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琉璃都一遊
柳如煙正看著陣法書寫寫畫畫，莫名打了個噴嚏。
也不知道誰在背後罵她。
柳如煙面無表情地想。
她伸手推開書樓的門，不見白色，而是直接回到了現實生活。
影子一動沒動，仍在原處。
時間靜止間。
柳如煙發現自已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已居然已經走了有五百臺階了。
她看了一會，繼續提步向前，等待新的考驗。
在一陣頭暈目眩中，柳如煙恍如隔世。
她出現在一條繁華的小街。
和軒轅國與眾不同的是。
裡面的人都是一身白衣，整個人的樣子也不像是正常人。
建築像琉璃一樣，流光溢彩，不染塵埃。
像一個如夢似幻的夢。
柳如煙：？
一腳幹進天堂了？
柳如煙猜得大差不差。
這裡是分派死後世界的總部，琉璃都
她身處的也不再是幻境，而是真實的地方。
為什麼不是幻境了呢。
因為花言酒看小孩辛苦了，她特別中意柳如煙，作為對未來既定弟子的偏愛，專門把最後一關的幻境考核變成了靈魂傳送陣旅遊，還把別君去一同送過來當解說。
這個琉璃都是一個圓形區域中間的部分，專門接待死者。
除開琉璃都外，其餘的地方一共被分成了六份。
仙境——基本上都是東方信奉的玉皇大帝和如來佛所在的位置。
冥界——黑白無常和孟婆的大本營。
極樂——耶穌基督和天使的大本營。
地獄——惡魔專場，魅州很多惡魔死了都會在這裡安家。
混沌——裡面暗藏克蘇魯因素變異體和其他詭譎生物，完全沒辦法轉世的生物。
紅塵——幾乎都是普通人，在裡面過日子，等著有一天被琉璃都的人派送到其他地方轉世。
別君去簡明扼要地介紹了一遍。
柳如煙點了點頭，表示記住了。
雖然她看的書裡有一點介紹，但總歸是寥寥幾筆，像海市蜃樓一樣不真實，別君去概括得就全面多了。
柳如煙跟著別君去逛了一圈，但是已經猜到這裡不是幻境了，所以立刻惜命了很多。
上輩子不要命地工作，這輩子的命還得留給吃吃喝喝。
柳如煙雖然瘋但是很分得開，人一旦不上班，就會精神正常很多。
特工也不會例外的。
……
又逛了一圈，柳如煙攝取足夠的外界資訊後，腦子又開始轉起來。
那個高人和別君去應該認識，而且還是對方比較親近的長輩，有很大的可能是準備教我一點東西了，否則這一關應該也是幻境，但現在卻只是在琉璃都買東西，應該是一種表示。
否則別君去在付了一千五百金之後還這麼自主地給她花錢。
只能說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柳如煙摩挲了一下儲物戒，裡面的東西已經塞得差不多了。
她摸著冰涼涼的觸感突然覺得不太對勁。
似乎忘了誰。
……
長生呢？
柳如煙看了一眼沒注意到她的別君去，喊了一聲。
“長生。”
遠在幻境受雷刑的長生突然覺得身體輕盈了起來，然後光速變換視角。
剛剛在他記憶裡大殺四方的縮小版柳如煙的臉出現在他面前。
長生：……
“你去哪了。”
“你還知道找我，我在幻境被雷劈了好幾天！”
長生哼哼地說了一句，然後就虛弱地鑽進玉鐲裡，像個死人一樣安靜。
柳如煙：……
算了，不管也罷。
……
琉璃都的人看上去都很易碎，整個人就像是用琉璃或者是陶瓷之類的東西組裝的藝術品。
漂亮又繁複，脆弱但是卻很有實感，最起碼裡面的建築不會透明。
別君去帶著柳如煙一邊逛一邊問。
“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
柳如煙想了想。
在這個世界裡她脆弱得像個泥娃娃，比起想要的東西，她更想要可以有登進修仙界的入場券。
“有沒有可以幫忙測靈根的地方。”
別君去疑惑地“嗯？”了一聲。
“華州里所有的人十四歲都會測靈根，你這麼著急幹什麼？”
話是這麼說，但是別君去還是聽了進去。
還真在偌大的琉璃都找到了賣測靈根和靈力工具的店鋪。
兩人被安排進店鋪裡的一個包間。
別君去拿著琉璃色的球隨手一摸，琉璃色轉變成了濃重的墨色。
“現在把手放上去。”
柳如煙乖乖照做，還有些嬰兒肥的臉看起來有種童真的乖巧感。
“氣沉丹田，用聚攏的氣運轉到掌心處，做不到沒關係，我會引導你。”
黑球上緩緩顯現出亂七八糟的又模糊不清的顏色。
別君去：？
柳如煙雖然沒有實踐過，但是看書看得多，光是看這種情況也知道。
她的靈根估計修不了仙。
別君去沉默了一下，又拿出了一個球，重複之前的動作。
還是混亂的顏色和模糊的狀態。
甚至更糟糕了。
別君去這輩子就沒見過那麼沒天分的靈根。
他有點一言難盡，但還是巧妙地把嘴裡的話拐了個彎說。
“你有很大的操縱空間。”
柳如煙：……
“沒關係，我們再測測靈力。”
別君去有意鼓舞她，柳如煙也有意嘗試一番。
結果測試靈力的水晶球。
炸了。
炸成粉末了。
靈力濃度高得簡直離譜。
按理來說靈力濃度高的人，靈根也不會差。
可柳如煙就是這麼個例外。
她本可以是個天才，但是靈根註定了她是個廢材。
畢竟靈根單元素濃度越高，才更容易進階，學那些秘籍，威力也會更強。
一旦靈根多了起來，就需要相應的靈力填補，所以高濃度單靈根反而是最受推崇的。
畢竟沒有人的靈力濃度一開場就會那麼高，多靈根修煉的速度會相對慢。
融合力量也就更加艱難。
結果柳如煙現在的情況來看，靈根斑駁，雜亂不堪，濃度又不穩定，呈現霧狀。
又因為靈力濃度高和世家的對比，她未來所遭受的冷嘲熱諷不會少。
別君去都有點忍不住為她十四歲往後的人生感到無奈。
但是柳如煙卻像個沒事人一樣。
“你不難過嗎？”
柳如煙把玩著買的新刀，鋒利的刀刃還隱隱閃著紅色的光。
“我為什麼難過。”
別君去看她毫不在乎的模樣，也笑了。
“方法總比困難多？”
“當然，所以這不是死局。”
別君去似乎被她說的話折服了。
柳如煙卻不動聲色地多看了別君去一眼。
他們兩個的相處模式，不應該是這樣的。
別君去是真的，那隻能說明是有事瞞著她，而且是和她有關的事。
……
這次畢竟不再是幻境，時光流逝是真實存在的。
等到柳如煙的靈魂歸位的時候，已經夕陽西下了。
幻境的阻攔已經消失。
柳如煙可以自如地在臺階上走了。
她在兩個時辰內，看到了春色萌動，夏花燦爛，秋葉簌簌，冬梅映月。
就像走了一年。
等到她登上三千臺階的時候，頭髮已經被雪染得花白。
闖關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