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秋低垂著眼,努力調整著呼吸的節奏,目光所及是宋善亭滾動的喉結。

她感覺宋善亭的臉離得越來越近,近到可以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時,宋善亭的額頭就抵在了她的額頭上,宋善亭的鼻尖也貼到了她的鼻尖,兩人的鼻息交織在一起。

然後,宋善亭的嘴唇又輕輕地去蹭俞秋微微皺起的眉,還有顫抖的睫毛和眼皮,接著是臥蠶,臉頰……直到擦到俞秋的嘴,他也沒有要停留的意思。

俞秋癢得受不了,忍不住咬了咬嘴唇,並偏過頭,試圖躲開宋善亭的唇。

此時,宋善亭仍託著俞秋的臉,用一種極其溫柔的語氣問:“怎麼了?”

“別這樣,門還開著。”俞秋感覺心裡有個聲音這樣跟她說。

“我去關。”宋善亭鬆了手,他的身體離開時俞秋的心彷彿跟著空了一下。

俞秋的腦袋嗡嗡的,她還沒有清醒。

她的本意應該是讓宋善亭停止,可怎麼又弄巧成拙成這樣?她到底想要宋善亭怎樣對她?

情急之下,俞秋只好轉過身去,想給自已爭取一些冷靜的時間。

可是還沒來得及平復心緒,兩人緊貼在一起的體感又回來了。

宋善亭從後面環住了俞秋的腰,他將自已的嘴唇貼在俞秋的脖頸處,慢慢從脖頸親到臉頰,又從臉頰親到耳廓。

“俞秋,你也喜歡我的對嗎?你喜歡我對你這樣。”宋善亭將自已的話一字一句送進了俞秋的耳朵裡。

俞秋哪裡還有回應的力氣。

她的耳朵被宋善亭的嘴唇抵著,身體控制不住地發軟,呼吸也越來越急促。同時,她的手再也扶不住身前的桌子,只好勉強搭在宋善亭抱她的手臂上。

她的餘光瞄到鏡子裡的他們,宋善亭正埋頭加深與她的接觸,而她正被迫面對自已失了方寸的樣子,頭髮散開了也沒法再紮上。

怎麼兩人就親密成這樣了?這就是宋善亭口中她喜歡的事?

好在房間的燈及時滅了,已經到了每晚固定斷電的時間。

突如其來的黑暗給了俞秋叫停的理由,“夠了,我要睡了。”

這聲音,有些發顫。

宋善亭繼續做著自已的事,甚至扶著俞秋的肩膀讓她轉了個身。

同樣是被黑暗籠罩,俞秋變得清醒,而宋善亭卻好像有了更加放肆的勇氣。

他的嘴貪婪地在俞秋的臉上游走,很快就定位到了俞秋的唇。

俞秋有一瞬間的恍神,直到被堵得說不出話,才伸手去推。

可宋善亭並不如她的願,反而將她的手握住,繼續同她交纏。

俞秋原本是緊咬牙關的,隨著宋善亭一寸寸的親吻吮咬,她渾身的力氣都在消失,唇齒也不由得鬆開了些,然後宋善亭滾燙的氣息便趁虛而入。

俞秋惱得也去咬宋善亭的嘴,可終究不肯太用勁,生怕咬疼了這極其溫軟的東西。

接著,俞秋的頭腦開始發昏,腳像踩在棉花上,閉上眼睛時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仰。

好在宋善亭的一隻手及時托住她的後腦勺,另一隻手又去扶住了她的腰。

俞秋被折磨得受不了,鬼使神差地去抓宋善亭的後背。

她將自已的手掌緊緊抵在宋善亭等背上,尺側的傷口被壓到了,竟也不覺得疼。

她對自已失望極了,穿到這個世界已經讓她承受了前所未有的失控,而眼下發生的一切她同樣控制不了,並且她還在任由這失控感蔓延。

兩人都不太會換氣,慢慢就有了窒息感。

好在宋善亭及時鬆開了,俞秋終於得到一個喘息的機會。

此時,宋善亭的嘴又去找俞秋的下巴頦和脖頸。俞秋被迫將頭仰得高高的,像是一種迎合。

同時,她聽見自已的鼻腔裡發出“嗯”的一聲,這聲音陌生得不像話,而且一點都不討她的喜歡。

更糟糕的是,這聲音成了宋善亭得寸進尺的訊號。

他的手指在俞秋的衣衫外遊移,很快到了衣角處,這使得俞秋的後背產生了一陣更強烈的酥麻感。

“不要!”俞秋終於開始警惕起來,她用盡殘存的一點力氣去推宋善亭的手,以至於說出口的兩個字裡同時聽出了嬌軟和堅定。

宋善亭感受到俞秋的抗拒,就乖乖停了手,只在自已已經佔據的領地繼續撒野,一點都沒有要停的意思,直到傳來廖俊傑鬼哭狼嚎的叫喊聲:“亭子,煤油沒了,亭子!啊啊啊啊!”

俞秋先被叫醒了,她努力躲開宋善亭的唇,低喘著說:“小廖在叫你。”

“哦。”宋善亭嘴上回應了,身體卻不為所動,他貼著俞秋的臉頰,仍試圖去找那張不太會配合的嘴。

“別這樣,小廖在叫。”

俞秋用力去推宋善亭的肩膀,語氣裡帶著一點羞惱。

她不得不承認,宋善亭除了眼睛厲害,嘴巴也是了得。

這嘴巴不僅經常讓她啞口無言,還輕易就能讓她頭腦發昏,渾身發軟。

可現在絕對不能繼續下去了,廖俊傑的聲音不停地在迴響,而且越來越大,再不去理他,他會怎麼做,又會怎麼想,怎麼八卦他們躲在屋裡乾的這些事?

宋善亭終於停了下來,他的一隻手去開啟桌上的手電筒,另一隻手仍搭在俞秋的腰間。

手電的光亮起,暴露了兩張仍泛著紅暈的臉,以及兩雙還有些迷離的眼。

俞秋將剛才發生的事與眼前的這個人對上號,又是一陣耳紅心跳。

這麼快,她再也無法將宋善亭當成一個普通的朋友。

可她又覺得像場夢,黑暗中的感受總是格外不真切。

宋善亭笑著摸摸俞秋的頭,又去理她額前的溼發。

俞秋不自在地偏過頭,快速將一縷散亂的頭髮別到耳後,並抬手擦自已額頭的汗,像是怕這汗弄髒了宋善亭的手。

事實上,兩人臉上的汗早就黏在了一起,哪還分得清是誰的。

宋善亭摟緊俞秋的腰,輕輕地幫她拭去鼻尖的汗珠,笑著問:“怎麼還躲呢?”

俞秋低下頭去,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她想起廖俊傑,又忙抬頭問:“小廖他怎麼了?”

“他怕黑,經常這樣,我都習慣了。”

“所以他才要和你住一個屋?”俞秋這才意識到當初她誤會這兩人搞物件是多麼可笑。

“嗯,不過你放心,等你回來,他也該走了,到時咱們就能住一個屋了。”宋善亭嘿嘿地笑。

俞秋髮現宋善亭抓錯了重點,趕緊否認:\"我沒說要跟你住一個屋,你別亂想。\"

俞秋在前世獨居多年,一直習慣一個人生活。她難以想象兩人同住在一個屋簷下會是怎樣的情景。

“不住一個屋怎麼做夫妻啊?”

“宋善亭,你正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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