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資訊,無外乎都是在問我什麼時候回去的。

密密麻麻的訊息頁面中,我看到了阮婧的頭像。

我手指輕顫著點開聊天介面,發現訊息傳送過來的時間是半個小時前,也就是阮婧離開之後十餘分鐘的時間點。

聊天介面上只有三句話。

[你還在外面嗎?回學校了沒?]

[我已經安全到學校了。]

[你今天喝了那麼多酒,早點睡吧,晚安。]

最後一條訊息的時間,是一分鐘前。

我的視線又變得模糊了起來,一行溫熱劃過我的臉頰。

不由的,我的心中又開始一陣揪痛。

“對不起……對不起……”

我望著手機螢幕哽咽的小聲說道。

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我看來電人是胡瑞霜,於是果斷的接通了電話。

“喂,老鄭,你在哪?我們來接你。”

“不用了。”

“快點說,我們已經從宿舍溜出來了,現在正在狗洞旁打車呢……”

胡瑞霜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

最後無奈之下,我只得給他發了一個定位。

無奈之餘,我的心中也有些溫暖。

十多分鐘過後,一輛網約車在我面前停下。

隨後我便看到胡瑞霜和張一帆從車上下來,朝著我小跑上來。

張一帆看見我身上的灰塵,打趣道:“老鄭這是摔溝裡了?”

胡瑞霜則是擔心的問道:“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一提到醫院,一股厭惡感和些許恐懼感從我的心底油然而生。

厭惡是因為我討厭去醫院,因為每一次去醫院,都代表著有我珍惜的人出了不好的事,我討厭醫院。

恐懼則是因為,我的病情。

每次提及醫院,我總是會想起那天在醫院,醫生對我下的死亡判決。

“胡哥,扶我坐下吧,我想靜靜……”

平日裡我很少叫胡瑞霜胡哥,基本上都是叫他的外號。

胡瑞霜連忙扶我坐到長椅上,張一帆則是輕輕拍落我身上的灰塵。

“到底怎麼了?阮婧呢?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聞言,我的眼眶紅了起來,心中又是一陣陣痛。

我慌亂的低下頭,不想讓他們倆看見我的窘態。

胡瑞霜看見我的脖子上還繫著阮婧的圍巾,心中便有了猜到了幾分。

我有些哽咽的說道:“胡哥……阮婧跟我……跟我表白了……”

話音還未落下,淚水便奪眶而出。

胡瑞霜趕忙在我身旁坐下,輕輕拍著我的背脊安慰著我。

張一帆則是說道:“你拒絕了?!”

我沒有說話,只是繼續低著頭,默默流淚。

胡瑞霜對著張一帆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別再說話了。

張一帆嘆息一聲,隨後遞給我一支菸說道:“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你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但是我相信你,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說清楚了也好,長痛不如短痛。”

胡瑞霜瞪了張一帆一眼說道:“有你這麼安慰人的嗎?”

張一帆撓了撓頭說道:“我本來就不會安慰人……”

胡瑞霜無奈道:“那你就閉嘴。”

“哦。”

“胡哥,我真的,真的好喜歡她,真的,真的……”

胡瑞霜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我,於是只能默默的陪伴著我,做一個傾聽者,靜靜的聽我碎碎念。

“胡哥,記得一定要為我保守秘密,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胡哥,如果有機會,替我跟她說一句對不起……”

張一帆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於是向胡瑞霜輕聲問道:“老鄭說的什麼秘密?”

胡瑞霜沒有回答。

張一帆又向我問道:“老鄭,連我你都瞞著,你是不是不把我當哥們?”

“有什麼困難就跟兄弟說啊,難不成我還會不幫你嗎?”

張一帆還以為是因為我遇到了什麼大困難。

見我也沉默著,張一帆心中也有了些許怒氣,於是說道:“你們倆到底有什麼瞞著我的?連我也不能知道嗎?”

“我把你們當兄弟,你們把我當外人?”

我聽著張一帆的牢騷,心中一番掙扎過後,還是決定告訴他。

“我得絕症了,只能活兩個月了。”

我輕聲說道。

張一帆的聲音戛然而止,滿眼不敢相信的望著我說道:“你……你說什麼?”

張一帆的第一反應也是不相信,以為我在騙他。

但聯想到我這兩天的舉動,他的心中還是有些相信我的話,所以他問我的時候,聲音都有些顫抖。

我抬起頭,面色平靜的對他說道:“我沒騙你。”

張一帆偏過頭看向胡瑞霜,見胡瑞霜點了點頭,這才完全相信了我說的話。

“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

張一帆蹲下身子,撓著頭說道。

我的心情很糟糕,很煩,不想再多說話。

於是胡瑞霜替我回答道:“昨天剛檢查出來。”

張一帆也沉默了下來。

許久之後,張一帆才聲音沙啞的說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說道:“我不想你們因為我的事傷心難過。”

張一帆說道:“我知道了。”

我起身對他倆說道:“走吧,回去了。”

然後我便朝著學校的方向走去。

胡瑞霜和張一帆默默的跟在我的身後。

我突然想起來,阮婧不知道回宿舍了沒,於是我轉過頭對胡瑞霜說道:“胡哥,你……問問坤姐,阮婧回宿舍了沒。”

胡瑞霜點頭應道:“好。”

隨後胡瑞霜就撥通了孟星莉的電話。

不過胡瑞霜將電話結束通話後,臉色有些不太好。

“怎麼了?”

我問道。

胡瑞霜搖頭說道:“沒事,阮婧早就回宿舍了,你就別擔心了。”

“嗯。”

我們三人就這樣慢悠悠的朝著學校走去。

路上,張一帆一言不發,似乎是還沒從悲痛中緩過來。

胡瑞霜也同樣如此。

回到宿舍後,我趴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過往的一切猶如走馬燈一般,在我的腦海中迴圈播放著,有悲有喜。

直至後半夜,才不知道怎麼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鬧鐘給吵醒了。

起來略微洗漱過後,我就拖上行李箱,開啟宿舍門走了出去。

關門之前,我深深的望了這個居住了四個多月的地方最後一眼。

隨後我便輕輕關上了宿舍門,頭也不回的下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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