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蛇全都盤踞在竹竿上,正吐著蛇信子看著她。

這蛇和竹子一個顏色,與竹竿融為一體,很難發現,眼下許是被吵醒,都探出頭來,“嘶嘶”得吐著蛇信。

褚莯見歌舒凌表情有些奇怪,背後又有一股森森寒意,他慢慢迴轉著頭,想要探查情況。

豈知他這一動,身後的蛇立馬跳了起來,衝著他的脖頸而去。

情急之下,歌舒凌伸手去擋,手上卻被蛇咬了一口。

她疼地“嘶”了一聲,將蛇甩了出去,褚莯則持劍將蛇劈成兩半,

她捂住自已的手,發現傷口處已經發青。

紅衣男子見狀,二話不說奪過她的手,將嘴巴附在她的傷口上吸了起來。

溫熱黏膩的觸感令歌舒凌心頭一顫,她有些呆愣地看著眼前的紅衣男子。

待回過神她想要抽回自已的手,可紅衣男子卻緊緊抓住她的手,邊吸著毒血邊吐著。

她緊張得有些說不出話,臉頰也微微有些發燙。

她感覺自已的身體裡似乎有一股暖流湧過。心也莫名地狂跳不止。

紅衣男子直到將毒血全部吸出才停了下來,他從口袋中拿出藥膏和紗布,熟練地給歌舒凌包紮了一番。

他的動作很輕柔,歌舒凌完全感受不到疼痛。

歌舒凌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他明明說過自已不會包紮的,於是脫口而出道:“原來你會包紮啊。”

紅衣男子抬頭,嘴角勾了勾,雲淡風輕道:“我從未說過不會。”

歌舒凌抿了抿唇,又看了一眼他鮮紅的唇瓣,開口問道:“你給我吸毒血,你不會中毒嗎?”

紅衣男子用指腹擦了擦唇瓣上的鮮血,“我自小體質特殊,尋常毒物傷不了我。”

歌舒凌頗為意外地“嗷”了一聲,想要再深究時,此時褚莯已經將毒蛇悉數斬殺,來到歌舒凌身邊望了一眼。

見此二人都沒事,面向紅衣男子開口道:“你叫什麼名字,你今日救了我徒兒的命,以後你就是我褚莯得兄弟了。”

紅衣男子思忖片刻,剛想作答。

此時紅衣男子身後幾十米之外突然出現一名穿著墨色衣袍的男子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口裡大喊道:“城主,城主,你等等我。”

他的速度極快,最後一下子沒剎住,便撞在了紅衣男子身上,紅衣男子身形一個不穩,便朝前栽去,栽到了站在他身前的歌舒凌的身上。

歌舒凌看著這跑得速度極快的墨衣男子,還沒回過神。

待回過神後,她的鼻腔周圍的蘭花草的香味變得濃郁起來,她睜開眼睛,見她的身下正壓著那紅衣男子。

原來情急之下,紅衣男子為了護住她翻轉了體位,否則被壓在下面的就是她了。

歌舒然一隻手抱住了歌舒凌的頭,將她的頭護住,另一隻手則放在身側。

他輕咳一聲,頗為無奈地瞪了陳粲一眼。

陳粲有些侷促地躲在了褚莯身後,實在是城主速度太快,他為了追上城主,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勁,一時沒收住,才不小心將城主撞倒的。

他的眼神閃躲著,不敢直視歌舒然的眼睛。

歌舒凌臉頰有些發燙,她從紅衣男子身上爬了起來。

褚莯皺了皺眉,一臉疑惑地看著這墨色衣袍男子,開口問道:“城主?你剛才是不是說了城主二字?”

陳粲瞥了歌舒然一眼,隨即幽幽開口,“閣下聽錯了,我剛才說的是成豬,也就是成年的豬,在我的家鄉意為強壯之意。”

褚莯聞言,依舊眉目緊蹙,“成豬?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這種說法,你說得難道不是城主嗎?”

陳粲捏了把汗,訕笑道:“酆都城主那是何等人物,那可是憑藉一已之力就將整個酆都城翻天覆地的人,怎麼可能隨便現世。就連他的真容都沒幾個人見過。”

褚莯捏著下巴思忖了一會,沉吟片刻,才小聲嘟囔道:“那倒也是,酆都城主那麼厲害應該也不屑於與我這種無名之輩為伍。我身上也沒什麼東西可以讓酆都圖謀的。”

陳粲拍了拍褚莯肩膀,“閣下真是聰慧異常。”

褚莯被誇得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哈哈哈,哪有哪有,閣下謬讚了。”

“看來閣下不僅聰慧異常,還謙遜異常那。”陳粲笑靨如花,心裡卻暗暗鬆了口氣。

城主平日裡都是戴著面具,想必是不想讓旁人知曉自已身份,若是自已不小心使得城主身份暴露,必然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屆時,城主所圖之事也會前功盡棄。

褚莯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拱手道:“我們也算是認識了,還不知各位尊姓大名,我叫褚莯,是靈仙宗弟子。”

說完指著歌舒凌開口道:“這是歌舒蘭,是我的徒兒。”

歌舒凌尷尬笑笑,她如今不能暴露身份,否則行動起來多有不便,所以只好隨便諏了個假名。

陳粲一臉吃驚道:“沒想到你竟然年紀輕輕就有徒兒了,真是年少有為啊。”

褚莯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哪有哪有。”

陳粲笑笑,開口道:“我叫,陳粲瑾。”說著指向歌舒然,“這位是我家主人,額,額。”

陳粲突然不知該如何介紹自家城主,想著想著他突然計上心來,開口道:“這是我家主人凌然。”

歌舒然聞言瞥了眼陳粲,嘴角幾不可查的勾了勾。

陳粲見狀,放下心來,哈哈大笑。

褚莯也跟著哈哈大笑,拱手道:“粲瑾兄,凌然兄,幸會幸會。”

“褚莯兄,幸會幸會。”陳粲也哈哈大笑拱手道。

“粲瑾兄,哈哈哈哈,幸會幸會。”

“褚莯兄,哈哈哈哈,幸會幸會。”

兩個人哈哈哈哈了一陣,嘴角都笑得有些抽搐。

陳粲終是忍不住,停了下來。褚莯見陳粲停下,也跟著停下。

他揉了揉有些僵硬地臉頰,他本想著為表禮貌,讓自已所說的話當作收尾,豈知對方興許也是如此想得,二人就這樣笑了好久。

歌舒凌無奈地嘆了口氣,一個褚莯就夠她頭疼得,眼下竟然一下子有了兩個“褚莯”。

而且這個凌然到底是什麼人,莫非剛才這個陳粲瑾說得並不是成豬,而是城主?

歌舒凌突然心頭一顫,莫非此人就是傳說中的歌舒城主?

若他真的是歌舒城主,多次出現在自已面前的目的又究竟是什麼?

她不由得有些後怕,此時她突然想起,褚莯得符咒袋裡有幾張真言符,是不是歌舒城主一試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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