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霸總的反骨小白花(40)
女人眼中燃燒著怒火,其亮無比。
蘇應淮眼瞳一縮,立即竭力往回收力道,拳頭僅差一個硬幣的厚度就要落在她身上。
他背後嚇出一身冷汗,後怕地吼道:“你瘋了?!衝到這兒來?!萬一這拳頭打到你身上——”
姜早仰著頭,眼裡帶著這幾日隱忍憋屈的水霧,嘴唇抿著發顫。
在他吼得嗓門聲最大時,抬起一巴掌落在他的臉上。
“啪——!!”地一聲清脆炸裂,蘇應淮臉頰被打得偏向一側。
對比傷口疼,再對比蘇潯那一拳頭的力道,這一巴掌的力氣屬實不算讓他疼痛。
可蘇應淮只覺得兩耳嗡鳴,大腦空白。
如同被天上砸下的隕石擊中,雙腳嵌在地上無法動彈一下。
姜早這幾日容忍的情緒徹底崩潰,眼淚奪眶而出:“是你瘋了吧?不對勁的人是你吧?生性多疑的人是你,不聽解釋的人也是你!”
她痛哭著,拳頭一下比一下重地砸在他的肩頭:“我說了多少遍,我甚至以我的母親為誓言,我從頭到尾有那一點對不起過你?為什麼非要他親口告訴你,都是他的挑撥你才信呢?”
蘇應淮心臟絞痛,被她砸得步步後退。
不敢擋更不敢躲,就這麼承受著她的瓢潑的委屈。
她哭得聲音很大,邊哭邊夾著髒話罵。
忽然脫力般腿腳發軟地矮下去一截,蘇應淮慌忙握住她的手臂,把她託舉住。
姜早小獸般嗚咽著,看向他的目光絕望而無助:
“為什麼呢?蘇應淮,為什麼你會為了自已的懷疑,肆無忌憚地傷害我呢?我對你那麼好,那麼護著你,你卻欺負了我那麼多次,這些事從頭到尾真的只怪他嗎?你就沒有一丁點的錯嗎?”
“……”
蘇應淮腦子出現了斷層,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她淡淡的馨香圍繞著他。
第一次見她如此沒有攻擊力,脆弱而單純。
蘇應淮全部高傲都被徹底粉碎了。
“不哭了……”他嗓音沙啞,用力擁住她,把下頜輕輕擱在她的發頂,“我有錯,我不該懷疑你,不該那樣對你,你欺負回來吧。”
她細細密密的淚珠,浸在他的脖頸間,比拿密密麻麻的針扎他還要難受。
“你身邊對你好的人那麼多,林律師是一個,我也是一個,你把心扉敞開,看一看我們的真心,看一看我們對你的好,真的就那麼難?誰會總是要去害你呢?”
“……”
蘇應淮第一次體會到這種滋味。
他把手掌貼近大拇指處的軟肉塞到她兩排齒之間,讓她咬他報復回來。
可姜早細碎柔弱地哭著搖頭,用舌尖把他的手頂出來。
蘇應淮心臟痛得無法呼吸,他捧著她哭花了妝的臉,一遍又一遍抹去那些苦澀的淚珠。
“我的錯你該叫我哭才對,你哭的什麼啊……”
系統:[蘇應淮,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92]
蘇潯倚靠在不遠處的欄杆上,一貫引以為傲的英俊臉,腫成豬頭。
手裡的A4紙不知何時被他團成了球。
他掃了眼哭在一起的兩個人,一個哭得醜陋一個傻逼舔狗。
可為什麼他心臟的位置悶得難受。
他從錢夾裡掏出一根菸,銜在唇邊點上,氤氳的煙氣使他胸腔開啟,稍微好受了一點。
他把紙球一平一仄細緻地展開。
一目十行地掃視著還未來得及念出的臺詞。
[你已經拒絕我很多次了,姜小姐,我希望你能識抬舉。]
[雖說條條大路通羅馬,但坐飛機去羅馬和自已徒步去羅馬還是差很大的吧?]
[我究竟哪裡比不上蘇應淮!]
[……]
蘇潯嘴角不自覺蔓延上一絲笑意。
系統:[蘇潯,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70。]
姜早是真的不瞭解他,才寫出這種古怪的臺詞。
他如果真的追求一個人啊,是靜謐到塵埃裡去的,是潤物細無聲地浸透到她生活的方方面面。
叫那女子再也離不開他。
蘇應淮那種強取豪奪的粗野傢伙的公式,怎麼能生搬硬套到他身上呢?
真是可愛。
蘇潯笑著,忽然意識到什麼,笑意凝滯下來,連胸腔都彷彿被塞進棉花一般。
可是……
她好像真的很瞭解蘇應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