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爸,這不是真的,絕對不是真的。”
周玫把那張紙,還有手鐲及耳環一股腦丟到床上。幾乎崩潰的哭道。
“小玫,是真的,你是咱媽從涵洞撿回來的”
大姐周瑞過來撫著周玫的顫抖的肩。
“大姐,怎麼會這樣啊”
“玫兒,”父親拉著周玫的手,“爸對不起你,一直沒有找到你的親生父母。”父親孱弱地說。
“爸,你永遠是我的親爸爸。”
“你以後自已找了,爸爸幫了你了。小玫,爸對不起你。”
人生終有遺憾。一串一串又一串。
父親的目光漸渙散,手抬了抬,沒抬起來。
微抬頭對周瑞說道:“你們大的幾個!幫忙,盡人事,盡最大的努力。”
“爸,我們會的。周玫就是我們的親妹妹。她的事就是我們的事。爸,你放心。”
哥哥周文意識到父親已是彌留之際,趕緊跟周瑞說:“姐,把小玫東西打包好,送小玫先上樓。”
“好。小玫,我們先上樓。”
“我在這陪爸。”
“聽話,小玫,你上樓對爸,對你自已都好。”
連扯帶拉把哭的一塌糊塗的周玫送上了樓上。
周玫在樓上哭。為父親哭,也為自已的身世哭。
哭自已的無能為力,也哭造化弄人。
二姐周瑾中間端了水和麵上去。也勸了周玫。周玫洗了臉。吃了面後也沒有睡。
半夜家裡的小貓咪上樓睡在周玫的腳邊。
小貓咪是父親養的。平時都陪著父親。
凌晨三點的時候,樓下傳來了哭聲。
周玫知道是父親去了。周玫又在樓上哭了起來。
然後擦乾眼淚。整理好衣服。下樓。
趴在父親床面前瞌了三個響頭。
燒落氣紙是大哥他們的事。
二姐周瑾讓扯著周玫上樓休息。
如果世上真有長生不老的話,或許這個秘密一直會成為一個秘密。或者父親找到周玫的父母后再告訴她關於她身世的事情。
如果世上沒有病痛,父親也許還健在,是個快樂的小老頭。每天悠哉的打幾圈麻將,晚飯時喝兩杯小酒。白天照樣挑擔如飛,穿梭在鄉間小路上。
周玫陪父親的時間不多。小學雖然是在家門口上的。但都是大姐周瑞帶的。上初中周玫考上的是鄉中學,就一直住校,週末的時候回來。上高中的時候一個月回來一次。所以和父親相處的時間很少。父親忙於一家人的生計還有生產隊上的事情。關於學習上父親也沒有多過問,每次都說要好好的學習,學習是窮人翻身的最簡單的方法。世上最簡單的事情就是學習。說能上到什麼時候,父親就供到什麼時候。陪父親最多的時候就是母親去世的那一年。周玫在家差不多待了有九個月的時間。周玫高考落榜的時候父親也給他找了復讀學校。但是周玫堅持不復讀,說要跟同學出去打工。父親也跑到於城幫周玫聯絡了勞動局。周玫就沒有復讀了。跟著勞動局安排去了莞城工作。但是周玫出來以後就後悔沒有文憑。學歷,文憑是塊敲門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