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因福那特路精神病院（二）
一到三樓共十二個病房，十二個病患，四人七天要照顧的病患各不相同。
第一天付璧負責照顧102，解潯101，齊惑103，齊袙104。
兄弟二人下到一樓的時候，付璧和解潯已經在病房前準備敲門。
齊袙剛走到104病房，房門就開了，他微微低頭，看到的是一個黑眼圈很重、打著哈欠穿著病號服的女病患。
104病患抬頭看他，瞬間精神起來，向他行了個小禮：“王爺，你終於來找妾身了。妾身等的你好苦啊，王爺！”
病歷上寫著，104病患有重度幻想症，伴隨嚴重暴力傾向。
主治醫生建議，配合病患劇本，做出與其劇本相符的行為。
想著他皺眉：“平身吧，愛妃你找本王，本王就來了。不讓本王進院，是不歡迎本王嗎？”
104病患聽他這麼說一把抓住他的手：“不是的王爺，妾身沒有這個意思，王爺請進。”
說著把他拉進去還把門帶上了。
目睹全過程的三人：“……”還要cosplay？玩這麼花？
104病房裡面也是一張床一個衣櫃，只不過是都是粉色的。
他忽然想到，聽說粉色看久了會有暴力傾向，這不會加重病患的病情嗎？
“大膽狗奴才，見本宮為何不跪？來人啊，拖出去杖斃！”
才一會功夫，104病患的劇本就換了。
一道門隔絕兩個世界，他沒再繼續演下去，抽刀架人脖子上：“洗漱了嗎？”
病患立馬滑跪換了劇本：“你你你，有話好好說。說吧，你要劫財還是劫色？”
他把刀向左挪一分：“洗漱了嗎？”
病患又換了個劇本：“大膽狂徒，我和你拼了！”
說著她徒手抓住刀身，用力把刀挪開，上前抓他的臉和頭髮。
他一腳把她踹到床上，她一沾床就立刻彈起，他不想繼續和她糾纏，抽刀一砍。
終於清靜了。
他沒管床上的屍體，先開啟衣櫃看了看，只有一些衣服和鞋子。
再搜床頭櫃，三個抽屜都是空的，可以說是一無所獲。
“叩叩叩”
正當他準備進裡邊的陽臺的時候，有人敲門，沒等他去開門，外面的人就自已把門開啟。
那個全身漆黑的東西自顧自地進來把病患屍體扛走，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旁邊站著的他。
他：“……”真服了，清道夫啊這是。
他跟著黑漆漆走出104，遇到了安撫好病患的齊惑，齊惑給了他一個疑惑的眼神：“？”
他回了個“安心”意味的眼神後繼續跟著黑漆漆走著。
黑漆漆下了樓梯向右移動，到隔壁棟一樓104裡面把屍體放下後就直接消失。
他站在門口，想進去門卻自動一關，把他隔絕在門外。
他只好摸了摸鼻子，下樓梯向左回到原來的那棟樓，上四樓食堂乾飯。
他打了飯，吃的很快，想趁哥哥現在還要照顧病患沒時間管他，吃完就溜。
他吃完飯卻沒溜成，被院長逮到帶走。走的時候看到了個熟人穿著病服在吃飯，旁邊有個黑漆漆守著。
院長把他帶到隔壁棟的三樓303院長辦公室，開門見山：“這兩個人選一個。”
左邊那個剛好是剛剛在食堂看到的熟人，右邊那個也是熟人——他上個副本的校長，這裡的現任院長。
他果斷選了右邊那個：“這個。”
院長又開始發出笑聲：“咦嘿嘿哈哈哈……他在202，別浪費時間了，快去。”
他看她很不爽，再次拔刀：“你個山寨貨，假裝院長打算幹嘛？”
利斯特吳捂嘴笑：“袙，這次你比上次要沒耐心一點。院長這職位站得高，掙得也多，醫院裡誰不想得到？”
他嗤笑一聲：“你還要廢話多久？把我之前問過的再說一遍，不然的話，這個醫院應該有很多人想要你這個位子。”
她依舊笑著：“可你殺了我兩次，這個位子上依舊是我，你的行為對我來說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他面無表情：“那我可以直接去殺了他。”
辦公桌上有校長和利斯特吳的合照，照片上她依偎著他，笑容甜蜜。
她的笑容凝固在臉上：“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在乎他的死活？”
他勾唇：“我沒有覺得你會在乎他的死活，但他的死活確實能威懾到你，這就夠了。還不打算說嗎？我耐心沒有那麼好。”
利斯特吳蹙眉：“那你去啊。”
他即刻轉身離去，如她所願。
“等下，我說。”
在他手放在門把手上的時候，她終於妥協，“他背叛了我，我就把他拉了下來，自已頂上。一週前新入院的病患是102病患，至於你要的黑幕，我無可奉告。”
他等她把話說完就直接開啟門出去，下了樓，左轉，上樓。
他到202病房敲門，202病患開門看到是他立馬把門關上。
他：“……”至於嗎？
他再次敲門：“開門，我不刀你。”
202病患磨磨蹭蹭的把門開啟，他一腳把門踹開：“走，去吃早餐。”
說完直接走，也沒把坐地上的病患給拉起來。
病患怨恨的盯著他，身體卻很誠實的跟在他後面上四樓。
他上了四樓直接找了個靠門的位置坐下，病患自已去打飯，打完飯坐他對面。
“這個副本有沒有什麼特殊機制？”
病患沒吃兩口就聽到對面單刀直入，他被飯菜嗆得直咳嗽：“咳咳咳，你為什麼這麼問？”
對面一個橫眼過來：“問什麼答什麼，有還是沒有？”
他又吃了一口飯：“按規定我不能直接告訴你，除非你自已去發現。”
那就是有了。
齊袙又問：“我前兩次殺過你嗎？”
病患搖搖頭：“沒有。”
他沒再發問，病患終於得以好好吃完這頓飯。
他觀察其他病患，發現介戴旁邊的黑漆漆已經換成了他早上刀的104病患。
他突然明白了特殊機制是什麼，十分貼心的等病患吃完最後一口，才開口問：“這兒的特殊機制該不會是什麼身份互換機制吧？”
真院長驚訝出聲：“你怎麼知道的？不對，這才第一天，這不合理！”
他幽幽的說：“再次介紹一下，我來自天使之都。”
他大概知道前兩次失敗的原因了。
真院長下意識反駁：“不管你來自哪裡，都沒有開局殺的先例……不對……”
突然反應過來，對面那個可不就是喜歡開局殺的狠人嘛？
真院長默默向系統反映：“系統，你這遊戲設定要改改了，不然這麼個人放回去，危害多大不用我說了吧？”
系統：“收到。”
他起身，又問：“現在是回病房，等人送藥上門就可以了是吧？”
真院長乖乖回應：“對。”
他點點頭表示瞭解，大步向前。
接下來出現了唯一一個病患追著護工走的奇葩景色。
到了202病房，病患坐在床上終於能喘口氣。
齊袙則盯著床頭卡，若有所思：按這種發展趨勢，我不可能有機會使用邪神的祝願。
那我當時使用它的理由，不會是單純的想和邪神先生見一面吧？
這麼好用的東西我如果這麼草率就用了，就顯得有點子蠢了。
真煩人。
想著他嘆了一口氣，真院長立馬抱胸：“你又想幹什麼？”
床頭卡
病區：普通病房 住院號：*
姓名：亞歷山大·戈利尼
年齡：43 性別：男
診斷：被迫害妄想症 過敏史：無
主治醫生：喬治 責任護士：青
入院日期：*年*月*日
齊袙：“……”這病挺貼的。
他白了他一眼：“蠢貨。”
亞歷山大頓時感覺莫名其妙，我又沒惹你，你罵我幹嘛？
“叩叩叩”
敲門聲引起了他倆的注意，同時看向門口，黑漆漆開啟門推著推車飄進來。
飄到亞歷山大床邊，拿出藥遞給他，他接過藥和溫水，乖乖吃藥。
黑漆漆等他把藥吃完就推著車出去，把門關好。
202病患吃完藥昏昏欲睡，齊袙等他睡著才開始翻東西。
開啟床頭櫃，裡面躺著一本黑皮記事本，拿出來一目十行看完放回原位。
開啟衣櫃，找到一本日記本，上面寫了亞歷山大和利斯特吳的相識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局。
利斯特吳是前任院長的女兒，亞歷山大則是個出身普通的精神病醫生。
他為了成為因福那特路精神病院的下任院長，找私家偵探調查了與利斯特吳有關所有事情。
把自已包裝成利斯特吳的理想型和她偶遇，迎合她一切喜好，終於獲取她的芳心。
他順利當上院長，等前任院長去世後就徹底不裝了，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包養情婦，甚至酗酒家暴。
利斯特吳本來是個天之驕女，卻因此成為一個怨婦。
她想和他離婚讓他淨身出戶，卻反被他汙衊成精神病，送進了自家的精神病院，飽受折磨。
他看的津津有味，時不時用通天斬在病患腿上劃兩道口子。
七點半一到，他看病患還沒醒，去陽臺接了盆水潑人臉上。
病患悠悠轉醒，他啟唇：“起來，該去精神療養室了。”
病患感覺自已的腿隱隱作痛，但又不好耽擱，只好忍痛起床。
他本來對院長就沒有什麼好印象，看完故事後，對他就更沒有什麼好臉色。
看他一眼都嫌髒，直接走人。出了房門，拿出平面圖把路線記在腦子裡，也沒管人有沒有跟上，收了圖抬腿就走。
下樓，右轉，上到四樓，找到精神療養室。等在門口，202病患一到就把他踹進去，然後在隔壁休息室等著。
他剛坐下，哥哥就進來了，翹著的二郎腿立馬放下，坐姿乖巧。
齊惑：“……”好樣的呢。
四個玩家到齊，齊惑開口：“我負責的病患有異食癖，我從他那裡打探到這裡有地下室，裡面有停屍房。應該和我們要調查的黑幕有關。”
付璧點點頭：“我負責的病患有躁鬱症，我打探到他就是我們的僱主，他說他會全力配合我們的行動。他提出想見齊袙一面。”
解潯聞言快速看了齊袙一眼：“我負責的病患重度抑鬱，無法交流。但我在吃早飯的時候發現，病患裡有玩家。”
齊袙先同意了見僱主的要求，簡單說了院長的故事，才說出自已發現：“我發現副本有身份互換的機制，就是護工寄了會變成病患，病患寄了就會變成護工。也不排除有醫患顛倒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