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寨山上熬了一夜看完了二號的日落和三號的日出,眾人才收拾東西準備下山。
本來是四個小時的下山路程,但在撿塑膠瓶的加持下,變成了七個小時。
上山的時候每人只帶了一瓶水,下山的時候每人拉著一袋塑膠瓶。
把袋子遞給了山下的工作人員,鬱瓷開心地揣著六枚環保獎牌。
回到住所,眾人倒頭就睡。
傍晚時分,江穗醒來的時候,院子裡還是一片靜謐。
她打算先去鬱瓷的房間問問她晚上想吃什麼,推開門的時候卻沒看到人。
江穗在院子裡轉了一圈,也沒找到鬱瓷的人影。
她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給鬱瓷發訊息:“你在哪?”
一分鐘,五分鐘,十分鐘過去了。
沒有回應。怎麼回事?
江穗在識海里戳了戳白團子017:“你知道鬱瓷在哪裡嘛?”
017轉了轉,開啟了系統介面:“這裡顯示她正在過劇情點,但是具體是什麼,我們無權查閱。”
江穗狐疑,這個時候?能過什麼劇情點?偏僻。外鄉。獨身女孩。
江穗想不到什麼好的劇情點。
她起身去敲宋知和言桉的門,敲了很長時間也沒反應。
難道沒人?
她又去敲祁霧和鬱詩的門,也是沒有任何反應。
江穗一腳踹開了鬱詩的門,見到她在床上熟睡,便上前試圖將她晃醒。
鬱詩沒有任何反應。
“017,怎麼回事?”
系統快速翻看自已的資料庫,頓了頓說:“這個劇情點他們都在睡覺,時空意識不允許他們在醒著。”
“我們喚不醒他們的。”
江穗的心顫了一下,都喚不醒。只能說明,時空在強行讓鬱瓷獨自過劇情點。
如果是在異鄉碰到什麼好心人,遇到什麼幸運的事情,時空不可能讓這些人沉睡。
因為人越多,越能顯示身處異鄉,當地村民的熱心和友好。
那麼只剩一種可能。
鬱瓷有危險,卻沒人能救她。
她一直不理解,為什麼自已來時空碰到的第一個特殊事件的主角,是鬱瓷,她到底是什麼身份?
女主?她不是。因為宋知的真心話說了自已喜歡的女生叫黎央。
女配?也不像。因為鬱瓷的性格屬於那種又乖又軟心又大的女生。
她不會和男主與女主有特別大的恩怨聯絡。
除非有一件事情讓她性情大變。
江穗的腦海裡又浮現出那天的老奶奶和小女孩。
“老婆子的家雖然簡陋,但也能住人。”
“那真遺憾。”
江穗用手機報案,對方表示會去尋找,讓她不要輕舉妄動。
江穗乖巧表示自已不會亂跑,掛了電話便往鎮子的周圍找去。
原劇情鬱瓷一定出事了,在被找到前就已經出事了。
一味相信他們,不能救出鬱瓷。
雲寨鎮附近有許多村子,她在鎮周圍轉了一圈,在一個破落的村口邊看到了一個發光的東西。
是鬱瓷的獎牌,還掛著兔子吊墜,在夕陽的餘暉下微微反射著光。
因為鬱瓷說這是個很有意義的獎牌,便把自已最喜歡的兔子吊墜和獎牌串到了一起。
江穗學著她將自已的鈴蘭花吊墜和獎牌串到了一起,送給了她。
鈴蘭花吊墜。
鬱瓷既然把兔子扔在這裡給她提示,那麼一定還有鈴蘭花的提示。
依著這個,江穗進了村。
此時是傍晚,村裡的大部分都待在院落裡吃晚飯,沒什麼人在路上。
偶爾路過幾戶人家,狗在裡面嗷嗷亂叫,主人也只是罵了幾句也沒出門察看。
江穗在一戶人家的東邊的瓦房窗戶下找到了她的鈴蘭花吊墜。
她透過鐵欄的窗戶往裡面看,看到一個被拴著鐵鏈,披頭散髮的大肚女人。
江穗的瞳孔微微睜大,又掃了屋裡一圈,草堆,木柴,土豆,老鼠,女人。
沒有鬱瓷。但是鬱瓷一定在這戶人家。
江穗沒有打算輕舉妄動。
自已同行的人喊不醒,那她可以求助路上好心的遊客。
她微微退後轉身,卻與那天問土豆怎麼挑選的小女孩對視。
江穗抬手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見女孩點頭,便打算從她身邊走過。
擦肩而過的時候,院裡的狗突然開始對著外面狂叫:“汪汪汪!!!”
她聽到一個男人暴躁地怒罵了一聲,摔掉了手裡的碗,狗停了一會兒,然後叫的更大聲。
男人生氣地踢了踢身邊的桌子和凳子,兩者在地面上劃出刺耳的聲音。
院裡的男人在吼:“小草!死丫頭!跑哪去了。”
女孩無聲地對江穗輕點了下頭,便往房子裡跑去。
男人見女孩從外面回來,粗聲罵道:“死丫頭一天到晚在外面亂竄什麼,剛剛狗叫那麼大聲你沒聽見?外面有什麼人經過嗎?”
女孩搖了搖頭。
男人見狀安下心來,又吼著:“最好是沒人經過!你今天最好別壞了我的好事!。”
屋裡有小孩的聲音在哭,老人在裡面怎麼哄都哄不住。
男人聽的煩躁,踹了一腳眼前的女孩:“你弟弟在哭你聽不到?快點去哄!一會兒我幹事的時候你還沒哄好我就把你扔西邊那河道里。”
女孩被他踹倒在地上,膝蓋和手臂被泥土地上的石子擦出血,她默默爬起來,頭也不回地往房子裡跑去。
男人啐了一聲,罵道:“天天陰著個臉不說話,女娃就是沒男娃好。”
江穗在房子的外邊無法移動腳步。
不是不想走,只是這會兒走不了。
村口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個拿著鋤頭的男人。
在她出村的必經之路堵著,絲毫沒有挪步的意味。
江穗打算繞道而行。
但是,剛剛進村的時候在屋裡吃飯的人家這會兒都收拾了東西,坐在屋前的石階上。
旁邊多多少少都放著農具。
兩戶相對的人家,便都搬了個凳子坐在門口閒聊。
前後左右,路全被堵死。
江穗只能貓著身子找了個隱蔽處先確保自已不被發現。
最近的兩戶人家笑著閒聊,談話隱隱約約傳到她的耳邊。
“老趙這次綁的人可挺好看,就是不知道什麼味兒”
“這你還怕嘗不到?今天他嘗過了,明天就是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