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想成為神的人們

“希望他不要捲入這次的事件吧，不過他那個好像也不是戰鬥部門，應該沒事。”陸黃渚看著正在開會的一行人，收回自已的依附在窗臺上的水珠。

“利用聲音的震動對水滴的影響，超遠距離竊聽，我真是天才。”

玉京峰中，一處‘虛’內，一隻暗紅色的惡鬼睜開眼睛，撐著身體坐了起來，隨即它頂著虛內的寒風一步一步走到山崖前，看著開在山崖上的一朵小花，眼神中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意味。

回看他的身後‘虛’內的場景，遍地的屍體，和被血侵染到發黑的土地，被風乾的身體和斷臂殘肢隨處可見，一片破敗的景象。

當它抬起頭時，看到不遠處一個活人正在將手中一大桶鮮血澆灌在石臺上，不明所以的自說自話，眼睛看著山崖前的惡果，一臉興奮溢於言表。

惡鬼一個閃身來到這人身前，還沒等那人開口，揮手便把那人的腦袋一掌擊碎，血液混雜著血肉、碎骨一同變成血霧，噴灑而出。

看著沒有頭顱的身體，惡鬼把屍體拿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喝著身體裡還殘存的鮮血。

“味道還不錯，比那些腐爛的玩意好多了。”惡鬼滿意的點了點頭，將屍體隨手扔在一邊，繼續看著山崖前的小花。

這朵花看起來很普通，但在惡鬼的眼中，它好像有著別樣的意義，他想伸出手，想要去觸控它，但卻又在最後一刻停住了。

他轉過身，看著身後破敗的景象，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他為什麼在這裡，好想讓更多的人死去啊，為什麼我們死了他們還活著，一起死去不好嗎。

但隨即，惡鬼又搖了搖頭，這些複雜的情緒在他的心中只是一閃而過。他是一隻惡鬼，也許他的存在就是為了殺戮和破壞，為什麼要去考慮這些無聊的問題呢？

惡鬼閉上眼睛，開始聚集熟悉自已的力量。

周圍的空氣開始變得陰沉起來，彷彿有一股無形的風暴正在悄然醞釀。

“確實有新的神誕生了，不過這死氣，看來是隻惡鬼啊。”陸黃渚感受著玉京峰上飄來的氣息，警覺道。

惡鬼與大惡鬼，類似於人類修為中求法者與神通者之間的區別，只不過惡鬼只是天生有著更強的體魄，無法修煉術法。而大惡鬼自誕生的時候就會自帶神通，雖然無法使用術法，但是這種與生俱來的神通，在掌握熟悉之後，比大多數普通的神通者有著更大的力量。

這幾天趁著一直下雨，陸黃渚回到玉京峰用自已的神通感悟著周邊每一滴雨水滴落經過的地方，一連好幾天的運轉神通，陸黃渚也有些吃不消，只不過還是沒有什麼大的發現。

會不會那虛的碎片是隱藏在某個建築之中？所以我這些天才沒有收集到一點線索。

於是陸黃渚決定還是回楓橋鎮看看，畢竟玉京峰上的建築他基本都探查過了，只剩下一些雨水滴落不進的山洞、山間大樹、或者是巨石之間有可能隱藏虛的入口了。

不過為了求個心安，陸黃渚還是回到楓橋鎮上，順路回來看看吳五最近修行怎麼樣了。

此時，吳五剛好在分部樓下遇到王路一行人回到分部，幾人看起來一臉疲憊，身上的衣物都被雨水打溼，沾滿了泥漿，還能看到一些植物的碎屑沾在身上。

“阿五，你們主任呢？我找他有些事情，我剛才給他打過電話，但是沒有人接聽。”王路看到正在一樓坐著用手機瀏覽網頁的吳五，上前問道。

“石主任今天一早就照常出去巡邏了，現在應該在玉京峰附近，因為最近主任在山上一直沒發現什麼異常，這兩天就吩咐我們擴大巡查的範圍，往周邊幾個山頭走走。”吳五放下手機回答道。

“那一會你可以聯絡上他之後，你讓他給我打個電話，我有事情找他，我們先上樓去換身衣服。”王路說完，帶著人往樓上走去。

吳五注意到，王路的衣服上好像還殘留著一些血跡，而顧燦臉色慘白，走路有些不自然，身後的王明月也是一臉陰鬱。

這讓吳五感受到了一絲不對勁，按理說像王明月、羅風雅、顧燦應該是屬於後勤情報人員，應該不至於親自參與戰鬥的，難到是在收集情報的時候出了什麼意外麼。

吳五隻好拿著手機，給石明遠撥了一個電話，不過電話還是沒有接通，這讓吳五心裡也開始有了一點煩躁的情緒。

“小子，門外500米，石板街盡頭來找我。”

這是吳五手機上收到了陸黃渚發過來的資訊。

吳五於是便起身，拿起分部門口的放置的雨傘，向門外走去。小雨淅淅瀝瀝的一路上吳五發現路上的行人好像少了不少，與前幾日熙熙攘攘的人群大不相同，這更印證了吳五的猜測。

“最近修煉怎麼樣了。”兩人碰面後，來到一間房子前，陸黃渚一邊開門一邊問吳五。

“自從和你學習術法之後，我感覺我最近進步挺大的。這是你在這裡的住處麼?”吳五跟著陸黃渚走進了房子裡。

房子客廳倒是不大，但是給人感覺十分溫馨，不像是一般的客房，倒像是誰的家，桌子上還擺放著一家三口的合照。

“我租的，剛好遇到這家的主人，我給他們一個月3萬，讓他們出去旅行去了。”陸黃渚滿不在乎的說道。

“emmm，你們神通者這麼有錢的麼，要不你借我一點？”吳五打趣道。

“害，你都開始修行的，錢有什麼用，這些求法者說實話，沒幾個缺錢的，就算是你們體制內的求法者，也領著高補貼，哪有幾個沒錢的。要是因為錢去違法犯罪多不好，也丟臉呀。”陸黃渚無奈的回答道。

“借你錢也不是不行，這次事情完結了，你想要多少，找我，我借你，一分利息都不要。我這不是修煉的水法麼，你去瓊州打聽一下，最大的飲品連鎖店叫什麼名字，老闆是誰。”陸黃渚得意的說道。

“你別立這樣的flag，我還想多活幾年呢。”吳五一陣無語。

“對哦，開局立flag不吉利，不吉利。”陸黃渚跟著說道。

“好了，不逗你了，我這次回來是想讓你陪我一起去一趟玉京峰，我感覺這玉京峰有些不對勁。”陸黃渚正色道。

“玉京峰？我們前幾天不是剛去過麼，能有什麼不對勁的？”吳五疑惑道。

“具體的我也說不清楚，只是這幾天我感覺玉京峰上的死氣越來越重，而且有些地方的死氣還伴隨著一些奇怪的感覺，我想去看看。”陸黃渚回答道。

“奇怪的感覺？”吳五問道。

“不確定是什麼，但是我碰到了這裡的神明，他說這是那幫求道盟的宗教分子搞的。”陸黃渚搖了搖頭道。

“那行，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吳五問道。

“就現在吧，早去早回。”陸黃渚回答道。

兩人於是便出門，前往玉京峰。

一路上，吳五也感受到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陰冷的氣息，這種氣息讓吳五感到有些壓抑。他能夠感覺到這種氣息。

兩人很快便來到了玉京峰的山腳下，開始往山上走去。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往前走。吳五能夠感覺到，陸黃渚的心情似乎有些沉重，他也知道，這次前往玉京峰可能會有一些危險。

不多時兩人來到了之前沒有到過的一個山洞前。陸黃渚停下腳步，看著山洞，眉頭緊鎖。

“怎麼了？”吳五問道。

“這個山洞，給我一種很不好的感覺。”陸黃渚回答道。

“要不我們就不進去了，再走走？”吳五提議道。

“進去看看吧，再說了有我這個玉液瓊江道法真君在，一般惡果一下我就砍死了。”陸黃渚笑著搖了搖頭，邁步走進了山洞。

山洞裡一片漆黑，兩人只能依靠著陸黃渚的神通來照亮前方。走了一段路後，吳五突然發現，周圍的空氣似乎變得更加陰冷了，而且空氣中還瀰漫著一種刺鼻的氣味，讓他感到有些頭暈目眩。

“陸哥，你有沒有感覺到這裡不對勁？”吳五問道。

“嗯，這裡的死氣比其他地方要重很多，而且還有一種奇怪的波動。”陸黃渚回答道。

兩人繼續往前走了一段路。

“果然在這，走進去看看。”陸黃渚帶著吳吾，看著眼前的一處泛著波動的石壁，確信這裡就是進入‘虛’的一個入口。

“浩然長風，凝水做甲，坎水玄冰甲，凝。”隨著陸黃渚口訣唸完，陸黃渚與吳吾身上都穿上一件半透明的玄冰甲冑。

“怎麼樣，酷不酷，其實還有水甲的，更貼身，沒有冰甲這樣凝實，只是你控水法術說起來還是太一般了，要不就可以給你試試我的坎水護身甲了。超貼身喔。”陸黃渚，又捏了個法訣，一把冰藍長刀就出現在他手上了。

“走吧，真君我前面帶路，小弟你慢慢跟來就是。”陸黃渚說完，又捏了個法訣。

“乾坤破罔”隨即波動的石壁，變成了一個連線空間的門，陸黃渚示意吳五跟上，自已便走了進去。

吳五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門後的世界和外面截然不同，一片黑暗，只有陸黃渚手中的長刀發出淡淡的藍光，照亮了兩人的路。

這裡的空氣比外面更加陰冷，吳五能夠感覺到，這裡的死氣似乎更加濃重，而且還有一種讓他感到心悸的波動。

陸黃渚一路上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往前走。吳五知道，陸黃渚一定是在尋找著什麼。他也緊緊地跟在陸黃渚身後，時刻準備著應對可能發生的危險。

走了一段路後，吳五突然發現，周圍的空氣似乎變得更加陰冷了，而且空氣中還瀰漫著一種更加刺鼻的氣味，讓他感到有些呼吸困難。

“陸哥，這裡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吳五問道。

陸黃渚沒有說話，只是停下了腳步，警惕地看著前方。吳五也順著陸黃渚的目光看去，只見前方不遠處，有一個黑色的身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吳五能夠感覺到，那個身影身上散發出的氣息，比周圍的死氣還要陰冷，還要恐怖。他能夠感覺到，那個身影似乎正在注視著他們，讓他不禁感到一陣心悸。

“是求道盟的人？”陸黃渚沉聲說道，迅速往前疾馳而去。

吳五聞言，心中一緊，他知道，求道盟的人一定是在這裡搞什麼鬼。他緊緊地握住手中的法符，準備隨時應對可能的攻擊。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那個黑色的身影並沒有攻擊他們，而是轉身，迅速退去，轉眼間消失在了黑暗中。

“怎麼了？”吳五問道。

“不清楚，我們先跟上去看看。”陸黃渚回答道。

兩人於是繼續往前走，一路上再也沒有遇到任何阻礙，很快兩人走出了連線通道，來到‘虛’內。只見殘破的‘虛’內的，遍地的屍體，發黑的土地，殘肢斷臂與各種腐朽的兵器堆疊在一起。

“這些都是人怎麼回事，都是死在這裡了麼？”吳五看著眼前的一切，內心免不了受到一陣衝擊，雖然兩世為人，但是眼前的景象確實是驚世駭俗，難以形容，他忍住自已生理上想吐的衝動，仔細的打量著裡面的每一處地方。

“不對勁，這裡很多人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不過那邊的幾百具屍體倒是近幾年才死的。你看那些風乾的人穿的衣服，明顯不是現在的風格。這裡怕是以前某個成為戰場‘虛’的殘片，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裡找到這個殘片。”陸黃渚冷靜的和吳五分析著當下的情況。

“那些新的屍體，是求道盟的人帶進來殺死的吧。他們準備做什麼？”吳五問道。

陸黃渚：“那些人就是想成為神，得到長生的瘋子，這也是他們的一個實驗地吧，將過去和現在死去的人的靈魂，餵給蟲，用殘忍的方式折磨死他們，產生極大的怨氣，不再受地區限制從而凝結出一個新的神，嗯不，應該是惡鬼。”

“你過來看這，有個陣法。”吳五喊道

“這就是他們搞鬼的地方。”陸黃渚說道。

“我們怎麼辦？”吳五問道。

“先看看吧，不知道這個是什麼陣法，不過他們召喚出來的鬼好像離開這裡了，這個‘虛’太殘破了，進出的通道有很多。”陸黃渚走到陣法祭壇前，仔細地觀察著最新的屍體痕跡。

“這個穿著白袍的人，是求道盟的人，不過看起來他好像被他召喚出來的鬼，弄死了。”陸黃渚向眼前一具沒有頭顱，只剩下乾枯身體的屍體。

“也就是說他們召喚出來的神沒有自已的意識？那這算是成功還是失敗呢？”吳五道。

“應該算是失敗吧，畢竟他們是想將自已變成神啊。”陸黃渚想了想說道。

“可是，他沒死，他的意識怎麼會被蟲吞噬，從而成為那個鬼的意識，我想不通。”吳五繼續問道。

“他不過是執行人中的一個，幕後的人總是怕死的，也許這只是一次實驗，為他們最終造神做的一次實驗罷了。”陸黃渚打量著其他近幾年才產生的屍體，發現大多數都是婦女和兒童，沒有一個是穿著白袍的求道盟成員。

找尋了一圈也沒有他們身上有求道玉留下的印記，於是陸黃渚判斷道。

“這只是一次實驗，為了一次實驗就殺了這麼多人？”吳五有些不可置信。

“傻孩子，如果以前我們的世界，有機會可以延長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壽命，你說那些有錢人會不會私底下做這些實驗呢？也許我們的國家很難成功，但其他動亂中的國家，會不會有人去為了一個可能實現的長生不老的夢想，用別人生命做實驗呢？更何況這裡。”陸黃渚也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