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珣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的眼神中透著一絲難以捉摸的狡黠。

她凝視著夜千裘,輕聲說道:“左護法的忠心,本王自然是懂得。”

夜千裘眉頭微皺,眼神中流露出半信半疑的神色。

天珣見他這般模樣,告誡道:“本王自有本王的考量,你無需心存疑慮。”

天珣學著書中妖王的一貫作風,悠然地伸出手,信手拈來一朵嬌豔的花朵。

她將花朵輕捏在指尖,送到鼻前,微微嗅了嗅,眼神中閃過一絲邪魅,帶著一抹戲謔的笑,“而且,本王看赫連宸內息不穩,魔力也消逝殆盡,這也是出自左護法的手筆吧。”

夜千裘不知天珣意欲何為,沉聲道:“是屬下做的,屬下為了牽制他,給他服了蠱屍散,此毒能使妖魔法力盡失,每夜子時都會承受千蟲鑽心之痛。”

天珣眸光一暗,感覺自已的求生之路愈發艱難了,“既然如此,那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夜千裘遲疑片刻,方才應道:“是屬下多慮了。”

天珣揮了揮手,“左護法這些年受累了,回去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吧。”

看似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夜千裘眼中閃過一絲陰霾,躬身道:“謝王上關心,屬下,告退。”

夜千裘退下後,天珣才放下偽裝,鬆了鬆肩膀,慵懶的一屁股坐在了石階上。

她仰頭凝望滿園春色,目中流露出一縷悠然,清風徐來,吹起她的衣袂,宛若畫中人。

望著望著,天珣不禁嘆了口氣,心情又不由自主的沉重起來。

將赫連宸從水牢中撈出來,這僅僅是第一步而已。

接下來,還需要逐步靠近他,讓他放下戒心,進而引誘他,利用他。

她的求生之路真是道阻且長啊。

———

赫連宸被兩隻牛頭馬面小妖緊緊地夾持著,一左一右架著他的胳膊。

他的腳步踉踉蹌蹌,身不由已地朝著別院的門艱難挪動,身軀不時與地面劇烈摩擦,發出陣陣刺耳的沙沙聲。

一路拖行,兩隻小妖的嘴巴就像不知疲倦的鳥兒,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牛頭:“這魔界的人怎麼這麼重!中午我得和王上多討二斤草吃。”

馬面:“你說說看,王上為何要將他安置在這別院呢?”

牛頭:“誰知道呢,或許是要拿他來當作練功的工具吧。”

馬面:“我曾聽聞,王上在幾百年前就開始潛心鑽研一種神秘的吸功大法,說不定王上是存了心思,想要吸乾他呢!”

牛頭:“哇!王上好厲害,那王上豈不三界第一,無人能敵了。”

馬面:“呸!那還用你說嘛?我王上自當是三界第一!”

他們的聲音在別院裡迴盪,此起彼伏。

進入別院,馬面一腳踹開了房門,然後,兩人毫不留情地猛然發力,將赫連宸粗暴地扔進了屋內。

赫連宸的身軀如同沉重的沙袋,重重地砸到了地上。

赫連宸嘶了一聲,他的雙肩,被兩隻尖銳的鐵釘無情地貫穿了皮肉。

那鐵釘猶如惡魔的獠牙,深深嵌入他的身軀,鮮血順著傷口緩緩流淌。

隨著他的倒地,身體的重量拉扯著鐵釘,彷彿要將他的雙肩撕裂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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