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怎麼拿到的?保真嗎?”方雪清走了其他人後,立刻問向林杏。

“包的,小姐。”林杏最近跟著方雪也學會了開玩笑。

“我兄長說,一開始他以為是大夫人掌管著的,費了些功夫去查,沒成想東西竟是在謝老夫人手中,老夫人平時在佛堂誦經,這些東西也就放在了佛堂的廂房裡。”林杏拿出一個盒子,裡面有一個摺子,上面是郭府的財物,下面還有多張地契,林林總總共有百十來張光京郊的莊子就有五個,還有京城東南西北各條大街上的鋪子。這些年鋪子的收益,冊子上記載的金銀玉器,珠寶首飾,文玩古籍,以及一些消耗的藥材,茶葉,綢緞什麼的,林杏用算盤淺淺估計了一下,應該不少於一百五十萬兩。

好傢伙,方雪要震驚了,一方面是謝七月的嫁妝裡,很少有這上面的東西,說明謝尚書眛下來不少;另一方面,是震驚於郭家的財富。好傢伙,大盛朝在經濟最為繁榮之時,一年國庫的收入也就兩千兩百多萬兩白銀,郭潔的嫁妝直接頂兩個省的稅收啊~那謝尚書怎麼還這麼摳?連一點好東西都不給謝七月帶著。謝七月的嫁妝裡,除了一些郭潔生前帶過的首飾(大夫人嫌晦氣便沒有拿走),便是一些不怎麼盈利的鋪子,莊子田地雖多,卻都是京城北邊的荒地,很少有人去開荒,而且還不是郭家財產裡的,是謝府不想打理,才塞給她的。嘖嘖嘖,這謝尚書渣的和孫佑銘不相上下啊~

方雪拿到郭潔的嫁妝單子後算了一遍後,便開始著手收拾自已的嫁妝單子,先變賣出一些現錢,好找人辦事兒,這事只能徐徐圖之。謝七月來侯府時,嫁妝單子有兩份,一份在謝家,一份跟著謝七月的嫁妝進了侯府。這次林杏哥哥不僅帶來了郭潔的嫁妝單子,還有謝七月的。謝七月的一部分嫁妝是二房明面上搶走的,但是讓他們明面上吐出來,他們肯定不幹,只能另想辦法,走迂迴之術。所以,方雪把手頭上的一部分現錢,交給林杏兄長買了幾個人,又讓街上的“順風耳”們讓去坊間散佈謠言,說是工部在京城北郊興辦水利,城北馬上就要開荒了;另一部分,用在了一些難打理的鋪子上,暗中將其換成了典當鋪子,安排進了林杏兄長帶來的人,這些事情都是交給林家辦的,從頭到尾方雪都沒有出現。

不過方雪也不算騙人,謠言便是假亦真時真亦假的,工部確實在城北興辦水利,但是不是為了開荒北部,而是預防今年夏季的黃河支流水患。這條支流的已經二十餘年沒有治理過了,最近幾年也不知上游出了什麼問題,水位夏季上漲很快,水司新來的人查探時,發現河底淤積的泥沙量已經超過了標尺,上面這才報給皇帝,要在城北築工事。這還是趙蘭君在飯後告訴方雪的,楊夫人趙氏的父親早年的學生如今在工部的水司任職,比起其他人知道訊息要早的多。

在方雪的運作下,李氏很快得到了訊息。不過李氏並沒有急著出手,而是先讓人去打聽了事情的真偽,得到工部確實已經在城北施工,而且京城之中確實有人在少量的收京城北郊的荒地後,立即叫來了柳氏。

“錡哥兒已經半個月不曾回府了吧?”李氏端起茶盞,吹了一下,輕飄飄的問了一句,好似在說家常話一般,但是柳氏知道,李氏每每這種作態,便是要數落自已。

“是~兒媳也不知二爺在哪處宅子溫習......”對於自已這個婆婆李氏,柳綿綿不可謂不怕,先不說她與侯府二老爺年輕時的叛逆行徑,便是她暗中對侯府內外用的手段,自已也是學不出來的。

“錡哥兒雖不聰慧,卻是個用功的孩子,先前幾次會試,到底是年紀太小,少了幾分閱歷和運氣,此次殿試,定會厚積薄發,取得功名,你作為他的內人,應當為他處理好後顧之憂,而不是去託他的後腿。”先前柳綿綿老是去找孫佑錡的事,也李氏聽說了,只待一個機會發作。其實,也不能怪柳氏,孫佑錡與柳氏成婚也快三年了,一直沒有子嗣,只有一個姨娘所出的女兒,不僅孫佑錡著急,柳氏更著急,生怕哪天有妾室在自已之前生了兒子。

“多謝母親教誨,兒媳知錯了......”柳氏在李氏面前總是低眉順眼的。

“行了,坐吧,此次叫你,是有要緊事商量......”李氏將工部在城北興修水利的事告訴了柳綿綿,柳綿綿大驚失色。

“可是城北郊的荒田是那謝氏的嫁妝啊~這個賤人竟然這麼好命?”柳氏一臉憤恨,手中的絲帕都變了型。

當初謝七月嫁進侯府前,正值老侯爺大病,所以親事是侯夫人和李氏兩人辦的,謝七月的嫁妝單子李氏也是見過的。只是都是沒想到,時移世易,謝七月嫁妝中最不值錢的東西竟然成了搶手貨。

“所以才叫你來,謝七月一直在府內未曾出去過,定然不曉得外面的訊息,我們想辦法將她手裡的荒地便宜的收過來,日後你與佑錡的子嗣,也多了一些保障。”李氏侃侃而談,完全不知自已已經中計了。

“可是母親,現在的謝七月與從前不一樣了......”柳綿綿將自已前幾日遇到方雪的情形一一講述給李氏聽了。

“哼~不過是以為老夫人會偏幫著他們大房,又傍上了連中兩元的楊程,才覺得自已有底氣了而已,說到底她自已還是沒什麼大用。”李氏不以為意,“我親自去與那謝七月談。”

第二日,方雪與楊琳剛用完早飯,打算到院子裡曬太陽,便聽到丫鬟來報,說是二房夫人李氏求見。方雪和楊琳對視一眼,來了。楊家是此次方雪的合作物件之一,楊家上京前突逢大難,家底也所剩不多,所以方雪找到趙蘭君說明原委後,對方一口答應了給了方雪的人,在工部的一些便易。

“二嬸突然大駕光臨,侄媳有失遠迎了~”話是這麼說,方雪卻沒有一點想要起身賠罪的意思。

李氏見狀也不生難,徑直坐下,與方雪敘起家常。

“聽說綿綿那丫頭前幾日與侄媳婦你起了衝突,惹你不快了?”李氏見無人倒水,只好讓自已的丫鬟動手。

“是啊~弟妹還說要發賣了我呢~”方雪看著李氏,笑眯眯的,實際上手中的杯子重重的往桌子上面一放。

李氏沒想到方雪不按常理出牌,一時竟然也有些語塞了。

“這——,我已經訓斥過她了,一點也不懂得長幼有序,平日裡學的禮儀都去了狗肚子裡了。”李氏到底是宅鬥好手,稍微思考便轉過來了,還順便指桑罵槐了方雪。

“那就好,”方雪裝聽不懂,“二嬸可是還有別的事兒。”方雪打算快速的進入今日的談話主題。

“是這樣,我老家有些親戚,在家裡年年收成不好,得了高人指點來了上京,求我給他們找個門路,尋一些有帝王之氣新地,我想,這最有帝王之氣的地方莫過於葬有大盛朝各代君王的城東,只是問了一圈,城東無人願意割愛,高人又說,次一點的地方也可破障,所以我便想到了侄媳婦你,你那北郊似乎有不少荒地還未開墾......”李氏瞎編了一大段話,臉不紅,耳不赤,不愧是哄得二房老爺驕縱多年的人。

“啊呀~二嬸你來的不巧啊!我手裡的荒地昨日都賣給我孃家三弟妹了。”方雪驚撥出聲,演的很假,但是李氏沒有看出來,因為她此時已經慌了。

“什麼,你居然全都賣了,你賣了多少銀兩?”李氏著急的問。

“我想,那城北不過是荒地,就便宜賣了,留了三弟妹六萬兩銀子,不過三弟妹說她有大用,便多給了我兩萬兩。”方雪說完一臉愚蠢清澈的看向李氏。

李氏簡直要氣冒煙了,“此事你沒有回稟老夫人,便擅自做主了?”

“我派人與祖母說了呀!祖母說,這是我自已的嫁妝,自已做主便好。”

李氏簡直要被方雪氣死,且不說謝七月嫁妝裡的地契佔了京城北郊六成的莊子田地,本身就價值不菲;便是這幾日上京中人,將城北荒地的價格炒了幾番,現在已遠不止這個價錢,這謝家三少夫人心也真是夠黑的。

得到了自已想要的訊息,李氏也不做停留,帶著丫鬟婆子便離開了瑯月閣。

“二嬸慢走啊~”方雪在身後目送,聲音中的歡快,狠狠地扎進李氏耳朵,走的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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