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並不理解古早的捕鯨船到底是為了要向海洋深處追索。

這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實際上原始鯨魚這一物種早在先哲和初代使徒發動統一遠征之前就已經絕跡了,以至於金紅年代的捕鯨船實際上並不是為了捕鯨,而是為了打撈過去時代的遺產並消滅那些可能存在的紛爭年代軍閥餘孽。

直到卡利古拉戰爭後,這些捕鯨船才重新為了捕殺鯨魚從他們身上獲得製作仿謎團的材料或者謎團而出航,如今的遠征軍就是在他們的基礎上建立的,只是二者的區別是,前者依舊在執著於用一艘船危險捕獵以小博大,後者則更注重於大兵團集結行動消滅或者驅逐危險的鯨以保衛淺海和近海的安全。

這也導致了前者比後者有著更花樣繁多的死法和無數的失蹤案例。

“趙冰點,啥名字這是,失蹤…劉毅,呦呵,還是個跟我一樣的東城本土人,死於鯨歌…於鎏,這缺德名字,死於尾鰭…安德烈,死於溶解…這一頁都死於溶解”夏洛翻閱著賬本的慰問金和傷員部分,他目前只能從這些人的死法裡推測出一些白鯨可能有的能力“除了這個,安德魯…死於仇恨,嗯?”

除了什麼牙齒咬尾巴掃身體撞的物理攻擊,更多的就是鯨歌、溶解和仇恨了,這其中鯨歌夏洛在和巴博薩在哀歌人魚那裡見識過類似的,大概就是某種能催眠的聲波,至於溶解應該和鯨魚噴水或者血有點關係,至於這仇恨?

夏洛想不通仇恨和死亡的關係,所以他打算好好找斯達巴克問一問。

正好斯達巴克也剛從現在都還沒露面的亞哈那神秘兮兮的船長室裡出來,他有點沮喪,但好歹沒有剛才那種瘋狂了。

“你的賬本掉了”夏洛“好心”地雙手把賬本遞給了斯達巴克,後者也莊重地接了過去。

“謝謝”這個老頭子居然變得有點彬彬有禮了,這讓夏洛有點亞哈到底對他做了什麼“年輕人,你想問什麼?”

“我想問…死於仇恨是什麼意思”夏洛試探性地問,他生怕自已一句話又給這老頭子弄瘋了。

“我不知道,那個時候我在菲郭德號上掌舵,並不知道追擊白鯨的小艇上都發生了什麼,等我知道他們都死了的時候…這賬本有一部分是安德魯寫的,他…”

斯達巴克說這段話的時候看起來很痛苦,他的話也斷斷續續的,甚至在中斷的時候夾雜了些夏洛聽不懂的西城區方言,其內容可能是水手們發明的獨特髒話。

安德魯,夏洛突然有點懵,安德魯不就是那個死於仇恨的人麼?

“他是怎麼死…額不,犧牲的?”夏洛儘可能委婉得問。

“他昨晚偷喝了太多酒,然後掉下了船”斯達巴克的表情更痛苦了,他的五官都快要因此而凝聚在一起。

“對不起,我沒想到”夏洛不知道為什麼想到了在同齡人的葬禮上自已該有的表現,於是他也用到了這裡,也就是脫下帽子做一個類似於之前哀悼的姿勢,但這次帽子是在胸前。

但他卻想著安德魯的死亡一定沒那麼簡單,但夏洛並不知道這個仇恨到底是白鯨的精神干擾,還是什麼別的東西,而且這個死於仇恨究竟是誰寫的,斯達巴克麼?不像,難道說是巴博薩乾的?

不,那糟老頭子雖然壞的要命,但對船員和朋友非常好,沒理由會下黑手,況且以他的心思也不可能會留下痕跡。

如果是安德魯自已寫的呢?

並不知道夏洛腦子裡在想什麼的斯達巴克看著夏洛這個舉動又嘆了口氣,但和之前的排斥不太一樣,這次更像是個長輩對於小輩的關懷。

“年輕人,你還是回家吧,這次航程…”他沒接著說下去,只是默默地雙手捧著那賬本,好像捧著一本聖典,隨後就要離開。

“那…老先生,除了安德魯以外還有人從那次捕獵中活下來的麼?”夏洛轉移了話題,並開始繼續追索自已的答案。

“除了他只剩下了亞哈和巴博薩,他們當時擠在那艘小艇上,亞哈…”斯達巴克突然停了下來,表情很複雜,以至於夏洛沒辦法從裡面讀出來有效的資訊,只能放任他離開了這裡“亞哈…”

而後夏洛花了點時間把自已的鳥巢佈置好了,巴博薩雖然沒多少實話,但對夏洛還是挺不錯的,除了睡袋和類似帳篷的東西和日常用品外甚至還給他準備了兩本消遣時光用的書。

但這兩本書意義很奇怪,一本是《偉典》,也就是約書亞這個名字的來歷,另一本封皮都毀了一半,另一半封皮不知道泡了什麼東西皺巴巴的,這是一本矇昧年代傳下來的書,講的是一個總出海難的倒黴蛋的奇幻旅行。

“嘖,這老東西是不是話裡有話?”夏洛把書放到了睡袋邊,隨後拿起了望遠鏡,開始眺望因太陽落下而逐漸從藍綠變為紅黑的海洋。

這片黑紅色的海洋安靜得要命,甚至連波濤都沒有,沉默地像是葬禮上垂手而立連淚水都沒有的悼念者。

夏洛打了個哆嗦,但並不是因為身處即將出發的船上,而是他腦海中不知道為什麼開始閃爍起了自已在幽靈學院裡的事情。

實際上退出幽靈學院的時候夏洛關於學院的很多重要記憶都因為保密的原因清洗掉了,這對夏洛造成了很古怪的影響,以至於他有的時候弄不明白自已究竟在學院裡待了多久,很多次他拿自已的年齡企圖推算出這個時間,卻發現無論如何都對不上。

但他依然還記得在這樣寂靜冷漠的時候發生過什麼,那並不是什麼可怕的畸變體或者什麼奇怪的謎團,也不是什麼殘酷的鎮壓任務或者什麼教學活動,那只是一把匕首,扔在他們幾個剛剛還在談論夜宵吃什麼的同學面前的一把匕首和那個冷漠的“老師”。

“贏得競爭,或者…”

活下去,或者…

“約書亞!約書亞!”桅杆下傳來的聲音驚醒了夏洛,這才讓夏洛發現自已已經把單筒望遠鏡的銅質外殼捏出了痕跡,身邊巴博薩送的畸變探測器也因為他狂喜發作而亮了一下。

好在醒過來了。

“什麼事?”夏洛看著下面衝他喊話的人,那是剛剛被巴博薩支使去拿喇叭的比普。

比普是個甚至比夏洛還小一歲的小個子,黑黑瘦瘦的,夏洛剛才看賬本的時候注意到過他,賬本上說他是船童。

船童也是個從古老的矇昧年代流傳下來的習俗,船員會把已故同袍有航海志向的孤兒放養在船上,不過和水手們或者練習兩年半的見習水手不一樣,船童拿的錢更多,而且主要負責的是吹拉彈唱敲鑼打鼓唱歌跳舞相聲曲藝說學逗唱活躍氣氛。

這本質上其實是對死去同伴的孤兒們的一種照顧。

最初夏洛在巴博薩船上的臨時註冊身份就是這個,但是夏洛活躍氣氛靠的是擼起袖子揍那些敢說他壞話的船員或者撞擊船隻的各種會飛大魚。

“開飯了!開飯了!”比普衝著夏洛大喊。

“這小子指定有點毛病,他是看不到下面有個對講機麼?”夏洛沒好氣地吐槽著,但他接著卻學著比普那樣大聲喊“知道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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