼啊。”

……

墨老隔著窗,遠遠地瞧了一眼,便自覺地回了自已房間。

片刻後。

楚清秋敲響了他的房門。

“墨老……”

聽完楚清秋的訴求後,他面露難色。

“楚姑娘,玄天造化露這東西雖是極品靈藥,但以少爺的身板,肯定是吃不消的。”

“難得少主想修行,至於吃不吃的消,就看他造化了。”

這世間能強行改變資質的手段太少,而這玄天造化露無疑是最有效的,只是這副作用太大了,很少有人敢嘗試。

“萬一少爺他吃不消,變成了廢人怎麼辦?”

“他現在這狀態,和廢人又有什麼區別?”

“那行吧。”

他想了下說道:“但是這配方里的靈藥,怕是不好找。”

楚清秋指了指遠處的群山,“這不是有現成的嗎?”

他輕嘆一聲,這風雪宗怕是要大出血了。

……

第二天中午。

許亦安被一陣濃郁的藥香給香醒了。

伸了伸懶腰,只覺渾身痠痛,顯然昨天的藥勁還沒過去。

四下瞧了一眼,楚清秋和楚夢瑤都不在房中。

來到院中,瞅見墨老正對著一個大鼎使勁,楚夢瑤則是耷拉著腦袋,坐在一旁忙著燒火。

“這又是啥?”他湊近瞧了一眼,鼎中全是黑不拉幾的粘稠物,好似煮沸了的瀝青,正咕咕咕地冒著黑泡。

墨老略帶憐憫地看了他一眼。

昨晚,他又連夜去找了白行簡一趟,說明來意後,白行簡大手一揮,將風雪宗寶庫的鑰匙丟給了他。

只要能保下玄孫女,不管什麼要求,他都能滿足。

“待會你就知道了。”

許亦安微微皺眉,“別又是昨天那東西,我這脆弱的小身板可吃不消。”

昨晚,他竟然稀裡糊塗的睡著了,忘了那雙修大業。

楚清秋湊上前,在他耳旁輕聲道:“今天這靈藥,比昨天的好上百倍。”

“啥玩意,這麼厲害?”

墨老在一旁幸災樂禍地說道:“這可不是我的主意。”

“待會,可能會有點疼,忍著一點。”楚清秋輕聲道。

“等會,等會,這到底是什麼東西?”聽著兩人一唱一和,他隱隱感覺哪裡不太對。

墨老拿起手中靈藥,指了指,“就這千年的蛇鱗花,黑市價三千塊中品靈石,還有價無市,你說是不是好東西。”

“放心,絕對沒有副作用,別人就想用,還用不起呢。”

許亦安滿頭黑線,嚥了咽口水,“那個,我們還是泡昨天的藥浴吧。”

“少爺,馬上就可以出鍋了。”墨老笑著將最後幾靈藥一股腦兒丟入鼎中。

……

又過了片刻。

熱氣騰騰的大鼎被搬入房中。

“這玩意好吃嗎?”

許亦安聞了聞,感覺挺香的,也沒說的那麼恐怖嘛。

“這個可不是吃的。”不知何時,楚清秋已站到他身旁。

“你會操作?”墨老見她手中的拿著一大捆繃帶。

“有幸試過一次。”

墨老吃驚地看了她一眼,老爺竟捨得在她身上下這麼大本錢?

“那接下來的事,交給你了?”

“好。”

聽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許亦安滿臉黑人問號?

“喂喂喂,我才是一家之主好不好,別給我打啞謎了。”

“少爺,保重,千萬要挺住,實在忍不住就喊出來,不丟人。”墨老拍了拍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道。

“啥意思啊?”

“我先走了,拜拜……”

“喂,喂,你別走啊,說清楚啊。”

許亦安起身想攔,卻被楚清秋抬手拉住。

“少主,這藥名為玄天造化露,是藥王谷的不傳之秘,你的資質太差,只有這副藥,可能有點用。”

“你的意思,這藥能提升我的資質?”

“嗯。”

“還有這好東西,你們怎麼不早拿出來?”

“以前怕你吃不了這苦。”

“現在就能了?”

“與其每天泡那藥浴,還不如一步到位。”

“這倒也是。”

“只是,待會會很疼,你千萬要忍住。”說著,她從袖中取出一個玉盒,遞了過去。

開啟玉盒,一顆晶瑩剔透的玉珠靜靜地躺著。

“這又是啥?”

“九死還魂丹。”

許亦安嘴角微微抽搐,“這不是給死人用的嗎?”

“當年,主上曾賜下三顆,以備不時之需,少爺你先含著它。”

“這……”他忽然有種要上刑場的感覺,但有這靈藥保命,應該死不了吧。

“好了,少主得罪了。”

見他含下靈藥,楚清秋在他胸口連點數下,下一秒,他便直挺挺地倒在了楚清秋懷中。

“嗚嗚嗚……”他感覺自已全身好似被麻醉了一般,張著嘴,卻說不出任何的話,身體也失去了知覺。

“待會可能會很痛,但這都是為了你好。”說著,楚清秋將他橫抱而起。

輕輕放在床上,將他衣服脫了個精光,撥弄了下他的小雞兒。

“待會,你可要挺住哦。”

許亦安欲哭無淚,感覺自已好似那待宰羔羊。

楚清秋會心一笑,掏出鼎中膏藥,大把大把地塗抹在他身上。

“嗚嗚嗚……”許亦安本能地扭動身體,但胳膊根本沒有半點反應。

“噓,不要說話。”說著,她將膏藥輕輕抹在了他臉上。

全身抹勻後,扯過繃帶,一層一層地將許亦安裹了個嚴嚴實實,這儼然就是在製作一具木乃伊。

接著,她不知從何處取出一個巨大的青銅匣,將他如同醃鹹菜一般放了進去。

“少主,這三天只能靠你自已了,我相信你可以的。”說完,便在他額頭親了下。

隨後,將鼎中剩餘的膏藥全部倒入匣中,蓋上蓋子,扣上保險。

目睹全過程的楚夢瑤,吞了吞口水,她從沒見過這麼用藥的。

“這到底是什麼?”她呆呆地問道。

楚清秋輕嘆一聲,“若是能熬過這三天,便能脫胎換骨。”

“那若是熬不過呢?”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迷茫,“若是熬不過,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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