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紀芸月回過神來,瞧見蕭玉銘因為太鹹而噴出口中的麵條,臉頰不禁微微泛紅,解釋道:“我…我已經很久沒有親自下廚了。”

“唉……”

蕭玉銘輕嘆一口氣,起身時順便將兩碗麵條一同端走。

紀芸月坐在原處,直至目送蕭玉銘離去,臉上那份不自在的神情方才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淡淡的失落。她深知自已的叔叔對她存有敵意,但她從未對此表示過怨言。可是現在,她的心頭卻湧上一陣寒意。

二十息之後,蕭玉銘從廚房走出來,再次將兩碗麵條放置桌上,淡然道:“莫再多慮,有我這位修真高手護航,無人能對你構成威脅。”

紀芸月側耳傾聽,瞪了蕭玉銘一眼,卻又緊接著柔聲道:“謝了。”

“嗯?你說什麼?”

蕭玉銘抬起眼,反問一句:“沒聽見。”

“沒聽見就算了!”

紀芸月說著,拿起筷子,開始品嚐麵條。僅僅一口,便讓她的眼眸閃爍出異彩。

這個傢伙雖然討人厭,但他的廚藝確實高超無比。即便是簡簡單單的掛麵,在他手中烹製出來,竟然也能美味得令人回味無窮。紀芸月將滿滿一碗麵連湯帶水盡數吞下,這頓飯比起午間的滋味更勝一籌,讓她頗感意猶未盡,目光不禁偷偷瞄向蕭玉銘那碗尚未吃完的麵條。

“我這碗剩下一半的面……想來你應該是沒興趣了吧?”

蕭玉銘似有所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主動將碗推向中央。

隨著他話音落下,紀芸月毫不猶豫地接過了那半碗麵條,嚐了幾口後,忽地一臉尷尬地抬首道:“對了,你吃飽了嗎?”

原來她突然想起,此刻的蕭玉銘身負重傷,還未進食完畢。

“你先吃你的吧。”

蕭玉銘微笑以對。

紀芸月輕聲答應的同時,心頭湧起一絲暖意。

實則在往昔,她決計不會食用他人剩餘之物,然而……對於蕭玉銘而言,縱然共處之時日尚短。

卻在無聲無息間,她已不再將蕭玉銘視作外人對待。

用膳之後,紀芸月再度主動攬起收拾餐具之事。

待她復返之際,一眼瞥見廳內,蕭玉銘正與一隻名為小黑的靈獸嬉戲,面上不禁流露出欣喜之情:“小黑可是安然無恙?”

“無礙,先前不過是誤吞靈霧罷了。”

蕭玉銘含笑回應。

紀芸月聞聲,心中方安,旋即走近小黑身旁,確認其確無事後,臉上也綻放出欣慰的笑容。

稍頃,紀芸月起身離去,目光投向蕭玉銘言道:“那你陪它玩耍一陣,我去打理一番。”

話畢,朝樓上行去,才邁開幾步,腳下卻不自覺駐足,回首望向蕭玉銘,欲言又止,終開口問道:“喂,莫非不會再有妖邪來犯了吧?”

“不會!”

蕭玉銘抬首看向紀芸月,沉聲道:“如你有所擔憂,我願伴你左右。”

“想得美!”

紀芸月口中雖這般說著,心頭實則輕鬆不少,旋即便上樓而去。

蕭玉銘收回視線,面上仍掛著一抹笑意。

四十餘分鐘後,紀芸月自樓上款款而下,此刻身著寬大的修煉寢衣,一頭溼潤長髮披肩,甚是動人。

落座一旁,縷縷淡雅幽香隨風飄散,即便身處遠處的蕭玉銘亦能清晰嗅及。

尤其當此佳人一對潔白嬌俏的纖足輕擱一旁時,即便是他,目光亦不由得為之轉移。

察覺到蕭玉銘的目光,紀芸月面色微紅,忙不迭地收回雙腳,同時開啟了電視機。

蕭玉銘陪伴在一旁片刻,遂起身離座。

“你……你要去哪裡?”

悅耳之聲傳來,只見紀芸月望著他,眼中滿是緊張之色。

“怎地,一人獨處竟感懼怕不成?”

蕭玉銘笑容可掬地看著紀芸月。

“哼,我……我怎麼會怕呢!”

紀芸月聞言,立刻昂首挺胸,冷哼一聲,做出一幅毫不在意的模樣。

“既然無畏,那我去取一件寶物給你瞧瞧。”

蕭玉銘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未再多言,在紀芸月疑惑的目光注視之下,徑直走向樓上。

步入房內,蕭玉銘思忖片刻,尋來一張修行界專用的符紙,仔細疊弄起來。

須臾之間,一隻精緻的紙鶴便現於掌心。

觀此紙鶴,蕭玉銘雙目微眯,揮手間注入一股元力引導,接著,隨著他雙手交錯翻飛,只見一道道古老的法陣紋絡隨之湧動。

待至凝聚完成,那紙鶴之上赫然出現了一個神秘字元。

伴隨著陣紋激盪,氣浪翻滾,良久方漸漸平息。

這是一種在靈門之中常見而又簡易的手法——術。

不過,由於蕭玉銘所習術法源自獨特的傳承,故與常規靈門修士施展的術法有著顯著的區別。

其所施術法不僅能提供更強大的庇護,一旦發生異常,他也能夠立即察覺其中端倪。

“成了!”

蕭玉銘握緊手中紙鶴,隨後緩步走下樓去……

此刻,他瞥見紀芸月懷中緊抱著一隻靈獸皮製作的抱枕,面上神情仍舊緊繃,然而在他走近之際,那種緊張之色明顯有所緩解。

“往後把這個隨身攜帶罷……”

蕭玉銘言語之間,在紀芸月驚訝的眼神中,將那隻靈符刻畫的仙鶴紙偶遞了過去。

神秘之禮

“仙鶴紙偶?”

握著手中精緻非凡的仙鶴紙偶,紀芸月滿面訝然。

難道這就是蕭玉銘贈予她的……至寶嗎?

“不喜歡?”

蕭玉銘挑了挑眉,“若真是不喜,大可交還於我!”

話音剛落,他便伸出手來欲取回,但紀芸月卻輕輕移開手,看了蕭玉銘一眼,語氣決絕道:“送出之物,豈有收回之理!”

“瞧你摺疊得倒也精緻,那我就勉為其難收下了。”

紀芸月說著,便將其緊緊握住。

蕭玉銘不由得再次微微一笑,隨後陪伴著紀芸月一同觀看起了靈圖投影。

隨著夜色漸深,只見紀芸月呵欠連天,蕭玉銘柔聲道:“時候不早了,我們回房,施完針術後,早點歇息吧。”

“嗯。”

紀芸月答應一聲,關閉了靈圖投影機,引領著蕭玉銘走向二樓的修煉室。

室內一如既往地進行著施針治療,而他尚未完成,紀芸月已安然入睡。

聽到她平穩的呼吸聲,蕭玉銘不禁啞然失笑。

想當初,這女子對他充滿戒備,如今這一切已然變得習以為常了麼?

心中感慨之餘,他在紀芸月腹部輕揉了約莫十幾息時間後,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來。

儘管他動作極輕,但紀芸月依然睜開了眼眸——恐怕還是因為睡眠並不深沉所致。

此刻,望著正準備離去的蕭玉銘,紀芸月再度欲言又止。

蕭玉銘搖頭苦笑,邁步走出修煉室,片刻之後卻又捧著一床靈絲被褥返回。

見到此景,紀芸月臉頰泛起淡淡紅霞,明白了蕭玉銘已經完全理解了她心中的期待,當下主動起身道:“我……我也來幫你。”

說著,她協助蕭玉銘在地上鋪展被褥。

蕭玉銘在一旁含笑而觀,待到整理完畢,紀芸月走上床榻,鑽入被窩,臉龐依舊透著一抹嫣紅,開口道:“那個……是你堅持要在這裡的,我可是沒逼迫你啊。”

“對對對,是我自已要求的。”

蕭玉銘席地而臥,笑容中帶著一絲調侃:“你確實沒有半點強迫的意思。”

紀芸月聽見蕭玉銘的話,似乎有些害羞,趕忙用被子矇住腦袋,隨後伸出一隻手,熄滅了床頭的靈石燈盞。

此時,她才重新從被窩裡探出頭來,黑夜之中,那一雙動人的眼眸朝向蕭玉銘的方向深情一望,隨後安心地閉上了美麗的雙眸。

不知何時起,蕭玉銘已在無形之中給予她太多的安全感。

她祖父仙逝,她昏迷三日,蕭玉銘便守護了她三日;

她在深夜腹痛難忍,又是蕭玉銘守了她整整一夜;

她被藥力迷失神志,蕭玉銘安然地帶她回到宗門,並始終未做出任何逾矩之舉……

仙道集團顯現危機,蕭玉銘毅然挺身而出。

今日浮現的險境,蕭玉銘再度以自身玄妙之力保全了她。

或許正是這般種因累果,鑄就了她如今敢於面對一切的勇氣。

畢竟,若蕭玉銘懷有任何歹念,斷不至於拖延至今未發。

此刻,蕭玉銘躺於修煉室的地面上,聽著身旁女子平穩的呼吸之聲,不禁微微一笑,隨之闔上了雙目,沉入修煉之中。

第二日清晨。

修為提升的靈識感知,讓蕭玉銘在嚓嚓的開門聲中甦醒過來。

抬首望去,只見靈獸小黑蹦躂著走入室內,隨後在蕭玉銘瞠目結舌的注視下,熟練地開啟了儲物櫃。

從中叼出衣物之後,小黑隨意一甩,衣物便精準地落在了蕭玉銘身上。

衣衫一件件飄然而至,令蕭玉銘瞪大了眼睛,待到他半倚起身之際,瞥見旁邊仍沉浸在夢境中的紀芸月,趕忙向小黑揮揮手示意它離開,免得在此引發麻煩。

小黑彷彿領會了意圖,卻在此刻忽然張嘴叼起紀芸月的靈蠶絲被,瞬間退後用力一拽,被子悉數滑落。

蕭玉銘見狀張開嘴巴,扭頭一看,頓時忍不住屏住呼吸——只見紀芸月側臥其中,一隻秀腿慵懶地擱在一旁,身上的煉氣弟子服已然往上移位,其姿之魅惑足以攝人心魄。

確認紀芸月仍在沉睡,蕭玉銘立刻起身,欲要替她重新蓋上被子。然而就在他伸出手的一剎那,察覺到紀芸月好看的黛眉輕輕蹙起,伴隨著一雙美眸猝然睜開,雙方視線恰好交匯。

哎喲……

蕭玉銘喉頭滾動,心中暗歎不妙,竟是如此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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