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驚訝江暖居然會花光半個月的俸祿去買一隻猴子,難道僅僅因為自已對它有點興趣,不由得有些感動起來。“小姐,其實你不必花這麼多錢去買這個猴子,看看也就罷了。”

江暖知道這是阿香誤會了,但眼下可實在沒心思去解釋這些,只好朝她笑笑,腦海裡正翻起了滔天巨浪。

這隻猿猴難道就是當初在南疆遇到的那個獸神將試作體?

很像,額頭晶石,渾身傷痕,那可不是什麼皮鞭打的,分明是打鬥留下的……

來自耶郎國,這個也對得上……

時間雖然不確定,但既然是由府南朝貢隊伍帶來的,那時間也不會短……

會不會就是被正派的吉神將那晚追殺打傷了逃掉的……

很有可能,所以那個吉神將回山這麼快,很可能就是那晚離開不久就追上了……

但他怎麼會是個猴子的樣子……

按理該變回人型才方便……

師哥好像說他是關中東府人,豈不是就在附近……

對,還是帶回去先給師哥看看,讓他拿主意好了!

大車很快回了署衙,江暖讓阿香和老賈料理搬到後院,又交代如果蘭賀回來就讓他去鑄銅局找她,自已則在門房等車。

一直等到太陽西斜,才看見一輛驢車過來,車上一個黑布遮蓋的四方籠子,江暖確認好了跳上車,“走,不停這兒,去六里臺鑄銅局。”

六里臺鑄銅局離衙署並不太遠,五里多地,驢車走的慢,等到了的時候也已經是掌燈時分了。

鑄銅局院子佔地極大,屋子卻僅只有四間,江暖叫門出來的竟然是螞蚱,“螞蚱?老魯在嗎?”

“江大人來了,魯大人進宮了,好像說今天不能趕回來,要給宮裡修補幾件器物。”螞蚱過來不久但說話已經熟練多了。

“好,你把院門開啟,再把花鬍子叫來,再叫一個管事的。”江暖顧不上寒暄,讓驢車進了院子,又讓車伕,螞蚱,花鬍子和管事四個人合力把木籠卸到了遠離房舍的一個空屋裡。

“螞蚱,你和花鬍子守在屋外,不要讓人進來,”江暖讓管事的吩咐前面見到蘭賀就帶來,又對這倆老相識說,“你倆是見過一些東西的人,一會兒要是聽見裡面什麼動靜不要吃驚,鎮定些把好了門口就好。”

“江大人放心,小人們有數。“花鬍子馬上就明白過來,拉著螞蚱就往門口一站。

這幾天花鬍子二人也打聽清楚了這太常郊社署是個什麼所在,江暖剛才的話一下子把他們心底裡最不願想起的事情勾了起來,他們當然知道所謂的一些東西是什麼,所以立刻意識到事情的重大。

江暖滿意的轉身進了屋,緩步來到籠子前,再一把摘掉黑布,裡面的猿猴果然依舊是那副要死的模樣呆坐著,屋裡燈光不算太明亮,但它額頭的晶石卻是對映著紫紅的彩芒,異常妖異。

“喂,裸男,哦不,你!我知道你能聽懂我說話,”江暖走近籠子蹲下身來儘量讓自已能看到它的眼睛,“這裡你算暫時安全的,大可不必裝瘋賣傻變作猴子的樣子了。”

這話原本只是詐一詐它,江暖也沒指望能起多大的效用,果然,這猿猴眼睛還是渙散無神,只不過把目光投向了牆上的一盞油燈,他的嘴巴無意識的張著,還有口涎偶爾流出來。

“難道真的傻掉了?”江暖氣餒了,“我的三百錢啊……”

“咦?我似乎聞到了蠱的味道。”小九的聲音響了起來。

“對啊,怎麼把你們倆忘了。”江暖還沒習慣新的小姐妹的存在,“把小金子也叫出來吧。小九,你剛說啥蠱的味道?”

“嗯,這個人身上有一種很特殊的蠱的氣味,一種很原始,很熟悉的味道。”小九眯著眼睛嗅著空氣。

“你是說這個是人?”江暖把握到小九說的關鍵。

“當然,不過他為什麼是這副德行你就得問他自已了。”小九打量著眼前的猿猴。

“你剛說他身上有蠱的味道,是啥意思?他被人下了蠱才變成這樣的嗎?”江暖問。

“應該不是,不是那種蠱,是一種很古老的味道,我也說不好,這個要小金子來看看,畢竟它吃得多懂得多。”小九這麼說著。

“那把它叫出來問問不就知道了。”江暖開始下命令。

“你自已不能叫它麼,我又不是傳聲筒。”小九並不買賬。

“你!我怎麼叫它出來?直接喊小金子?”

“她和我現在都是你的本命蠱哎,心神相連的關係哎,”小九不滿道,“她住在你的丹田,你用內息喚醒她不就好了,她成天睡覺又不像我一直醒著。”

“小金子!出來!”江暖嘗試了一下用內息勾連丹田,果然在那裡找到一團懸浮其上的東西。

唧~~~

金蠶蠱應聲從肚臍冒出來,瞪著豆眼看江暖和小九,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小金子,去那個人身上找找他到底藏了個什麼蠱?”小九給小金子說道,“別吃了喲,找到就行了。”

小金子點點頭轉了個圈,屁股一彈就跳到了猿猴肩上,抬起上身徑直就往它頭上爬。

猿猴呆滯的眼神並沒什麼大的反應,覺察到金蠶蠱,右手一巴掌就呼上來,穩,準,狠。

“啪!”響亮的一巴掌看得江暖和小九心都揪起來,結果猿猴手拿開後,小金子屁事沒有繼續爬。

“哈,我就知道,這貨可不是一般的結實,哈哈哈。”小九飄起來飛過去圍著小金子轉。

金蠶蠱避開了猿猴抓撓的大手,站在它頭上,唧唧~唧~唧唧~

“小金子說就是這個亮閃閃的東西,”小九說著也飛到頭頂,試圖用手去觸控那顆紫紅的晶石,卻被猿猴揮動驅趕地不能靠近,“喲,髒東西還不讓看啊?我偏要看看到底是個什麼蠱!”

說著話一個猛子扎進猿猴腦袋裡,她是蠱靈化身,本就沒有實體,而金蠶蠱卻是靈體,半實半虛的存在,進出江暖身體毫無阻礙是因為江暖和她本就是共生的本命關係,但要想進入其他人體內就需要看機會了,如果對方防範的嚴,它也是沒轍。

江暖招招手喊小金子回來,沒一會兒小九也飛出來,大呼奇怪,“真是怪了,我沒認出來是個什麼東西。”落到江暖肩頭和金蠶蠱擠在一起,“八隻爪子又細又長,整個插進他的腦子裡,還有的深入他的全身經脈,像是活物又像是死的,額頭那裡繞著一團雲霧,我一靠近就有一種無形之力把我排斥開,過不去。”

江暖奇了,“還有你不認得的蠱?大致來歷有數嗎?”

小九想了想,又跟小金子嘰嘰歪歪了一會兒,說,“小金子也說從沒見過這樣的東西,我想,準確的說,這玩意像蠱卻又不屬於任何一種蠱,不過它現在應該是處於假死或者昏睡的狀態,這一點跟大部分的蠱很像,我和小金子都能感覺得出來。”

江暖想,這或許就是他變成現在這副樣子的原因,就問小九,“那你有辦法讓它醒過來嗎?”

小九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沒辦法,除非搞清楚那團雲霧是什麼,但是現在只有我能進去,但我是靈體,拿它可沒辦法。你要是能讓小金子也進去幫我說不定有戲。”又看看豆眼微眯的金蠶蠱,“可要先說好,那東西給我很危險的感覺,小金子雖然皮糙肉厚,但這種針對靈體的東西可就說不好了。”

江暖扭過頭問小金子,“金大佬,敢不敢幹他一炮?”

金蠶蠱豆眼瞪出了一個堅定的眼神,上身崩的筆直,唧~~~~

“好嘞!”江暖搓搓手,“一會兒我來制住它,不讓它動彈,小金子你就鑽進它腦袋裡幫小九探探那什麼雲霧,能弄掉最好,弄不掉也要保全自已先回來。”

唧唧~~

說幹就幹,這空屋原本是個堆料的料場,各種皮帶剩了不少,江暖挑出最結實的幾條來,每條上面做了個活釦,小步移到猿猴後面。

先是慢慢隔著木籠捉住猿猴的手腕,將活釦套進去,另一頭系在籠子四角最粗的柱子上,猿猴保持著呆呆的樣子並沒如何反抗,江暖撥出一口氣,“乖啊,大猴子,對,就這樣,乖,乖了有糖吃~”嘴裡說著無意義的話,手裡如法炮製又套住了第二條手臂。

“嘿嘿,得了,”江暖滿意地朝小九和金蠶蠱遞了個得意的眼神,“一!二!三!走你!”用力一拉皮條,猿猴的手腕就被勒到柱子上,再迅速纏好打結,速度竟然奇快無比。

猿猴一驚,奮力掙扎右臂,同時左手也試圖伸過來抓開皮條,江暖哪容它得逞,拉住左手皮條用力也是往後拉,但這次猿猴掙得更劇烈,不但雙臂用勁,兩隻腳也在亂踹亂踢。這木籠重逾三百斤的分量,被它一掙扎竟瞬間發出了快散架的聲音。

江暖還是死死抓著皮條,兩隻腳已經蹬在了木籠柱子上,使出全身的力氣來。

啊!啊!啊!

猿猴掙得更兇了,嘴裡開始發出憤怒的吼聲,隨著喀拉拉一聲響木籠徹底被拉散,江暖被帶著拉到了猿猴身側。

“臭猴子,姑娘我今天還就跟你卯上了!”江暖顧不得手上勒出血來,右手快速一撈把另一條皮帶抓在手裡,使了個千斤墜的功夫穩住身型,把兩條皮帶打了個死結。又抄起地上一根稍短些的木頭插入皮條裡,雙臂絞動木頭越收越緊,把猿猴的兩手絞到背後,眼看快要成功,江暖大呼,“小金子,還等啥,快上啊!”

小九這時也飛快飄過來,不廢話,先一步鑽進猿腦。

小金子本來在旁邊左右跳動躲避著猿猴的動作,這時聽見江暖呼喊,屁股用力一下彈到空中,找準機會就要鑽進猿猴大張的嘴巴里。

這時門一下子被開啟,蘭賀衝進來,正看到眼前這一幕,“我去!”顧不上問情況,趕忙招呼花鬍子和螞蚱二人幫忙。

江暖畢竟這些日子由金蠶蠱幫她疏通經脈,力氣比起過去長進了不少,這時竟還能控制住猿猴,只是被它後背壓在身下在地上反覆摩擦,也就是憑著一口氣,這時有花鬍子和螞蚱相助,三人合力總算把那猿猴穩定住。

蘭賀在纏鬥中猛然看見猴子額頭紫紅的晶石,一愣,但此時此刻哪有工夫耽擱,飛起一腳踢在它大腿內側麻筋上,猿猴吃痛,雙腿不自覺的岔了開來。

蘭賀見機,右手聚指成刀,左手成掌,連連擊打在猿猴下身幾處穴道上,那猿猴只掙扎了幾下,下肢便無力起來,又在它頸部用力一手刀,那猿猴終於半邊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眾人合力把江暖從猿猴身下拉出來,這才發現江暖手上已經是鮮血淋漓,不住的發抖,蘭賀把江暖扶到一旁坐下,讓花鬍子跟螞蚱把猿猴捆了個結結實實。

這時蘭賀才顧上問江暖。

“姑奶奶,你這什麼情況?哪弄來的……他,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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