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卯盤腿坐在靠窗的床上,還算人性化,是兩張床。
學會禮義廉恥了。
祁卯倒下仰躺在被子上,無所事事的玩著手機。
岑嶺洗完澡沒有穿上衣,下身圍著短到大腿的浴巾,腿一跨浴巾迎風張揚,風光無限,不雅觀什麼都沒穿。
聽見門開的聲音祁卯拿上換洗衣物,從岑嶺身旁路過,肌肉形狀完美,很大。
“洗快點。”
洗澡還催促?
“哦。”
四肢乏重,餓死了,怕死等下暈倒在浴室都沒有人知道。
祁卯一掌想把門扇來關上,脾氣當然是沒耍的,合上門縫,開啟淋浴頭。
剛才岑嶺洗過澡,浴室水淋淋的是冰冷的味道,大家不懂就是,f4都用冷水洗澡嗎?
在衣籃邊上掛著亂七八糟的衣物,什麼都落了一地。
祁卯繞開,眼不見為淨。
沖洗幾下就算了事。
累了一天,哪裡還有力氣東想西想,祁卯把頭髮吹乾了才出去。
岑嶺敲門不耐煩的說:“怎麼這麼久。”
祁卯看了眼時間,總共不到十分鐘。
因為某些人是狗,所以這麼喜歡廁所嗎,乾脆今天晚上在廁所睡覺。
祁卯拉開廁所門,岑嶺一手撐在廁所門口旁邊的牆壁上,身上還是光溜溜凹出起伏的肌肉,俯視祁卯:“磨蹭什麼,去開門。”
岑嶺還是之前那個煞筆。
這幾分鐘時間是不夠他穿好衣服了嗎!
岑嶺拍了祁卯後腦勺一下,把人拍的趔趄。
他大搖大擺的坐在床上,沒有比數翹著二郎腿。
祁卯開啟門,是服務人員,西裝革履的。
“您好,是您叫的套餐嗎?”
從房內傳來一聲:“叫他們送進來。”
祁卯讓道,讓人把餐車推進來,祁卯不生氣,因為可能有些大哥開個門就是會死,這是他身為小弟的本職工作。
岑嶺看著祁卯傻站在門口,眉頭狠狠一擰語氣兇狠“不是餓了嗎,不知道吃啊。”
“謝謝大哥。”
祁卯有氣無力,即使吃上飯,也累的離譜,這飯哪裡能彌補他收到的傷害。
有形的無形的,還有即將產生的。
他已經想到明天要幫“肢體不方便”的同學搬行李上山。
雖然晚上黑漆漆的,因為周圍都是大山,星空都被這些山擋住,所以這邊才這樣漆黑。
岑嶺手機閃光燈亮了好幾次,來了訊息。
岑嶺挑著穿了條褲子,一言不發帶上門出去抽菸了,手機扔在了原地。
祁卯也不過多好奇,酒店的甜點是真的好吃,不甜,適口。
祁卯放在床上的手機震動發出嗡嗡的響動,陌生號碼。
祁卯思索一下,結束通話。
手機陷入沉默的兩秒,然後這個電話又重新打來。
祁卯心裡有一點猜測,接通電話。
兩頭似乎都在等待一個契機,皆是擺明高傲的性子。
那邊咳嗽一聲,是個女婦人,傲慢的拉長語調:“岑嶺是和你在一塊吧。”
女人接著說:“問了孟頡,說是和你在一起,你讓他接電話。”
“姐姐,他不在。”
“你是誰啊?岑嶺的姐姐嗎?”
那邊又清了一下嗓子,聲音明顯有點不自然:“我當然不是岑嶺的姐姐,我是他媽媽,小小年紀就油嘴滑舌。”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岑嶺媽媽。”
女人寬宏大量沒有計較,語氣好了很多:“等下,你讓岑嶺記得吃藥。”
“放心吧,我肯定會讓他吃的。”
岑嶺有病,還不肯吃藥。
有蹊蹺,只能是本人不願意治療這個病,或者說這個藥有問題。
他媽也放心讓祁卯來催促,說白了,就是拿祁卯做出頭鳥,如果真的惹怒岑嶺,免不了被打一頓,然後還被踢出門,覺也沒地方睡。
這簡直是一個送上門的好計劃,岑嶺他媽除了聲音難聽點還是個好人。
他只是想擁有一個人的房間,太受大哥寵愛也不好。
叫來前臺把餐車領下去。
岑嶺進來,祁卯還是像平常一樣,半死不活的在原地。
不過祁卯突然認為自已的決定很英明神武。
岑嶺渾身裹滿沉重的煙味,還有外面山林溼潤的氣味,抽了恐怕不止一包,山裡晚上降溫很快,即使這樣,上半身什麼都沒穿暴露在寒風中抽這麼久的煙,人與人之間還真是不一樣,比如有的人就是要特以常人,能抗凍。
“大哥,剛才你媽打電話叫你吃藥。”
岑嶺絲毫沒有被這挑釁的口吻惹怒,淡淡掃了一眼手機:“她從哪裡知道你的手機號碼。”
一針見血,他第一時間猜的不是祁卯用他手機接了電話,岑嶺竟然有腦子。
岑嶺逼近祁卯問:“你清楚我吃的藥有什麼副作用嗎?”
“你願意獻身來幫我消解副作用嗎?”
祁卯笑的格外困難,徒費口舌之勞:“大哥,副作用嚴重的話藥還是別吃了。”什麼藥的副作用需要人獻身。
祁卯撐在陽臺窗邊桌子上,一手拽住桌子上的巾布,岑嶺再前進一步,祁卯後退一步。
手中的巾布受力,從桌上滑下,連帶著祁卯。
祁卯連人帶布摔倒在地,尾椎骨生疼。
影影綽綽,祁卯從佈下看到一雙穿著酒店拖鞋的腳。
岑嶺被祁卯的狼狽逗笑,他語氣輕快:“來,告訴我那個女人提到了誰。”
“大哥你啊,除了你還有誰。”
岑嶺把祁卯提到床上,卻是按住祁卯頭上的巾布,從頭頂按到脖子,生生按出人的三庭五眼。
岑嶺隔著布準確的捏住祁卯的鼻子,力道不重,擰得祁卯眼鼻發酸。
“說實話。”
還有孟頡,岑嶺的母親能和孟頡取得聯絡。
祁卯不清楚這裡的彎彎繞繞。
“應該還有孟頡。”
岑嶺的手鬆開,祁卯拉準巾布,一把拉下。
岑嶺臉上沒有一點笑意,好啊,大哥都會玩心計了。
刺激濃烈的煙味,祁卯懷疑岑嶺已經醃入味了。
岑嶺笑了一下,審視不停:“上個星期有沒有聽我的話。”
什麼話?
“忘了?”
祁卯捏緊了身後的被子,緊張,還有探究,岑嶺百分之一萬不對勁。
“沒有。”
“沒有?就是不聽我的話?”
不就是讓他別和林械青還有趙遠洲接觸,他也不想啊。
岑嶺捏緊祁卯的腮幫子,是警告也是寬恕:“最後一次。”
深邃的疼,腮肉壓緊肌肉悶疼。
鬆開手,留下幾個紅色的指印,磨在骨頭上的,紅印白的,添了血色,更添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