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年進來的時候沒有鎖門,他也慶幸沒有鎖,不然肯定要被發現。

放下照片,謝時年匆忙躲進洗手間,洗手間的外側玻璃是磨砂的,但內側的浴室剛好被衣櫃遮擋,這也是謝時年選擇躲進洗手間的原因。

衣櫃不是不能躲,但風險太大。

至於洗手間,他裴晏總不可能大晚上的來這個房間洗澡吧。

“哥!你開門!”

“哥!”

謝時年在浴室站了一分鐘,甚至有時間,慢悠悠地關上推拉門。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房門沒有鎖,甚至剛剛裴晏只要推門就能進來,可他還是鬆了手,就只是在外面拍門,一邊拍一邊喊。

“哥,你在裡面嗎?”

“哥,你讓我進去好不好……”

“你別生我的氣,我錯了……”

“我好想你……”

門口處有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隨後是趙叔哄孩子般無奈的聲音。

“少爺,回去休息吧,小年他不在房間裡。”

“他去哪了?”或許是在趙叔面前,裴晏並沒有板起他那副老闆架子,聽起來,反倒有些委屈的意思。

謝時年差點笑出聲,原來趙叔是真的在哄孩子。

“小年去出差了,你忘了嗎,他和你說好的,一週之後就會回來。”

“可他都沒給我發訊息。”

“他是不是不想理我了……”

“不是的,小年只是太忙了,等他閒下來,就會給你打電話的。”

“好吧,趙叔你幫我找鑰匙開門吧,我想在哥的房間裡睡。”

謝時年能聽見,趙叔憂愁的嘆氣聲。

今晚一切的發展都超出他的預想。

憑趙叔應付裴晏的熟練,裴晏這樣的情況肯定不是第一次,可是為什麼呢?

為什麼,他好像還活在謝時年還活著的日子裡。

趙叔離開又回來,假裝用鑰匙開門,裴晏一進門就開始脫衣服,然後鑽到床裡,他還記得謝時年不喜歡別人穿衣上床。

裴晏趴著,臉捂進柔軟的枕頭裡,深深地嗅聞,雖然被子枕套都已經清洗過,但他還能聞到上面有謝時年的氣息。

溫暖,安心,彷彿謝時年還在他的身邊。

他保持著原來兩個人相擁而眠的姿勢,謝時年還在他的懷中,一覺醒來,他便可以見到謝時年的睡顏。

“哥,晚安。”

“晚安。”

他懷裡的謝時年回應他。

謝時年站在浴室裡等了很長的時間,半小時,或者一個小時,腿都麻了,他才託著痠麻的雙腿,推開門。

很晚了,房間只天花板只亮著一圈微弱的暖燈,這是謝時年的習慣,他不喜歡全黑的環境。

但裴晏不一樣,裴晏這個人,精細毛病特別多,只能在全黑的環境中,才能睡著。

以前謝時年心疼他,覺得他從小都在壓抑緊張的環境中長大,群狼環伺,只有在全黑的環境中,才能感受到些微的安全感很是可憐。

和裴晏在一起的時候,都是他忍讓,處處以裴晏為先。

不過大問題基本沒有,都是些不重要的小事,謝時年也沒受過委屈。

時間長了,謝時年也習慣了。

只是死前住回自已房間的那半年,謝時年為了奪取萬霞山專案,常常工作到半夜,洗完澡看會書,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倒是又把自已的小習慣找回來了。

看著床上裴晏略顯佝僂的姿勢,向來鋒利的面容,因為睡眠,也柔和不少。

這才是謝時年熟悉的裴晏。

無數個清晨,無論春夏秋冬,他都是在裴晏的懷抱中醒來。

一睜開眼,裴晏帥氣的臉便映在他眼前,柔軟的黑髮乖巧的搭在額頭,擋住那雙即將睜開的多情的眼睛。

裴晏總是會拉著他賴床五分鐘,親親這裡親親那裡,如果不過火,他們會同時起床。

但很多時候,親吻總是會過火。

謝時年也不明白,在一起好幾年,謝時年總像剛在一起時的毛頭小子,不斷的索取。

謝時年對工作敬業,擔心遲到,往往都是速戰速決,他鑽進裴晏的被子,腰腹處隆起一團,上下起伏著。

起床後,他們會在洗漱間交換一個薄荷味的吻,收拾完成,到樓下陪裴晏吃早餐,飯後去衣帽間,穿好衣服準備上班。

衣服是前一天晚上,兩人在休息之前,互相給對方挑選的,樣式顏色互相搭配。

時光對裴晏很是寬容,三十歲的年紀,面貌和二十歲時沒有太大的差別,只是氣質更加成熟穩重,也更加凜凜。

這一張臉,謝時年愛了七年。

細細想來,他們的七年,過得很幸福。

只是越幸福,最後的變心愈難讓人接受。

謝時年默默地嘆了口氣:“趙叔年紀大了,你就別折騰他了。”

床上的裴晏睡得並不安穩,似乎夢到了什麼,眼皮不住地顫動。

是燈光太晃眼了,令他不舒服了嗎?

謝時年手比腦子快,本能令他靠近裴晏,伸出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等謝時年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手心的睫毛顫了顫,裴晏緩慢地睜開了眼睛。

謝時年沒有把手放下來,現在如果松手,才會真的暴露。

“哥?”

裴晏的嗓音幾乎是抖的,帶著明顯的驚慌,和小心翼翼。

“哥,你終於來看我了嗎?”

“我剛剛做夢,還在想,什麼時候哥能來一次我的夢裡。”

“剛說完,你就來了。”

“我好想你啊,哥。”

“你好狠心啊,那麼久不來看我!”

謝時年不說話,裴晏有些急,他怕惹謝時年生氣了,謝時年就不再來看他了。

“我不是在怪你,哥。”

“我只是,太想你了……”

“我真的好想你……”

裴晏哽咽著,眼淚簌簌地掉,謝時年能感受到掌心的溼潤,還好,還好裴晏只以為這隻一場夢。

只是看著曾經深愛的人,受到如此的委屈,他也會心疼。

謝時年用憐憫地眼神看著他,可是怎麼辦呢,裴晏,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心疼,不過是曾經的愛情沒有全部消逝。

時間久了,自然就會消失無蹤。

總是要清醒的。

謝時年抽回自已的手,裴晏還是閉著眼睛,眼淚流了滿臉。

“哥?”

“哥?”

“謝時年!”

“謝時年,你別走!”

裴晏狼狽地撲倒在床頭,不敢睜開眼睛,他害怕,怕一切都是幻覺,怕睜開眼睛,又是冷清空蕩的房間。

“裴總,”謝時年冷眼看著他為自已發瘋,無情地出聲打斷他,“你醒了。”

裴晏愣住了,他坐在床上緩了一會兒,睜開眼睛,眼中一片清明。

淚痕還沒有幹,他卻絲毫沒有被人發現的尷尬,又變成了冷心冷肺的裴總。

“怎麼是你。”房間內空無一人,裴晏審視的目光看向眼前站著的男人,問:“剛剛矇住我眼睛的是你嗎?”

“不是,”謝時年隨便編了一個理由,反正沒有監控,他怎麼說都可以,“聽到您的喊聲,擔心您遇到了什麼危險,才衝過來。”

“嗯。”裴晏信了,謝時年的出現,令他無暇關注其他,他自嘲一笑,至少這次,謝時年肯出現在他夢裡了,是個好現象。

是不是代表,以後也會常來。

他很容易滿足,不用和他說話,就讓他看一眼就好。

“裴總,您沒事吧?”

“沒事,你走吧。”

“好的,您好好休息,裴總。”

“林誠,”這好像還是裴晏第一次叫他這副身體的名字,“以後你不用來了。”

“裴總你的意思是?”謝時年明知故問。

“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裴晏嫌他笨,聽不懂自已的話,“他會不開心。”

不開心,就不會來見我。

謝時年疑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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