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留在永壽宮的瀾翠在魏嬿婉回來之後立馬上前小聲地稟報,“進忠公公來了,就在內殿等您。”
“知道了,你們在外面等著吧。”
“小主吉祥,”進忠一進永壽宮內殿
“行了,怎麼來這裡還要做這樣假模假式的把戲?”
魏嬿婉的眉頭微微抬,語氣輕飄,和平常不同的風流姿色顯得格外綽約。
“娘娘是主子,奴才是奴才,自然主僕有分。”
魏嬿婉坐在內殿的椅子上,拿起桌子中間的茶壺就要給自已倒一杯水。
“這種事讓奴才來做就好,何必勞煩娘娘。”
“行了,”魏嬿婉喝一口已經冷的茶水,然後又放在桌上,這貴人的待遇和皇后相比果然是差的多了,“你今天來幹什麼?”
“昨晚上的事情是小主的主意還是?”
“既是事實,也有本宮的手筆,”魏嬿婉把事情的真相和進忠說了一遍,也說了自已懷疑的物件。
“嘉妃和愉嬪,”進忠到沒有想到魏嬿婉懷疑的竟然是這兩個人,要知道這兩個在宮中,一個向來是做事囂張沒有腦子,一個每日只跟在嫻貴妃身邊毫不出彩。
“皇后娘娘已經把這事給嫻貴妃全權調查,若真是愉嬪做的,嫻貴妃難免會做些手腳。”
“那你這裡可還有什麼證據?”
“你昨天不也是看到了,碧蕪留下的那個箱子昨晚上被皇上給帶走了,剩下的就唯有本宮宮裡那個叫夏兒的宮女了。”
“昨晚上我看皇上臉色不對,那箱子裡面絕對有什麼東西不一般。”
魏嬿婉也想了起來,昨晚上皇上最開始的時候只讓把毒藥帶走,那箱子是皇上起來走了一步之後才吩咐帶走的。
“那箱子還在養心殿?”
魏嬿婉最開始想的是讓進忠去養心殿悄悄翻開箱子看看,但是養心殿的眼線防不勝防,這件事還是有危險的。
“瀾翠,把夏兒叫進來。就說本宮有事兒問她。”
進忠聽到這話,很有眼色的躲在屏風後面,那屏風是魏嬿婉封為貴人之後皇上賞的,上面繡著的是春日蝴蝶戲花圖,整個屏風形制比平常的屏風大上一點,藏下一個人綽綽有餘。
“奴婢給小主請安。”
“夏兒,本宮問你,碧蕪箱子裡面的東西有什麼特別的?”
夏兒仔細回想,一五一十的把箱子裡的東西說了一遍,然後重點提了碧蕪的手帕和藥瓶。
“手帕,那手帕也是那人給碧蕪的?”
“對,手帕布料不是宮女用的,而且上面繡的竹子栩栩如生,在角落還有兩朵櫻花,就是那櫻花是青色的,在布料上不很顯得出來。”
“青色的櫻花?”
聽到令貴人的疑問,夏兒立馬接著說,“就是青色的櫻花。”
魏嬿婉知道青色的櫻花—青櫻是如懿做格格時的閨名,但是在她從潛邸出來之後就承蒙太后賜名改為如懿,若不是因為她與如懿有幾分相似被嘉妃改名為櫻兒也不知道這段往事。碧蕪入宮的時間不過兩年,之前還一直在花鳥房這種地方,嫻貴妃的名字她都未必知道,更別說青櫻這個閨名了。
“本宮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等夏兒從殿內退出去進忠出來之後就說,“這件事和嫻貴妃有關?”
魏嬿婉也沒想到和如懿扯上了關係,要知道她這個人可是能不出手就不出手的,手裡的棋子隨便擺擺也能調兵佈陣,以身入局可不是她的風格。
“去查查嫻貴妃和碧蕪的關係,特別是碧蕪之前在花鳥房是否有犯過錯然後被嫻貴妃求情免於處罰的。”
前世她被海蘭扳倒一方面是如懿以自已的死給她下套,另一方面就是如懿之前救過的那個宮女。如懿在成為皇后之前一直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隨口一兩句話也能做不少的好人好事,而至於嫻貴妃娘娘走之後那些宮女們要面對的可就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了,她魏嬿婉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若不是因為她幫如懿在皇后面前說話何至於忍受嘉妃多年的折磨,而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已受苦受難,卻從來沒有想過把她從那個苦海里拉出來,不過是不涉及到自已的時候做兩件善事,然後得到一個身處底層的小宮女太監的忠心。
“皇上那邊是否也有派人去調查?”魏嬿婉透過前世的記憶知道皇上身邊有個叫毓湖的掌事姑姑,曾經是皇后的奶孃,深得皇上的信任,若皇上真有心調查此事,毓湖絕對是最好的人選。
“這件事我會一直盯著,若是有了訊息,定會及時告訴娘娘。”
————
皇上派的毓湖動作很迅速,短短一天就查到了那個和碧蕪相識的宮女就是花鳥房的宮女覓青。
“人帶過來了嗎?”
“回皇上,已經帶過來了,就在外面候著。”
皇上現在就能揭開真相,但是卻有些“近鄉情怯”,他既急切地希望那個宮女否認她和如懿有關係,又害怕從那個宮女嘴裡聽到這樣的話。
“把人叫來,朕要親自審問她。”
毓湖正想要出去把人喊進來,卻又被叫住,“朕聽說皇后把這件事交給了嫻貴妃,去派人把皇后和嫻貴妃請來,再把令貴人也一同喊過來。”
等魏嬿婉到的時候三人已經坐好了,她只能一個個的請安問好然後坐在一個小椅上。
“毓湖,把人帶進來。”
覓青進來之後也不問安,直接跪在地上開始砰砰地磕頭,“奴婢真的沒有做謀害貴人的事情,請皇上明鑑,請皇上明鑑......”
皇上被這一套動作吵得頭疼,只能讓宮女壓住覓青。
“行了,朕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這件事要是真的和你無關,朕定會還你清白。”
覓青怯怯地點了點頭,身後的宮女才放心鬆開捂住她嘴的手。
“朕問你可認識永壽宮的宮女碧蕪。”
“回皇上,她和奴婢是同鄉,之前也一直同在花鳥房共事。”
“那你可知她下毒謀害令貴人的事情。”
“奴婢不知。”
“碧蕪下毒的藥瓶可是有人看到是你給她的。”
“皇上,奴婢冤枉呀,奴婢和碧蕪是同鄉,平常互相送點禮物也實屬正常,絕對沒有想要謀害主子。”
“那這瓷瓶可是你給的?”
皇上直接讓人把瓶子拿了出來,覓青看到瓶子也不否認,“這是奴婢送給碧蕪的沒錯,可裡面放的不過是擦臉用的乳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