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陸景年你也太好了吧!雖然我知道那些都是應付我的場面話!”

陸景年沒有拒絕美人香吻的盛情款待,其實他方才說的都是真心話,只是就算他此刻說出來,蘇虞多半也不會信。

時至今日,陸景年也沒有做過什麼驚世駭俗的放縱事。

或許……做做也無妨。

逆著光,蘇虞都不知道陸景年此時的表情有多溫柔,說是如沐春風、陽春三月也不為過。

“大人。”

顧嶼抬手,邁步上樓,臉上已不復笑意。

原本他還以為能壓上陸景年一頭,豈料又輸了。

…………

次日。

陸景年如約而至。

劉盈盈還是如木偶般木訥重複著撫弄樹葉的動作,口中低喃自語。

換任何一個人進來,都會覺得這就是個瘋子。

“不愧是青樓出身的女人,逢場作戲熟練得讓人嘖舌。”

陸景年這話不帶任何歧視,相反他很欽佩劉盈盈,這份情誼難能可貴。

揮退了所有人,陸景年坐到了石桌對面,劉盈盈空洞無神的眼睛好似恢復了些神采。

劉盈盈也知道,這可能是為李進禮伸冤的唯一機會,只是她還是害怕,怕自已賭錯了人,所有心血付之東流。

“李夫人,你也不想李刺史蒙受此等不白之冤吧?”

這一聲李夫人,算是承認了劉盈盈的身份。

一介妓子,在夫亡後,終於得以冠上夫家之姓,這是劉盈盈從未奢望過的。

眼淚在這一刻猶如決堤之流,閥門開啟,不斷向外湧出。劉盈盈看向陸景年,悲切、懷戀、感傷、決絕……她還是決定放手一搏,相信這個才見過兩次面的男人。

因為陸景年叫她李夫人,因為這是她蟄伏五年唯一觸及到的微末希望。

這些年她靠著以往的姐妹接濟,東躲西藏,裝瘋賣傻,不敢接近任何大人物,也不敢出了雲州求救。

劉盈盈知道,一旦她邁出關口,絕對會被那些人知曉。

直到被陸景年他們抓住,她都決定赴死的時候,還是忍住了,要是她死了就再沒有人記得他了,再沒有人知道他有多冤枉。

李進禮可能不是個好丈夫,家有嬌妻,還在外偷養外室,但這個時代,多少男人妻妾成群。

李進禮是顧念岳家提攜之恩,對髮妻以禮相待,直到他遇見了劉盈盈,這才開始這段隱秘的,不被祝福的愛情。

作為丈夫,他已經遠超大多數人。作為父母官,他更是兢兢業業,多年如一日不敢懈怠,每逢農耕時節,他都會下地與農民同耕三日,感受這來之不易的糧食,勤勉自身。

在劉盈盈眼中的李進禮是完美的,這樣完美的男人,閒暇還會給她準備驚喜,洗手作羹湯,兩人以平民夫妻的樣子那樣生活。

時至今日,就算李進禮被定性為貪官,遭人唾棄,還是偶爾能聽見些微末的不平之聲。

因為李進禮確實是個真心為民的好官!

一個廣施布善,常去的地方不是勾欄酒樓,而是養生堂、耕地的人,怎會是他們說的那種貪官!

憋了這麼久也確實該放肆哭一下了,陸景年沒有制止,只是等著她哭完,這才遞上帕子。

劉盈盈顫著手接過,道了聲謝,眼眶溼潤,開始將所有的事情娓娓道來。

“當年之事,我也是一知半解,但我知道進禮被關進牢獄伸冤前,肯定向外面求援了。只是不知為何,沒有任何人相助。”

求援無應,顯然是被信任者背叛了。

劉盈盈開始講述起當年之事發生的經過。

五年前,正值監察年,是朝廷派遣監察使節考教百官的年份。

大多數人對於監察使的態度都是奉承獻媚的,唯恐出了紕漏,能看在這款待的份上通融一二,李進禮仍是那副不溫不火公事公辦的樣子。

若只是一點小事上的紕漏,監察使通常也是睜一隻閉一隻眼就這麼過去了,不會刻意為難。

可當年到來的那個監察使,李進禮卻與她說過很不對勁,過於親近示好了些。

李進禮以為這位監察使的性格就是如此,直到臨走時,不知是何人呈上了封瀆職狀告信,裡面闡述了李進禮貪汙的種種事蹟。

之後就是一系列審判的流程,一切都如水到渠成,處理得極快。

劉盈盈也懷疑過此事最大的受益人陳立,可她知道李進禮的心腹絕不是陳立,奈何沒有多餘資訊,她也推測不出一二。

當年查辦此案的監察使陸景年也認識,門下侍郎周平,左相心腹。

能勝任監察使的都是經過層層關卡,選拔出來的,就算是左相想要插手此事也難,更何況左相還是自已人。

這下讓陸景年更頭疼了,此案要真牽扯到左相,勢必會牽連到他們身上,窩裡鬥,漁翁得利且不論,光是剔除這一大助力就夠讓陸景年心疼了。

左相的事,只能暫且擱置,當務之急是找到李進禮留下的真正賬簿明細。

“當年之事發生前後,李大人有沒有與你提過一些地名人名,或者做出些異常舉動。”

就算要留訊息,以李進禮的才思,不可能就這麼將訊息明晃晃的告知了劉盈盈。

這不論是對劉盈盈還是他留下的東西,都是一種禍端。

那麼既要將事情隱晦告知,又要讓人能解讀出來,肯定是要藏在細枝末節處,能讓人印象深刻的地方。

劉盈盈仔細思索了下,搖搖頭。

指尖扣動桌面,不是異常舉動?

“你們平常都會做些什麼?那幾日,你們都做了什麼?細細與我說來。”

劉盈盈疑惑,還是將他們日常的活動說了出來,“那幾日就一起吃飯,下跳棋,講故事,猜字謎。”

這些都是他們經常會玩耍的遊戲,劉盈盈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跳棋?”

“對就是我們雲州常玩的一種遊戲,就擲骰子吃棋子,不過你要是讓我詳細說說當時是如何下的我是真沒什麼印象了。”

這種事情偶然性太多,陸景年排除掉這個選項。

“那幾日他都與你講了些什麼故事?”

“就他碰見的看見的一些趣事,都是些溫馨的趣事,不過說來,有一日他倒是說了點不同的事。”

“有何處不同?”

“他一向不與我說些恐怖的故事,那日卻與我講了個恐怖瘸子的事,當時可把我嚇了一跳,為了安慰我他又與我猜起了字謎。”

陸景年眸光微亮,找到了突破口,讓劉盈盈詳細說說那個瘸子的故事。

劉盈盈對那瘸子的故事極為深刻,描述起來也很是生動,陸景年很快就從其中把握到了關鍵的要點。

黑夜,瞎眼瘸子,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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