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雨桐淚眼婆娑地步入府邸,剛一踏入門檻,便接到了秦紫煙的傳訊。
“什麼?瑾瑜竟招攬瞭如此人才?”穆雨桐驚呼。
“正是,我親眼所睹,雨桐,你務必要小心謹慎,瑾瑜此番前來,絕非善意!”秦紫煙告誡道。
“紫煙,感激不盡!還望你能密切關注瑾瑜的行蹤。”穆雨桐懇求。
“沒問題。”秦紫煙應允。
穆雨桐無暇整理儀容,徑直衝向柳如煙的房間。
“孃親,大事不妙,瑾瑜已請得高人相助!”穆雨桐焦急萬分。
此刻,身懷六甲、靜臥休養的柳如煙聞訊,略顯慍色:“這般慌張失措,哪裡有世家千金的風範?”
“孃親,在家就無需如此拘束了。您趕緊想個法子,務必挫敗瑾瑜!”穆雨桐咬牙切齒。
柳如煙見愛女衣衫凌亂,面露疲憊,關切詢問:“你不是同紫煙赴宴去了嗎?怎會這般狼狽歸來?”
“別提了,今夜的盛宴實乃瑾瑜所設,她竟是瓊華閣主人,我遭其百般羞辱。”穆雨桐黯然神傷。
“什麼?”柳如煙愕然。
瓊華閣主人,那是財富也無法打動的神秘貴胄,怎會突然變成了瑾瑜?
“就是瑾瑜命守衛將我驅逐出門,眾目之下,顏面盡失!”穆雨桐眼眶泛紅,滿心委屈。
柳如煙心疼地替女兒拭去淚水,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雨桐,你不妨藉此時機,佯裝輕生,讓瑾瑜飽受唾罵。”
“輕生?”穆雨桐愣住。
“對,不堪姐姐之辱,心灰意冷,選擇自絕,父親定會震怒!或許,還能讓她再度陷入囹圄。”柳如煙獻策。
穆雨桐權衡一番,應了下來”。
……
瓊華閣
宴席仍在熱烈進行,身著翠竹紋長裙的侍女們穿梭於嘉賓之間。
悠揚的古曲旋律,使人神清氣爽。
蕭凌難以承受此番重擊,匆匆尋至慕容身邊傾訴:“慕容,你夫人究竟是何等仙人般的人物?”
“她並非仙人,只是凡人罷了。”慕容淡然舉杯,淺酌佳釀。
“她竟能邀得兩位商會巨頭襄助,我恐怕要被徹底擊敗。你可知那兩位女子的來歷?她們是……”
“我知曉。”慕容打斷蕭凌,眉峰緊鎖,“蕭凌,你要穩住自已的角色定位,莫在此處失態,無數雙眼睛正盯著我們。”
蕭凌環視周遭,果真不少人正注視著他與慕容雪淵。
他挺直脊背,展現出紫霄城霸主的氣場:“你早已洞悉她們身份,為何不早些告知?”
“片刻前才得知。”慕容視線飄向桂樹下的三位麗人。
瓊華閣主人的身份固然尊崇無比,然而敢於主動親近瑾瑜之人,卻寥寥無幾。
是孤高難攀?亦或是惡名昭著,使人避之不及?
慕容心頭微痛。
“我決定,繁花谷之事任由她處置,我不再抗爭。”蕭凌表面保持著傲慢,內心卻已潰不成軍。
“你總算明智了一回。”慕容收起目光,眸中閃爍著深不可測的光芒,“不過,也無需推進過快,拖延一月足矣。”
蕭凌困惑詢問:“為何?”
“神醫無雙三個月後方有閒暇造訪慕容家。我與瑾瑜的婚約,需維持三個月。”慕容解釋。
蕭凌頓悟,慕容擔憂失去利用價值後,會被無情拋棄。
忽地,他對慕容生出一絲同情,為長兄付出的代價,不僅有婚姻,更有尊嚴……
然而,慕容兄長病入膏肓,真能治癒嗎?
就在這時,入口處傳來喧譁,眾人紛紛側目望去。
數名捕快闖入,厲聲喝問:“誰是瑾瑜?”
“我。”瑾瑜起身,眉頭微蹙,凝視捕快。
又是哪位在興風作浪?
“瑾瑜,有人因遭你公然羞辱,憤而輕生,家屬已報官,請隨我們走一趟!”捕察言辭嚴厲。
“輕生?”慕容冷笑一聲,“是穆雨桐吧!”
捕快答道:“慕容先生,您所料不錯,正是穆雨桐。”
瑾瑜嘴角勾起一抹冷冽弧度:“你們來的正好,我也有事要報官。”
全場皆是一愣。
“你欲報何案?”捕快追問。
瑾瑜沉聲道:“今晚我在家中設宴,有不速之客圖謀不軌。”
眾人立刻明白,未經邀請混入宴席的,無疑便是穆雨桐。
“此宴匯聚紫霄城商會巨擘,不容有任何閃失。因此,在你們抵達前,我已將那位不軌之徒逐出,懇請諸位立刻將其緝拿,查明其真實目的。”
瑾瑜神情肅穆,言辭鑿鑿。
在場人皆知瑾瑜在信口雌黃,卻無人揭穿。
無論是穆家還是瑾瑜,他們都得罪不起。
“何人?”捕快嚴肅詢問。
瑾瑜紅唇輕啟,吐出兩字:“穆雨桐。”
捕快:……
“你稱穆雨桐圖謀不軌,有何證據?”秦紫煙挺身而出,質問道。
瑾瑜冷冽的目光鎖定秦紫煙:“倒是忘了,你尚在此處。
秦紫煙不禁瑟縮,高聲辯解:“我是你親自邀來的貴客,代表著秦氏一族!”
秦氏在紫霄城,亦是富甲一方。
秦紫煙亦是頗具聲望,追求者無數。
但這並不意味著瑾瑜會對她網開一面!
玉指輕輕一點,瑾瑜道:“正是她,攜圖謀不軌者混入宴席。”
“確實如此,秦紫煙已承認是她帶穆雨桐混入宴會。捕快大人,我建議將她帶回衙門詳加審問。”蕭凌正色道,心中卻暗喜不已。
瑾瑜這一手指鹿為馬,堪稱高明!
秦紫煙氣得七竅生煙:“我們並無不軌之心,只是來參加宴會罷了!”
“那你們為何要帶穆雨桐一同前來?”瑾瑜追問。
“我……”秦紫煙懊悔跺腳,“我們壓根不知宴會是瑾瑜主辦,純粹是來遊玩的。”
“誰能保證你們所言屬實?”瑾瑜意味深長。
慕容雪淵徐徐開口:“還是徹查清楚為好。”
捕快當機立斷:“秦小姐,請你也隨我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