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合作
“那就請慕公子移步馬場選馬。”
王有財說著就要拉他去馬場選馬。
他眼珠子一轉，率先起身，扶王有財在椅子上重新坐好：
“小子我怎敢，勞煩王老闆大駕？”
“二虎哥，有勞你去幫我挑選一匹寶駒，我還有生意要和王老闆談談。”
二虎點頭稱是。
二人交流是背對著王有財說的，所以他和二虎之間打手勢，王有財並未注意到。
慕凌楓此番前來，買馬是假，尋寶是真。
去的人多，容易眼雜，壞了計劃，那就得不償失了。
他初見這王有財時，就已經透過小螢幕，掌握了這老王頭的基本資訊。
這也是為啥他身無分文，還敢和這王有財談生意的倚仗。
不過似乎，這王有財有點輕視自已的意味。
他挪了挪屁股，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坐姿，翹著二郎腿對著王有財，笑道：
“王老闆，我這有個生意，不知道您感不感興趣？這生意做成，我保你以後在江城能有一席之地！”
他的語氣不鹹不淡，他的這一系列動作輕鬆，自然，瀟灑。
在王有財眼中，此時的慕凌楓太鎮定了，鎮定的讓他覺得有些陌生。
前不久，他剛和慕凌楓打過一次交道。
那次，便是收購他家的祖宅，自已只不過略施小計，這毛頭小子便把這祖宅，以遠低於市場的價格，賤賣給了自已。
那時候的慕凌楓，說話結結巴巴，辦事唯唯諾諾，活脫脫一個蠢才。
可今日，這小子卻與之前判若兩人，無不透著一股子精明。
自已經商這麼多年，見過的富豪權貴無數，能有他現在這般自信的寥寥數人。
慕凌楓說的生意，倒當真讓他有些坐不住了，好奇心也被一點點勾了起來。
“慕公子請說，老夫願聞其詳！”他正視慕凌楓，說話也不像之前那般兒戲，語氣變得很鄭重。
王有財人如其名。有財，同時也貪財。
這些年，他一直在江城做養馬，販馬的生意。
雖然他財力不俗，但他這個營生，終究是不入流的買賣。
也註定他難以融進，江城的上流社會之中。
想想也是，他整日與牲畜為伍。
江城的上流權貴，就算不嫌棄他身上的味道，也不敢與他往來過密。
誰要是與他深交，豈不是在變相罵自已是畜牲？
這間接導致，這些年來他被人排斥，被人輕視，這讓他心裡極度不平衡。
自已的錢也不比你們少，憑啥老子就不能融入上流圈子？
一直以來，這都是他心中的一根倒刺，要是慕凌楓能幫他拔出來，自已還真不介意和他做這個生意。
慕凌楓見他上套，故意賣了個關子道：
“王老闆，我且問你，你這馬場除去那些血統純正的寶駒，剩下的普通馬有多少匹？每日飼養的成本又是多少？大概多久才能售賣出去？”
慕凌楓問這些東西他門清，畢竟他是馬伕出身，做這生意也好些年了。
每匹馬從小養大要花多少銀兩，一天飼養的費用，人工，場地雜七雜八的開銷，賣一匹馬能掙多少銀兩，這些賬已經印在他腦子裡了，他能倒背如流。
王有財依依回答完慕凌楓的問題，便等著他的下文。
“依王老闆所言這1000匹普通馬，每日飼養大概需要一百兩，這些馬沒個一年半載也賣不完。
不如這樣，咱倆合作，你這些馬租給我使用，飼養費用我出，租金月付，賣馬的錢歸你如何？”
“這……”
見王有財遲疑，慕凌楓不急不緩地喝著茶，耐心等待他的答覆。
他篤定王有財絕對會答應他這個提議。
王有財這些馬匹每日飼養開銷很大，而且這些馬匹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賣出去。
反而這些馬，年頭越長，其售價就會越低。
畢竟誰會放著小馬駒不買而去買一匹老馬？
再加上飼養成本，很多馬售賣後，不僅不會賺錢，反而會倒搭錢。
道理這麼簡單，王有財又這麼精明，自然不會不知道。
他之所以遲遲未做答覆，問題應該是出在這個月付租金上面。
當然，他也有可能是害怕自已，將馬騙走不歸還於他。
想到這，慕凌楓覺得必要時，打一下蘇家的旗號也無妨，畢竟大樹底下好乘涼嘛！
他趁熱打鐵，繼續說道：“王老闆不要在猶豫了，這筆買賣怎麼做你都不虧。
退一萬步講，即便你收不到租金，你也沒什麼損失，反正這些馬你都要花錢飼養對吧。”
說話間慕凌楓眼睛也沒閒著，在觀察王有財的反應，見他表情起了變化，不像剛才那般猶豫。
他接著說道：“如果你收到租金，你不就賺大了麼，這種沒有風險的買賣，你為何不賭上一把？
難道說，你還信不過我堂堂蘇家女婿不成？”
二虎辦完事兒回來，剛踏進門便聽到慕凌楓慷慨陳詞，忍不住插上一嘴。
“沒錯！我家少主豈會是那招搖撞騙之人？還有，你這兒的寶駒，不過如此，根本不配讓我家少主騎乘！”
二虎這一嘴，讓王有財那閃爍不定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
沒錯，蘇家能派這種高手保護這小子，可見他在蘇家地位頗高，那自已還擔心個錘子。
“成交。”
顯然王有財誤會二虎是蘇家人了，慕凌楓當然不會點破，就讓這個誤會一直持續下去吧。
“十日後我來提馬！”
……
慕凌楓二人走在繁華的街道上，江城不愧是華國有名的商貿大城。
街道兩側商鋪林立，販夫走卒,引車販漿，鬧市行人，熙熙攘攘，無一處不呈現出興盛之景。
二虎看著慕凌楓的背影，有些納悶的發現，他對這個少主一點都不瞭解。
自從離開王氏馬場後，慕凌楓便領著他來到各大街頭的商鋪，飯館，客棧，青樓談生意，尋合作。
甚至連街邊的小商小販，他都沒有放過。
自已雖是個武夫，不懂生意場上的門道，但是聽少主他說的多了，自然也就明白了一些。
少主他要建一個順風快送，顧名思義就是幫各個商鋪，商販，送貨取貨之用。
他出馬車，每次按商品重量，大小，路途遠近收取費用。
他還專門找了寫手，定做了一批收費明細單和名片。
看少主與商販侃侃而談，能說會道的模樣，也不像坊間傳聞那般愚笨。
他所做的一切，自已以前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可這樣一個聰明絕頂的人，如何會敗光家產？
難道少主故意敗家，目的是為了造勢？
果然是看不透的高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