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席後倒是沒再生出什麼亂子,安安穩穩地熬到了結束,張嬤嬤跟她一塊兒回了院子。

路上秦詩音猶豫了半天,雖沒問出口,還是讓張嬤嬤給瞧出來了。

“你是想問五王子怎麼突然就餓了,還哭得那般狠?”

下人們是不能妄論主子之間事情的。

尤其秦詩音並沒有賣身給王府,要是她哪天不做了,把秘密帶了出去,對於王府來說就是個隱患。

也許是因為今天事急從權,張嬤嬤心中對秦詩音懷有愧疚,也許是她知道秦詩音的品性不是一個愛嚼舌根的婦人,便挑揀了一些告訴了她。

“今日王府大壽,王妃見了自已的兒子自然想要抱一抱,但也不知道是抱的姿勢不太對,還是小王子認生,便開始哭著鬧騰。”

張嬤嬤緩緩解釋,“王妃卻不信,堅持說是因為孩子餓了才會哭,便帶著五王子回屋餵奶,後來不知怎麼著五王子就吐了奶,將中午吃的全嘔了出來。”

秦詩音下意識介面道:“是不是認奶?”

很多嬰兒只會固定的喝一個人的奶,對其他的乳汁相當牴觸。

話說出口,秦詩音又覺得不太對,王妃是五王子的生母,孩子出生後肯定或多或少喝過一些她的母乳,無論如何也不該抵抗到生母的頭上。

她還想再問,但是張嬤嬤卻閉口不言了,秦詩音只能作罷。

好在秋香卻是個萬事通,在她心裡已經將秦詩音劃到了自已的陣營中,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王妃那事兒當初鬧得可大,”秋香壓低聲音往嘴裡塞了顆瓜子兒,“孩子生下來之後,王妃便用了兩種藥,一種能讓肌膚光滑如初,還能讓下頭格外緊緻。”

秦詩音聽的臉都臊紅了,瞪了秋香一眼:“你也不害臊!”

秋香嘻嘻一笑:“多練練臉皮就厚了嘛,這王府裡陰私事多著呢!”

“那第二種藥呢?”

“第二味藥便是能讓人奶水充沛甘甜,同時按時來月事。”

秦詩音一雙杏眸微微瞪大:“還有這種藥?”

婦人產乳期間一般月事也會跟著停,在此階段非常不易受孕。

“聽著就荒唐,換做是我肯定不敢用,那可是喝到肚子裡的東西,”秋香撇了撇嘴,“可是王妃要爭寵啊,王爺喜歡喝婦人奶水,她又想借此再懷一胎,便行了險招。”

“後來身子便出問題了,日日遺紅不斷,奶水也發苦發澀,王爺大怒就關了王妃的禁閉,要不是今天大壽,王妃估計還出不來呢。”

秦詩音總算是明白了。

今日王妃執意餵奶,應該是為了向王爺證明自已身子已然無礙,但嬰兒對味道敏感,腸道嬌嫩,哪怕是一丁點不對都能察覺出來。

至於對她的憤恨眼神,結合梁王的喜好便很好理解了。

她不過是一介奶孃,著實無辜。

……

天香閣二樓

陳家兄弟倆實在沒想到,二王子竟然赴了他們的約。

打從王府的王子們被梁王召回睢陽城,哪天不是無數拜帖送進王府?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誰都想跟著喝兩口肉湯。

但一連這麼些天過去,就沒聽說誰邀約成功了。

陳家是做綢緞生意的,勉強能在睢陽城商圈裡排上號,眼看前頭那些大人物都鎩羽而歸,他們早就不抱希望了。

沒想到峰迴路轉,這好事竟真讓他們碰上了!

兩兄弟別提多開心,同時心中充滿了自得:“瞧瞧那些人又是詩會又是品鑑古玩,人根本就不吃風雅那套!佳人與美酒才是硬通貨!”

老鴇也知道來人的身份,但是不能亂說,一張臉笑開了花:“不知貴客偏愛什麼樣的姑娘?”

二王子臉色冷淡,腦中卻忽然滑過了某個人的臉。

他心中不屑,仰頭灌了一口酒,猛地將酒杯重重放在了桌案上。

“隨意。”口吻雲淡風輕。

天香閣是睢陽城有名的銷金窟,裡頭的姐兒個個美極,媚功更是了得,就算是出家和尚到這兒都得凡心大動,破了色戒。

時下大興“瘦馬”之風,姑娘們身形消瘦,擺著不盈一握的楊柳細腰款款行進,一身欺霜賽雪的皮色愣是讓陳家二兄弟看直了眼,楚楚可憐之態讓人不由得心生憐惜。

為了吃住這位貴客,老鴇也是下了血本,來的全是頭牌,林林總總進來服侍的竟有八人之多。

她們也知道今日誰才是主角,除了兩人不情不願的湊到陳家兄弟身邊外,其餘六人都湊到了二王子的周圍。

有的唱曲兒,有的敬酒,有的彈琵琶,二王子卻半個眼神都沒有給她們,只是悶頭喝酒。

他腦子裡總是忍不住想一件事:

她今天明明穿的是窄袖,怎麼跟大哥出去一趟後回來就變成了寬袖?

大哥的院子雖然距離前堂比較遠,但來回兩趟兩刻鐘足夠,為什麼他們用了半個時辰?

她是在哪兒換的衣服?又是誰給她準備的衣服?

二王子的無名火越來越旺,又自顧自猛飲了兩杯。

這樣一個貪慕富貴、不知廉恥的淫蕩婦人著實讓人心厭!

他擦了擦唇邊的酒漬,看向圍在身邊的女人。

天下女子何其多!區區一個奶孃又算得上什麼!

二王子接過一名妓子遞過來的酒,手臂環上她的腰肢,剛圈上去,就被那硌手的骨頭磨掉了所有的興致。

他眉頭一皺,臉色難看,原本嬌笑著的妓子們都噤了聲,陳家兄弟也顧不上享樂了,忙問:“二王子可是哪裡不滿意?”

“……”二王子緩緩吐出一口氣,“換些豐腴的來。”

知曉面前人的身份,老鴇二話不說全部照辦。

頭牌全都送進去了,他說要豐腴的。

挑了豐腴的過去,他又是嫌奶子不夠大,又是嫌屁股不夠翹,兩項皆好的他又說痴肥,說生得醜,說嗓音不柔美。

總之是將她整個天香閣裡的姑娘全都變相批了一通,鬧得姑娘們個個垂淚。

到最後也沒留下來留宿,走就走吧,還要罵一句“名不副實”,簡直將老鴇氣了個倒仰。

但偏偏還得陪著笑臉。

二王子已經算好說話的,沒有拆了她們這個妓院!

二王子劉襄本就窩了一天的無名火,加上喝多了酒,血液就跟著了火似的讓他整個人燥得慌。

本來是要回自已的院子,但是腳卻像有自已的意識一般,硬生生的換了方向。

二王子從小習武,身手是極好的,跟梁王差不多,鑽人窗戶的功夫也是一流。

秦詩音將盆裡的水倒掉,頭髮上擰著帕子,慢悠悠地往房裡走。

屋裡浴桶的水還在冒著白花花的熱氣。

她將包頭帕子認真打了個結,站在浴桶邊上就開始解自已的衣裳。

衣衫盡除,玉足踏上小凳子,便伸腿往裡頭邁。

剛踏進去一條腿,腰肢便被從水裡突然伸出的手臂箍住,秦詩音身子不穩直接摔了下去。

嬌軀撞上一堵堅硬的胸膛,霎時間激起水花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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