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看秀女的地點在長春宮內的正殿,秀女們分為六人一組,由內監引著進去被選看,其餘的則在東西暖閣等候。

選看很簡單,朝皇上皇后太后叩頭,站著聽候吩咐,皇上或者皇后太后問哪個人幾句話,或者問也不問,謝了恩便可。由皇上決定是“賜花”還是“賜香囊”。“賜花(撂牌子)”就是淘汰了;“賜香囊(留牌子)”則是被選中,暫居本家,選吉日即可入宮為妃嬪。

皇上等人端坐在上首位置,宜修則顯得有些百無聊賴,她的目光不斷地下移,審視著下方那一組組站立整齊的秀女們。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但似乎離甄嬛等人選看還有一段距離。

宜修心中暗自思忖著,想著這次的情況是否還和前世一致,於是她決定讓自已身邊的貼身宮女剪秋前去暖閣檢視一下那邊的情況究竟如何了。

回憶起前世所聽聞之事,安陵容似乎曾遭受過一位姓夏的秀女的刁難,而甄嬛則挺身而出幫助了她。

想到這裡,宜修決定先下手為強,嘗試著能否直接將安陵容納入到本宮的麾下。儘管本宮此世已不再熱衷於與甄嬛等眾人相鬥,但身邊仍需有可靠之人相助。

至於為何不選擇拉攏甄嬛呢?原因顯而易見,甄嬛的野心勃勃,不僅渴望得到皇上的專寵,更覬覦著本宮日後的太后寶座。無論在上一世還是這一世,我們註定分屬不同陣營,勢如水火。

再一個沈眉莊自始至終都堅定地站在甄嬛這一邊,一心一意地幫助著她,毫無二心。如此細細思量一番後,發現似乎還是安陵容最為合適。畢竟在上一世的時候,她也曾給予過本宮極大的助力,想必今生今世必定能夠發揮出更大的作用吧。

她輕聲對剪秋耳語幾句後,只見剪秋點了點頭,然後小心翼翼地退出大殿朝著暖閣走去。剪秋到了暖閣後,還未進入就聽見一陣喧鬧聲:“你沒長眼麼?這樣滾燙的茶水澆到我身上!你是哪家的秀女?”

接下來只聽見一個弱弱的聲音答道:“我叫安陵容。家父……家父……是……是……松陽縣縣丞……安比槐。”

只聽原來那秀女哼道:“果然是小門小戶的出身!這樣不知禮數。”

一旁有人提醒安陵容:“你可知你得罪的這位是新涪司士參軍的千金夏冬春。”

安陵容心中惶恐,躬身施禮道:“陵容剛才想到要面見聖駕,心中有些許的不安,這才一時失手將茶水灑在夏姐姐身上,望姐姐原諒。”

夏冬春臉上露出厭惡的神色,皺眉大聲道:“憑你也想見聖駕?真是異想天開!今日之事要作罷也可,你只需跪下向我叩頭請罪。”

這時,剪秋想起平日裡宜修的處事風格,她身為景仁宮的掌事姑姑,這種口角平日裡不知道處理了多少。

為了讓各位秀女知道平日裡主子的仁慈親厚,她進入暖閣內先是表明了身份,然後慢慢走到夏冬春和安陵容面前看著她們倆。

語重心長地勸誡道:“此地乃是皇宮內院,可不比那外頭的街頭集市,可以任由你們這些秀女們在此撒潑打滾、大吵大鬧。如今,皇上皇后以及其他主子們都正在殿內挑選秀女呢!你們這般吵鬧,難道就不怕驚擾到聖駕嗎?還是說,你們二人想要奴婢前去稟報皇后娘娘,好讓皇后娘娘親自來替你們主持公道不成?”

剪秋一邊說著,一邊將目光投向了夏冬春所在的方向。只見夏冬春此刻滿臉漲得通紅,顯然是被剪秋這番話給氣得不輕,但卻又不知該如何反駁。而一旁的安陵容,則低著頭默默不語,看起來似乎有些害怕。

就在這個時候,只見剪秋快步走上前來,輕輕地拉住了安陵容那略微有些顫抖的小手,眼神之中滿是關切與安慰之意。

她輕聲細語地開口說道:“安姑娘,這件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不要再想了。如今最要緊的,還是即將到來的殿選之事呢!還望安姑娘能夠收拾好心情,專心準備才是。”說罷,剪秋微微一笑,拍了拍安陵容的手背,表示讓她放心。

安陵容聽到這話後,緩緩地抬起頭,目光投向剪秋,然後身子微微前傾,向著她行了一禮,語氣誠懇地說道:“多謝姑姑替陵容解圍,陵容感激不盡。”

此時此刻,她的臉上充滿了感激之情,原本緊繃的神色和有些僵硬的動作都漸漸放鬆下來,顯然不再像之前那樣緊張害怕了。

一旁的夏冬春見狀,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憤憤不平之氣。她死死地盯著剪秋,嘴裡小聲嘟囔著:“哼,不過就是個七品芝麻官的女兒罷了,有什麼好巴結的?還不如來討好本小姐呢,說不定還能得到更多好處。”

剪秋似乎察覺到了夏冬春的不滿,但並未多加理會。她將聲音稍稍放大一些,語重心長地對安陵容說:“安姑娘千萬別這麼客氣,皇后娘娘一向心地善良,寬厚待人,對諸位姐妹更是關愛有加。等你們日後有幸被選入宮中成為小主,自然就能深切感受到皇后娘娘的慈愛與恩澤了。”

剪秋看著安陵容樸素的髮飾,看著旁邊開的正好的海棠花,摘下一朵插到安陵容的髮髻上,左看看右看看,這才說道:“嗯…這才顯得安姑娘年輕貌美、清麗脫俗了許多。”

甄嬛站在不遠處,靜靜地觀察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她轉頭對身旁的沈眉莊低聲說道:“原本我還想著過去幫幫安姑娘呢,好歹也得讓那夏冬春閉上嘴巴不再胡言亂語。誰能料到,安姑娘竟然入了皇后娘娘貼身侍女的法眼,實在是好福氣啊。”

沈眉莊聽了甄嬛的話,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柔聲安慰道:“我知道妹妹心地善良,但眼下正值殿選之時,過多幹涉恐怕會招惹是非。這樣的處理方式已經是最佳結局了。”

正當兩人交談之際,突然間,一陣略微尖銳的男聲響起:“傳安陵容、易冰清、江如琳、戴瑩、劉蓮子、戚思琴六人覲見!”這聲音雖不算響亮,但卻異常清晰,彷彿穿越空間徑直鑽入每個人的耳朵裡。

安陵容等人跟隨著傳喚的太監,邁著輕盈而又小心翼翼的步伐,緩緩地走進了宏偉莊嚴的主殿。她們按照規定站成整齊的一排,每個人都顯得有些緊張和拘謹。

就在這時,一個洪亮的聲音在大殿內迴盪:“松陽縣城安比槐之女安陵容,年十六。”

聽到自已的名字被念出,安陵容不禁垂下雙眸,雙膝跪地,行了一個標準的宮廷禮儀:“臣女安陵容參見太后、皇上、皇后,願太后、皇上、皇后萬福金安!”

原本快要眯著眼睛打盹兒的宜修,突然間被這個聲音驚醒。她下意識地挺直了身子,目光投向了正在行禮的安陵容,並定睛仔細觀察著眼前的這位女子。

與此同時,剪秋也匆匆忙忙地從主殿外走了進來。她快步走到宜修身旁,悄然站立,然後壓低聲音向宜修道出了剛剛在外頭所發生的一切事情。

宜修一邊聽著剪秋的稟報,一邊繼續凝視著安陵容,心中暗自思忖著什麼……

只瞧見那皇上端詳了幾眼安陵容之後輕輕地搖了搖頭,站在一側的太監見狀連忙高聲喊道:“撂牌子,賜花。”

安陵容緩緩閉上雙眼,輕聲說道:“安陵容叩謝太后、皇上、皇后娘娘龍恩,祝願太后、皇上、皇后娘娘身體安泰,永享安樂。”語畢,她慢慢起身站立。

就在此時,宜修忽然開腔說道:“別的秀女被撂了牌子都是滿臉的不悅之色,唯有這安姑娘知書達理,處變不驚,臉上毫無波瀾、神色自若,臣妾瞧著倒是十分難得。”

聽到這話,安陵容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地回應道:“陵容一介小小女子,今日得以入宮拜見太后、皇上和皇后娘娘,已是此生莫大的榮幸與福分。”

突然間,一隻色彩斑斕、絢麗奪目的蝴蝶翩翩起舞,輕盈地飛到了安陵容的髮髻之上。眾人定睛一看,只見那隻蝴蝶恰好停留在她髮間所插的秋海棠旁邊,彷彿與之相互映襯,使得原本就嬌美的安陵容更增添了幾分迷人的風姿綽約。

彷彿連這美麗的蝴蝶也不禁為之傾倒,被她獨特的魅力所吸引。

皇上見狀,眼中閃過一絲新奇之色,笑著說道:“鬢邊的秋海棠倒是別有一番雅緻,既然你已經戴上了鮮花,那就不必再賜予其餘鮮花了。”他的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安陵容,帶著淡淡的欣賞和興趣。

宜修聽聞此言,面上沒有變化,心中卻暗自思索起來。不論如何,本宮派遣剪秋前去相助於她,想來她入宮之後自然會懂得本宮的心思。宜修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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