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儀式與怪物
在晉升之後，愷維也獲得了進入教會超凡者小隊的權利。
“現在，你可以選擇五支超凡者小隊，按不同的機構，你可以看看你想去哪。”海莉娜把幾張紙遞給他，“第一，是宗教裁判所的小隊，這支小隊專門處理異教徒與邪教徒的事務，平時不忙，但一旦遇見事件，就非常麻煩；第二，是隸屬於教堂的牧師隊伍，這支小隊專門用於處理信眾之間的事件，不忙，但晉升的機遇也小；最後，就是教會專門用於各類超凡事件的三支小隊，你可以從中選一支小隊，我們的好處在於平時事情很多，容易積攢功勞，壞處也在於平時事情很多，危險也是不少。”
說到這，她停頓了一下：“我還是推薦你來我的小隊，不過這都看你自已。”
“我肯定去大姐頭的小隊！”平日裡受海莉娜的幫助頗多，這種時候肯定要加入她的小隊。
而且，熟悉的隊長總比不熟悉的隊長要好。
“好！”海莉娜難得地露出笑容，她撩了撩頭髮，“加入小隊之後，你的薪水待遇也會相應提升，後續你可以去檢視一二。”
她還想再說什麼，門卻被敲響了：“大姐頭，芬南街出了點事情！”
“芬南街……”她站起身，低頭看著愷維“走吧，剛好讓你見見以後的隊友。”
愷維連忙跟上。
到了芬南街，情況稍稍有點超乎了愷維的意料。
幾十名警察封鎖了現場，而發生超凡事件的樓內，此刻卻異常安靜。
為首的警長朝他們敬了個禮，目露尊敬：“您好，請問是死亡教會來的超凡者嗎？”
“嗯，是我。”海莉娜把證件給他們看了一眼，“我們接到通知，說這裡有超凡事件發生？”
“沒錯，”警長擦了擦汗，縱使以他數十年的從業經驗，這一次也屬實把他驚到了，“最開始是一個老人家來報案，說她家裡被小偷盜竊了財物，我們本來以為只是一起普通的案件，沒想到當我們進去尋找線索的時候突然遭遇了超凡事件，一股奇怪的霧氣從那位老人家的鄰居門中飄出，然後我們的人就突然倒地抽搐了起來，見勢不妙，我們就立刻退了出來，直到你們到來！”
“更可怕的是，在我們離開的時候，整棟樓的人都變異了！”
“他們變成了可怕的怪物，我們死了不少人才勉強逃離！”
“嗯，接下來就交給我們吧！”海莉娜點了點頭，“樓裡大概有多少居民知道嗎？”
“根據上一次的統計，大概有五百人左右！”
“好。”
海莉娜掏出手機，朝著裡面大吼道：“人都死哪去了？！我在這等半天連個影子也沒有？！今年獎金還要不要了！”
“別啊！！！在路上了大姐頭！！！一分鐘！！！馬上就到！！！”
“好，那就給你們一分鐘，一分鐘之後還沒到把你們皮都剝了！”海莉娜憤憤地咬著牙，愷維第一次執行任務結果隊友全都遲到，她自已臉上也有點掛不住了。
對此，愷維也只能訕訕一笑。
“大大大姐頭，我們到啦！”一輛騷裡騷氣的銀色跑車疾馳而來，上面連滾帶爬下來了五個人。
“介紹一下，副隊長，也是最欠揍的，凱蘭，三階中位超凡者，擅長戰鬥。”凱蘭束著個髮帶，熱情地對他打了個招呼。
“艾森，二階超凡者，擅長占卜與預言，也在潛意識方面有相應的能力，不過並不算強。”艾森是個冷淡的青年，他只是點了點頭，就又半闔上眼睛。
“霍格，二階超凡者，能力綜合性很強。”霍格有些靦腆，呆呆地朝他笑了笑。
“我們小隊的前排，狼人曼頓，三階超凡者，月圓之夜的時候可能會失控，其他時候挺好的。”被稱為狼人的曼頓帶著個大帽子，聞言苦笑了一下，有些不舒服地撥弄了一下帽子，愷維清晰地看見灰色的狼耳在他的頭頂一閃而過。
“最後一位，斯萊，在神秘學上造詣很高的巫師，也是三階，你可以多向他請教。”斯萊全身都戴滿了魔法物品，見海莉娜介紹到他，他會心一笑，將一個盒子推給愷維，神神秘秘地讓他回到家再拆開。
“話說，大姐頭，你已經幾階了啊？”愷維聽了這麼多人的階位，一時也對海莉娜產生了好奇。
“我啊，沒受傷之前有四階的實力，不過現在只能發揮出三階的水平了。”
“不過就算如此，大姐頭也是我們中最強的一位。”凱蘭補充道。
“行了，”海莉娜一甩手，示意他們跟上，“事情還沒解決呢，後面再慢慢了解！”
“愷維，你不是第一次出任務，但是之前那些多半都是一些正常的，或者含超凡因素不高的案子，可以說，今天是你接觸的第一起，具有大規模危害性的案件，你要好好學，而且，千萬不要離我太遠！”海莉娜滿臉嚴肅，“新人或多或少都有傲氣，但在現實，這是真的會受傷，乃至死亡的！”
“發生任何事情，第一時間向我報告，聽我們的指揮行事，到了現場，不要亂摸、亂畫、亂轉，緊緊跟在我們旁邊，千萬記住！”
“本來這件事情不應該遞交到我們這裡的，但警局的隊伍又去其他地方辦案了，真的是太不巧了，偏偏趕上這時候。”
說著，海莉娜帶頭穿過了封鎖線，走進了大樓。
這是一棟住宅樓，裡面安裝有三部電梯，但很明顯，情況不明的時候坐電梯包是送菜的，於是他們只好一步步從樓梯謹慎地推進。
“艾森，有感覺到什麼危險嗎？”
艾森不知從哪裡取出幾張卡牌，略作沉吟之後，從中選出了一張。
在他抽卡的時候，隊伍自覺地散開，將艾森保護在了中間，愷維看了連忙也想站出去，不料被海莉娜提著後頸，又抓了回來。
半晌，艾森睜開眼睛：“大姐頭，我的占卜顯示，十層以下都沒有什麼危險，但在最後兩層以及天台可能會出現異常。”
海莉娜點了點頭，艾森的占卜糅合了一部分預知的能力，所以一般他們出任務前都會讓艾森占卜一二。
她笑道：“那我們的主要目標就在十層及以上，但是大家也不能掉以輕心，隨時做好作戰準備，同時也要在各層尋找線索！”
“現在，先去事發老人的鄰居家看看！”
“是！”×6
……
“吾主的力量已經將官方的超凡者拖住了，不過死亡教會還保留了相當強大的力量。”一張圓桌前，幾位黑袍人交頭接耳起來。
“或許應該在好幾個地點多處製造超凡事件，分散死亡教會的力量？”伴隨著不時的咳嗽聲，一位聲音嘶啞的黑袍人發言道。
“要是真的到了這樣嚴重的地步，他們肯定會動用聖物，屆時就算我們成功擊退了他們，也不可能達成目的了。”另一位黑袍人激憤無比，
“而且，其他教會雖然在波隆影響力不高，但是加起來超凡力量也不弱，如果事情真的極其嚴重，他們也不會坐視不理，到時候我們反而可能會因為分散太多力量，被逐個擊破！”
“也對，不得不防這樣的情況……”
……
“大姐頭，這就是事發地？”愷維從海莉娜身後探出個頭，謹慎地環視一圈。
“嗯，你先往後點，在進去之前……斯萊！”
斯萊無奈地笑笑，低聲唸了幾句咒語，很快，一股無形卻又感知上強烈無比的“風”掠過愷維的身體，穿透過門板的遮掩往裡闖去，一陣轉悠之後，斯萊睜開了眼睛。
“裡面沒有活物……就是，大姐頭你可能需要進去看看，好像有一個失效的儀式在裡面，不過不確定它是不是製造怪物的罪魁禍首。”斯萊的臉色不太好看。
海莉娜點了點頭，抬腳一腳就把大門給踹開了。
愷維看著門上的凹陷，愣了愣，雖然成為了超凡者，但是愷維學的都是一些輔助能力，唯一稱得上有攻擊性的能力對身體素質也沒有加成，所以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力量的暴力美學。
海莉娜首當其衝，進去之後先環視了周遭一圈，進門就來到了客廳，玄關很小，客廳裡擺放著幾張沙發和椅子，一個收音機靜靜地放在櫃子上，沒了。
連電視都沒有！
海莉娜用自已的能力感知了一下，除了臥室被不知道什麼東西隔絕了，其他地方都沒什麼問題。
“先去臥室看看，愷維，跟緊我們！”
“好。”
愷維跟著他們推開了臥室的門。
裡面……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血腥與恐怖。
鮮血幾乎染紅了純白的牆面，幾根蠟燭東倒西歪著栽倒在地，儀式的中央供奉著一尊奇怪的雕像，雕像也沾滿了鮮血。
木質的地板滲出深深的血腥氣。
“我感受到了很多生命的消逝。”艾森有些沉痛地說道。
“看來這是一場獻祭，現在的問題是，獻祭物件是誰，透過獻祭，幕後黑手又達到了什麼目的？”
“他們獻祭的物件應該是疾病與瘟疫之源……”斯萊插話道。
“等等，這個我會！！！”凱蘭正冥思苦想著，突然被點了一下，立刻就明悟了。“前兩天剛剛看到過相應的典籍，據說這位神明遺忘了祂的名諱，從此只剩下了權柄的名稱，因此才被稱為疾病與瘟疫之源。”
“據說，祂的教派也越來越泯滅人性，不知道這次事件是不是也和他們有關。”
“那這位神明的本名，就沒有一個人知道嗎？”愷維好奇地問道，要知道，基本上全部神明的名諱都有典籍記錄，哪怕是邪神，也會有各種各樣的調查和考證。
“或許教會的總部會有相應收藏吧，不過我從來沒見過，可能保密等級很高。”海莉娜補充說道。
“大姐頭，我覺得這個儀式可能涉及到一些轉換、創造與慾望方面的符號，你看，這個符號代表著禁忌的繁衍，這個是慾望的墮落，還有這個……”斯萊適時說道。
“我覺得，這可能是邪教徒的一次聯合作案，他們用彼此的儀式與力量，將墮落與禁忌之神的力量與疾病與瘟疫之源的權柄相結合，這個儀式的等級可能比我們想象得要高！”
“不過，說實話，這兩種不同的超凡因素相綜合，能更加成功嗎？”
“我猜，這可能只是他們的實驗，製造出的怪物實力一定不強，但可能會有一個或幾個強大的首領，並且極具傳染性，不然無法解釋它們為什麼能這麼快就控制了數百人！雖然還不知道它們為什麼集中於上層，可是我有很不好的預感！”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在也許那些怪物還有轉變回人的機會，再過一段時間，就徹底被同化了！”
“大姐頭，行動吧！”
海莉娜只短暫沉思了一會，就雷厲風行地下了命令。
“全體都有！向十層，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