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鐸走在免費開放的博物館裡,這也是他在書裡看到的,幾個想來的地方之一。

場館很空曠,裡面也沒有什麼人,只有幾個隨機抽查市民檢查身份資訊的,看起來像是工作人員的傢伙。

博物館這種地方,在這個時代已經不流行了,隨著虛擬現實技術的發展,在虛擬頭盔裡或者現實裡看這些珍藏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甚至在虛擬世界裡古董還能隨意觸碰,而現實不行。

林天鐸沒有用過虛擬頭盔,也暫時沒有藉助虛擬頭盔來體驗事物的想法。

在他看來,書和虛擬頭盔也沒有什麼區別,都是藉著他人創造的世界去體驗真實,或許虛擬和現實真的沒有區別,但他還是想先看看真實的東西。

隔著玻璃櫃,林天鐸聚精會神的看著一把古劍,它藉由博物館裡的反重力系統懸浮在空中,緩緩的旋轉,讓參觀者能夠無死角的欣賞它。

博物館裡大部分藏品都是如此,一個隔絕外界並能消除應力的罩子,讓這些古董都定格在了它們被收藏的前一剎那,也是做到了某種意義上的不朽。

這地方倒是挺符合林天鐸的幻想,一個沒什麼人的大屋子,擺放陳列著各式各樣的古董,小說裡寫這種地方一般就是要讓主角滴血認主個什麼戒指古劍之類的東西了。所以他願意在這個地方多待上一陣子。

更關鍵的是博物館裡不僅有冷風,還有免費的營養液提供,酸奶味的,林天鐸之前沒喝過。

至於這些藏品本身有什麼藝術價值和實際價值,林天鐸毫不在意,他看的閒書裡也沒有基本正經的描述過古董,自然也看不出古董的好壞,他來這裡也只是想感受一下書裡常寫到的,所謂的歷史厚重感。

“喂,你在幹什麼!?”兩個工作人員模樣打扮的人徑直走向林天鐸,其中一個衝他大聲喝問道。

突如其來的喝問,讓才拿了口袋裡的碎玻璃渣劃破了手腕,正在向玻璃櫃裡滴血,嘗試滴血認主這把古劍的林天鐸嚇了一跳,手都抖了抖,險些又劃開一個大口子。

整個博物館裡就這把劍最合他的心意,帶出去可以砍個樹枝,割個草什麼的,讓他幻想一下馳騁沙場的感覺,如果能滴血認主的話再好不過。

林天鐸一臉無辜,指了指博物館門口的告示牌說道:“我進博物館的時候看了進館須知了,裡面也沒有寫不允許割腕啊。”

兩個工作人員神色也有些古怪,其中一個拿起了一個儀器,對準了林天鐸滴落在玻璃櫃上的血液檢測了一番,隨後對身旁的同伴說道:“確實是血,不是其它違禁液體。”

旁邊的工作人員聽了,也瞬間由本來躍躍欲試的樣子變回了百無聊賴。

“那你接著滴吧。”工作人員敷衍了一句,連勸林天鐸不要輕生的話也懶得說。

聞言,林天鐸也沒有停止手裡的動作,眼見這兩個工作人員就要離開,他一邊滴血一邊問道:“不是說職業很難獲取嗎?怎麼這個博物館裡好些個像你們這樣的工作人員?”

“也不是工作人員吧,博物館現在已經全自動化管理了,只不過上個月另一座博物館裡有人阻止了破解安保系統,試圖偷盜古董的劫匪,得到了一大筆錢,我們本來也沒事兒幹,就領了這些免費儀器,來這裡碰碰運氣。”

其中一位民間人士拍了拍自已腰間的各種儀器,回答了林天鐸的問題。

在科技高度發展的時代,資源變成了最不值錢的東西啊,不過這些人好像比我還無聊。

林天鐸翻了個白眼,停止了自已愚蠢的行為,看了看博物館的垃圾箱,順手把手裡沾著血的碎玻璃扔在了地上。

林天鐸是故意的,這種隨心所欲作惡的行為更符合他心目中一個狠人的形象。

走向營養液發放區的路上,林天鐸暗暗的想著:真正有計劃來博物館竊取文物的傢伙怎麼可能被這種人給抓住。

如果讓我來,首先要選個合適的時間,現在就不錯,是正午,比起夜裡更容易讓人放鬆警惕,也是人最容易打盹的時候,這些遊兵散勇看起來都快睡著了。

其次,也不能放鬆對這些人的警惕,得找個機會製造一下混亂才更容易得手,就比如我剛才的行為,安排一個同夥做類似的事情吸引注意力,然後再用相關的儀器破解安保系統,盜走博物館裡的目標。

這個目標也很有考究,像剛才那把劍肯定是不行,太大,且不容易偽裝,如果不是太小的物件,就一定要藏在自身的裝飾裡,偽裝成一個殘疾人帶一個空心的柺杖好像就不錯。像畫什麼的,以這些人的文化水平,肯定也記不清楚究竟花了什麼,偽裝難度也進一步下降。

偽裝成殘疾人還有一個好處,進一步降低這些傢伙的警惕心,就算文物被盜的事實敗露,也不會率先成為懷疑物件,脫離場館的可能性再添一分。

再次,必要的防備措施一定要做好,即便事情敗露,也一定要確保能夠逃離這裡,所以面部要有一定的修飾,因為要偽裝成殘疾人,所以臉上有繃帶就不顯得突兀。

要脫離就一定要能威懾住場館裡的眾人,要做到這一點,沒有比殺傷力武器更好的東西了。只不過這個東西可不好帶進來,但是博物館是免費參觀的,所以每次進入時都帶一些零件藏在博物館,最後再進行組裝好像是個可行的方案。

不過也不好,博物館裡也沒有多少地方適合藏零件,所以就只能把零件都藏在一個固定的位置,博物館裡沒有真正的工作人員,即便有人發現,估計也認不出來這是武器零件。

這樣的話,最後一份保險就是老式的武器,可組裝的、專業人士也很難辨別的、具有殺傷力的武器。

該藏在哪裡呢?

哈哈,想到了。

林天鐸笑著走到了博物館的進口,告示牌上寫著入館須知的地方。

這玩意是個正常人就不會多看兩眼,然而自已在這裡呆很久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告示牌內部老式的鋼架結構簡直就是為了藏東西而準備的。

想到這裡,林天鐸更靠近告示牌,輕輕的撫摸著告示牌的布面,在觸碰到凸起後,他從口袋裡拿出一片碎玻璃,把告示牌撕開,從裡面取出了一把手槍,很隨意的拉開了槍栓,上好了膛。

槍械的使用方法林天鐸在不只一本書裡看到過,並且每一本書描述的都大差不差,林天鐸嚴重懷疑這些作者抄的都是同一個百科。

子彈在不在啊?

正當林天鐸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已經有人注意到了他。

林天鐸身前不遠處,一個戴著墨鏡身著黑袍的老人動作明顯頓了頓,下意識的把手裡的傘往懷裡收了收。

林天鐸很自然的對面前的老人說道:“墨鏡遮擋效果也不好啊。東西拿出來了嗎?”

聽到林天鐸的話,老人摘下了墨鏡,露出了一張沒有任何特色的臉,他凝神仔細的看了看林天鐸,明顯有些疑惑:“上面還派了其他人過來?”

不等林天鐸回答,老人隨即釋然的點了點頭,把柺杖遞了過來,不急不緩說道:“不過也是,這個藏匿方式我寫在了之前的任務日誌裡,除了組織裡的其他人,也不應該有其他人知道。

更何況剛才吸引博物館裡其他人注意的舉動也是你做的,本來我以為只是個意外,沒想到組織還真是算無遺策。”

林天鐸沒有接老人的話茬,只是接過傘,握在手裡掂量了掂量,滿意的點了點頭,重量不低,晃起來也沒有起伏,不像是畫。

這是老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只不過你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暴露?在我的計劃裡槍械只是保險,是作為保底的手段。現在看來根本不需要這把,如果你不出現,我帶著東西出去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根本就用不到這裡的槍。你過來不是多此一舉嗎?”

林天鐸歪了歪腦袋,誠實的說道:“按照你的計劃來的話,我後續的舉動確實是多此一舉。”

老人聞言,卻不驚訝,反而是笑了笑,說道:“你的做法倒是很符合組織的作風,出人意料,想法瘋狂,不為金錢權利,只是為了犯罪而犯罪,是真正的反社會組織。”

“也許正是因為組織有你這種人,這種隨心所欲的才能才會讓我們始終不被官方找到。這也是我放棄職業和優渥的人生,選擇加入組織的原因,你應該是組織的正式成員吧,希望這次任務成功之後,我也可以……”

林天鐸打斷了老人的描述,他皺了皺眉,嘆了口氣:“你對安保系統做了什麼準備?”

“博物館裡的系統已經癱瘓了,附近兩個街區的電力系統也快癱瘓了。”老人戴回墨鏡,臉上不自覺露出了一絲笑容。

“其實我來這裡不是來犯罪的。”林天鐸又嘆了口氣。

“那你過來做什麼,是為了檢查我的任務進度和表現?”老人看著始終沒有把槍放下的林天鐸,感覺到了一絲不對。

“我沒想犯罪,我也跟你說的什麼組織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只是……犯病了而已。”

話音剛落,林天鐸就對著老人的腦門開了一槍。

看著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的老人屍體,林天鐸用手指輕輕擦去了剛剛從老人頭上濺射到他衣角上的液體,心中默默想道:

書裡常說腦袋開花,實際上卻形容的不是很恰當,這個情況應該和開禮炮差不多———“啪”的一聲響,以及到處散落的一些垃圾。

還有這個槍械的使用,怎麼會瞄著脖子打到頭啊,還真是紙上得來終覺淺啊。

這聲槍響明顯吸引了博物館裡其他人的注意。幸好,在其他人過來之前,林天鐸已經穿上了老人身上的黑袍,收起來了他的墨鏡,並把他的身體放在了進館須知的告示牌後。

他低下頭,防止他人看到自已的臉,又朝著天花板開了幾槍,大聲喊道:“兩分鐘之內,都滾出去!留在這裡的都得死。”

從這些傢伙跑出去的速度來看,很顯然,來這裡碰運氣的人都不具備拼命的勇氣。

在其他人走後,林天鐸脫下黑袍,扔下槍,提著傘也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跑出了博物館。

“哥們兒,你跑的好慢。”

之前和林天鐸有過交談的傢伙很明顯沒有認出來剛才開槍的人就是林天鐸。

“嗯。”出來後,林天鐸根本沒有解釋,隨口敷衍一句,就朝著更外面跑去,直到差不多接近兩個街區的地方才停下來。

他從口袋裡拿出墨鏡戴上,坐了下來,看著遠處依然能看到的博物館,心中則是百無聊賴的從一開始數數。

在數到629的時候,博物館爆炸了。

爆炸的火光很亮,林天鐸因為有墨鏡,一點也不刺眼。

面部遮擋有那麼多東西可以用,用墨鏡這種便於暴露又不方便識物的東西的理由,除了看什麼刺眼的東西,其它的我是想不到了。而且說兩個街區電力系統快癱瘓時那變態的笑容,簡直就是把答案寫在臉上了。

這樣看來,這死老頭說的那個組織還真是反社會,外圍人員都這樣,真是讓我這種狠人都覺得變態。幸好不是很聰明,這計劃佈置,和我犯病想出來的計劃都差不多,偶然性太高,成功率……現在看起來也不是很理想。

林天鐸心中點評著老人的計劃,搖了搖頭,他摘下墨鏡,看了看遠處的火光,又抬頭仔細看了看天上的太陽。

爆炸已經這麼亮了,但還是沒有太陽亮啊。

不過救人和殺人,倒是在一個小時裡同時體驗到了。

只不過,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老頭炸掉博物館就帶出來一件東西?

林天鐸低下頭,擦了擦因為直視太陽而流的淚水,看向了手裡的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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