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是凌晨時分。

山腳下的小路旁,月色暗淡,天邊的雲漸漸覆蓋了月亮。兩個迷茫的年輕人陷入了沉默,空氣中,只聽見絲絲寒風略過耳畔的聲音。

初一先打破了沉默:“雖然說德叔經常拿我們二人比較,但我沒有興趣去和任何人分高下,因為即便能在會里坐到重要的位置,我們仍然生活在這個社會的底層,看不到希望和未來。我甚至不知道,為了什麼而活,就連現在,蒜頭也不在了。”

宋超詫異的看著初一,他似乎不信初一居然有這麼純粹,因為在宋超的世界觀裡,遵循“弱肉強食”原則的人,才能夠在這個殘忍的世界上存活下來。

“我和你不同,從小受盡旁人冷眼。窮是這個社會的原罪,無論是當小偷強盜,還是打工做生意,賺不了錢,連親戚都會看不起你,朋友也會離開你。人性關係的本質就是利益驅使,相互利用是常態。與其當個賺不了錢的窩囊廢,我寧願當個有錢的惡棍,弱者是無法在這個世界生存的,所以,我不會甘心只在摘星會里做一個任人差遣的馬仔!”宋超斬釘截鐵的說道。

初一無可奈何的看著宋超,眼前這個人,與自已的價值觀相差甚遠,也許永遠聊不到一塊,日後也許還會成為一個威脅。

初一試探道:“我和你成長背景不同,如果我是你,經歷了那些事,也不敢說自已會變成什麼樣。假如你有一天當了老大,你又會做什麼呢?”

“什麼賺錢做什麼,我受夠了當小偷的行當,上位第一件事,就是招攬打手,打死那些刁難過我,欺負過我的幫派,搶走他們的地盤:賭檔、夜總會、酒店、車行,一個不留,積累原始資本後,就做些乾淨生意,帶兄弟們一起吃香喝辣的,讓會里每一個成員都能抬起頭過日子!”

初一聽到這些兇狠又美好的想法,突然覺得宋超有點可愛,但是,以宋超的狠勁,應該是可以在未來的某一天做到的。

“你願意幫我嗎?”宋超問道。

初一疑惑的反問到:“我?”,曾經咄咄逼人的宋超,居然會向初一發出這麼誠摯的邀請。

初一謙虛的看著他說:“以你的能力,即便你沒有我,也能夠做到的。”

“謝謝!”宋超露出難得的微笑,“休息夠了,我們也該回去交差了。”

宋超還幫初一開了車門,初一正準備坐上去。

突然,初一的脖子被一股野蠻的力量從背後勒住,他能感覺到,那是粗糙的麻繩。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在今天和你說這些事嗎?因為對於一個你這樣即將死去的人來說,沒有必要對你隱瞞什麼,死要死得明白。也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宋超惡狠狠的說道,也是對初一最後的道別。

初一呼吸變得很困難,艱難的發出聲音:“是德叔讓你滅我口的嗎?”

“沒錯,但是,我很早就想對付你了。在我當老大的路上,你是唯一的絆腳石,有你初一在,我就會多一分顧慮。從小,我就很嫉妒你,憑什麼你能比我聰明?憑什麼大家都擁戴你?我不服,只有你死了,我才能踏踏實實的做老大!不要掙扎了,安心的去陪蒜頭吧!”

宋超的眼神,開始變得兇狠且貪婪,彷彿是一頭嗜血的狼,在殘忍的玩弄它的獵物。

繩子越勒越緊,危機關頭,初一想到了靈霄子贈予他的那道保命符。

初一一手抓著脖子上的繩子,企圖能儘量拖延點時間,另一隻手艱難的摸出那道保命符,找準了時機,狠狠的拍在了宋超的臉上。

那一瞬間,有一道赤色的閃電,“啪”的一聲,無情地炸在宋超的臉上,當場飛出了10米開外的距離。

初一被嚇了一跳,他大口大口呼吸著,由於眼睛充血,視線變得有點模糊,還拼命的咳嗽,無法控制。

冰冷的空氣中,參雜著衣服布料燒著的化纖味,和一股燒焦的烤肉味,10米開外的屍體上,閃耀著幾朵未熄滅的火苗。

宋超的臉,被閃電削去了四分之一,傷口處焦黑不堪......想不到,摘星會的大師兄居然會以這樣的方式橫死異鄉。

遠處,兩道光束漸漸的離初一越來越近,他知道紙包不住火,經歷了這一切,早已身心俱疲。

一種想認命的念頭,出現在初一的腦海中,也許對他這樣的人來說,報警自首是一種不錯的解脫。

於是,他安心的等待在原地,希望路人能送他去附近的警局。

一輛黑色的箱式麵包車越來越近,停在了屍體旁邊,兩名壯漢下了車,麻利地將宋超放入黑色的裹屍袋,還不忘用工具處理一下地面上的痕跡,最後,二人將裹屍袋穩穩的抬入麵包車的後箱。

初一呆呆的站在一旁,彷彿隱形一般,二人都沒有理會過他。

此時,還有一人從車上緩緩走下,竟是蘭真堂的茹月......

究竟是怎麼回事?初一大腦一片空白,隨即,又陷入了焦慮不安的情緒陰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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