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馬車已行至霧雲山,山勢陡峭,過了此處,便徹底擺脫帝都的控制。

傾心懷中的石克激靈一醒,她溫柔抽出手帕擦他額角的冷汗:“還醉麼?”

石克搖頭撫摸傾心被自已傷的手腕肌膚:“抱歉,到哪裡了?”

“霧雲山。”傾心憂愁看向窗外突然來的烏雲。

突然,馬車外滾石亂落,車伕被一箭射殺,石克順手接過韁繩,巧妙躲過滾石,疾馳山路之間。

“謝少夫人答應過我們平安去南方。”傾心皺著好看的細眉思考,疑惑望向車後邊兩方勢力爭鬥,為馬車奪來生存時間。

“是王義禮!”石克狠甩馬鞭,奈何這霧雲山路太過長,難怪南邊的勢力極少湧入帝都成功過,未過兩盞茶,一群黑衣人駕馬追在車尾。

護衛誓死護主,傾心來到馭位,此時反而神色放鬆,石克單手回握她:“晴馨,你回帝都吧,等塵埃落定,在找時機離開,天高海闊,任你去哪裡,他們的目標是我。”

傾心看著認真在慌亂之中分神給自已尋找隱蔽藏身之處的石克,她從前方撲身抱住他,就這樣光明正大抱住有力胸膛的眼前人。

她已等待過太多日夜,溫柔摸向他稜角分明的臉頰:“石公子,喜歡怎樣款式的香囊?”一如多年前,少女在自家裁縫店赤誠問著少年人,那天夕陽很紅很暖,從小熟練混跡官商兩界的少年人被照得臉頰微紅。

石克不可思議望向懷中紅衣人背部所中致命一箭,嘶吼隱忍的聲音從喉間傳出。

“石公子,我累了,都結束吧。”石克勒停馬車,呆滯看著傾心緩緩閉上雙眼。

“好好好。”石克真正的狠戾之色全然流出,從馬車側縫抽出一把長劍,毫不猶疑刺向尾隨來的黑衣人,眾人被這煞人的氣勢驚住。只見石克劍劍致命,看似隨意,十成力道下,帶著劍風一滯。

幾盞茶後,僅剩的幾位黑衣人連連後退,此時石克的劍已經鈍了,斬出幾道豁口,雖傷痕累累,但是依舊背部筆直。

夏風依舊酷熱得很,石克一人站在屍海中,冷箭趁虛而入,他跪地後再也不起,爬行到意中人前,手緊緊握住那靈巧的手。

石克最後閉目前想:這箭這般疼嗎?受苦了,晴馨。

獨眼黑衣人此時才從僅剩幾人黑衣人中走出,丟下弓箭。

一個稍矮的黑衣人立馬蹲下,小心將弓箭撿起:“大人,可要小心,這可是陛下御賜的關鍵納。”

短刀刀風起,剩下的黑衣人也倒地。僅剩獨眼黑衣人單臂擦著短刀上的血跡,口中喃喃,怎得這麼慢?

克兒,長大後你要做什麼啊?爺爺見小石克在後院舞木劍,和藹一問。

做一個劍客,仗劍走天涯!石克目光炯炯回答。

那便做個大將軍吧。爺爺笑言。

做什麼大將軍,朝中歷來重文輕武,你將來到帝都要好好隨你王家表兄學習,安安分分做個生意人。替我們石家做個好輔助,守住這百年世家基業。父親在一旁敲小石克腦袋,一把折斷木劍。

乖孩子,別聽你那迂腐的父親,當家當壞了,暴脾氣。爺爺待父親走後,又送了一把新木劍給他,溫柔摸著小石克的頭。

有保護自已和愛人的力量才是生存之道。爺爺最後是這般跟他說的。

自此,石克依舊習劍,哪怕從南方石家到了帝都後風雪交加的寒冬,未曾落下。

呵,大將軍。

後來,石克陪著油膩肥胖的權貴在繁閣送別。一樓泛著奢華金光的偌大舞池,一陣激昂起錯的古箏聲起,與彈箏男子相貌相似,但更加沉穩高大的男子豪邁提劍跨入舞池。

謝家劍法出劍快絕,收劍輕盈,講究執劍人力道的精準控制。一個回身,精巧的劍花起,再一回身下腰出劍。身形隨著箏聲起落在舞池中飛舞,衣襬似是已追不上。

“看痴了吧,舞池中乃是謝大將軍的大兒子,謝言奕,謝家劍法名不虛傳。”油膩帶著酒氣的權貴見石克呆呆看著舞池。

石克壓抑心中的激動,持劍人就當如此瀟灑利落。

“謝言奕?我的!”甜美的聲音從石克旁邊傳來,風一般飛出圍欄,踏入舞池的一刻,成片的金粉伴著月光從樓頂撒下,才子佳人,一人舞劍一人起舞,好不快意。

石克認出舞池中的麗人,乃南方同石家齊名的頂級富商蕭家女蕭淮音。

箏聲停,舞池中央痴痴相望的兩人緩緩停下動作。

慕景瑜摺扇掩面,笑著輕敲謝雲安肩膀:“作弊了啊,說好你上舞池,躲在這帷幕之後奏琴是幾個意思?”

“我這不是表演了嘛。”謝雲安不理會,笑得輕鬆自如。

“後來呢後來呢?”謝南梔扯著大嫂的胳膊聽著聽過好幾回的故事。

蕭淮音溫柔抬眸看難得不下雨的天空,南邊天空正烏雲滿布:“那是我和你大哥的初識,你大哥向來沉穩,因著醉酒替二弟誆上了那舞池舞劍,而我剛入帝都,瞧著什麼都新鮮。二人共舞,好不愜意,此般心境,此生再難忘記。”

“哇哦,這可真是一樁浪漫的美事。”謝南梔坐著為大嫂扇風,羨慕說。

蕭淮音撫著剛剛顯懷的肚子:“謝家人向來情深,又處處留情。南梔你要記得,這世間並不是萬事都能順人意,盡力即可。”

蕭淮音十六歲入帝都,一見謝言奕便傾心。謝南梔那時才十一歲,自小沒了母親,往來之間,便對這乖巧可人的小妹有了家人般的關照,所以步步總為其考慮深遠些,生怕她受了委屈。十八歲嫁入後,更是以大家長自居。

“大嫂,你說圍剿石克的會是什麼人呢?”謝南梔一手扇風,一手接過風中飄零的梔子花,要下雨了,她想。

“一切今晚皆會有答案。”蕭淮音眼中是冷色。

“要是石克順利逃回南方,會不會對蕭家是個隱患。”謝南梔關心問,輕捏大嫂的小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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