濼陽的牡丹開的盛,鹿鳶一身波光粼粼的淡粉仙裙,清純可愛,配合著衣服妝面髮髻,頭上簪著一朵銀粉金鱗的濼陽牡丹,眉梢處留出一綹頭髮在眉心彎成個勾人的弧度,給整個妝面更添了一份媚惑。

拍攝基地裡大大小小的博主和各種漢服店鋪的掌櫃,扛著長槍短炮的攝像師拍的目不暇接,只擔心電池帶的不夠多!留不住這滿園春色!

驚叫聲此起彼伏,花叢里人比花嬌。

鹿鳶在牡丹園配合拍攝,一舉一動間,不少攝影師被美的哇哇直叫。

完成一組之後,鹿鳶被一些攝像師逗的直樂,江晚舉著太陽傘跑過來,邊給她遞水,邊叨叨著接下來的流程,配合政府宣傳拍攝之後,還要去遊園會,做花船亮個相,“寶貝啊,你要不要吃點東西,這都快中午了,咱們接下來要去找花船,就喝這兩口美式不抗餓!”

“我不從吃了,來不及,大太陽曬著,沒胃口,還不如這倆口冰美式來的舒服。我自已找花船去,你找個地方吃點東西,等活動結束了,在化妝的地方會合也行!”

“哎呦!我寶貝好辛苦!媽媽愛你!”

鹿鳶拍開了江晚的額頭,又大大的吸了兩口冰美式,抄起一把油紙傘就朝著遊湖那邊的碼頭走去。

”阿鳶“

很淡的一聲,卻擊人心肺,鹿鳶撐著油紙傘驀然回頭,髮髻間的流蘇墜子輕輕晃動,少女眉眼間的錯愕,微張的唇畔 ,美的驚心動魄。季淵覺得這一幕他能刻在骨子裡。

濼陽今天30攝氏度,驕陽當空,曬的一片雲都沒有,連一片散碎的小云都撈不著。

鹿淵一身西裝革履,明顯是剛趕過來,細碎的墨髮沒有那麼規整,二人隔了十米多遠,大片的牡丹花肆意盛放,耳邊的鬨笑尖叫,一切一切都被虛焦了,好像久別重逢的男女主,隔著熙熙攘攘的人群,相顧無言。

鹿鳶數日維繫的冷淡,在心裡一寸一寸的裂開,給自已心上套的冰殼有了裂縫,頃刻間便分崩離析,鼻子一酸,眼睛霎時間染上了紅意。

她所有的乞求都在上一次用光了,此刻只有無時無刻不矗立起來的骨氣,她有時候很可憐季淵,覺得他沒必要受這樣的苦,是她有問題,一點點小事都會讓她把自已封閉起來,骨氣這個東西在季淵面前支楞的莫名其妙。

傷害不是他帶來的,可戰後的一片廢墟卻都要他來承擔,哪有這樣不公平的事情!

莫名的僵持,季淵認命的自嘲,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沒有多餘的廢話一把將人扣在了懷裡,力道大的好似要將人揉進身體裡。

”季,淵,季淵!“烏木沉香的味道強勢的霸佔了四周,似乎要懷裡的人每個毛孔都感受到來人的佔有慾。鹿鳶反應過來掙扎了一下,卻得到了對方更霸道的禁錮。

”季淵,別,我的妝,妝,妝花了!“鹿鳶忽而覺得,自已真是個事業女性,都這樣了,江晚居然還吐槽她戀愛腦?她要是戀愛腦,現在就該抱著季淵哭哭啼啼的一訴委屈與相思了。

感受到季淵一瞬間的僵硬,鹿鳶覺得自已又能換上氣來了,可季淵還是沒鬆手,他個子她不少,現下伏在她的肩頭低低的笑著,鹿鳶以為自已聽岔了,就又聽到季鳶說:”你真的,是個磨人的妖精!“

”我...我不是‘鹿鳶不知道他具體只哪方面,又想起兩個人似乎是在冷戰吧,乾巴巴的回道。

她往後仰了仰,看到他暗灰的西裝上,似乎沾了自已的粉,下意識的伸手去摸他的肩頭,想幫他撣一撣,卻被季淵握了個滿懷。

“我,,,,,”

\"哎呀!\"鹿鳶忽然福至心靈!靈光乍現!事業腦崛起!此刻她又有些相信江晚說的話了,她還是有點戀愛腦的,剛還急著要去遊船碼頭的,看見季淵腦子一抽居然忘了!

“你等等我啊,我現在還得趕去碼頭,有事晚上說啊!”她把手裡的遮陽傘往季淵懷裡一懟,拎著裙子扭頭就跑。髮髻邊的流蘇叮噹作響,

“媽媽!是仙女姐姐!”

“不是,是漂亮姐姐!”

“是,是花仙子的仙女姐姐!我們可不可以把她抓回去!養在玻璃房子裡!”旁邊有遊客在說話,小孩子被美的驚了一瞬開始童言童語。

“不可以哦!因為花仙子是哥哥的....”沈確此刻要是看到這一幕,能拿來嘲笑季淵一輩子,幼不幼稚!

季淵單膝跪地在小孩身邊歪頭,勾勾唇,臉上滿是桀驁不羈,他眸子是淡淡的棕色,此刻打著太陽傘,眼球裡透出的疏離與霸道,讓小孩下意識的縮在了大人身後,那母親倒是明白人,立馬就get到了,笑的一臉曖昧,輕輕的捏了捏小孩的手,溫柔道:“那是有主的花仙子啦,不可以隨便說抓哦!”

“嗯!”小孩懵懂的點點頭,又怯生生的看了看眼前同跪地但比他還高一頭的哥哥,忽然鼓著腮幫子氣哼哼的說:“我知道!哼!他們在談戀愛!像許仙和白娘子!虹貓和藍兔!阿巳和小鈴鐺!喜羊羊和美羊....”媽媽熟練的捂嘴,掛笑,“啊哈哈,小孩子還小不懂事....”

季淵站起身,依舊笑的客氣:“小朋友閱片量,挺廣啊!”

目光順著自已的花仙子看去,她一身繁瑣,穿著道具鞋跑也跑不快,現在還在他視程範圍之內,嘴角掛著笑大步跟了上去。

鹿鳶跑到碼頭上的時候,她的那支花船已經坐齊了,從旁邊工作人員手裡拿了道具,不好意思的向大家抱歉,一船漂亮的女孩子,各有各的明豔,笑的眉眼彎彎,表示無礙。

眾人找好自已的站位,船伕就放了纖繩,開始往場地中心劃去,中間要經過一小段閘口,有個女孩不知從哪裡掏出來的粉餅,小聲道:“姐妹,你出汗了,鼻翼的地方,快補補妝,不然一會兒扛不住那些長槍短炮!”

“啊,好嘞!”鹿鳶感動的一塌糊塗,那位扮鵝黃牡丹的小仙女,順手接過她的道具,鹿鳶仔細的壓了壓鼻翼的汗和油脂,淡淡的撲了一層定妝粉,又掐著時間,看了看自已的妝面,還好還好!

“要出場啦!”船伕亮著嗓子用一口濼陽普通話喊到,一船的姑娘紛紛應道:“好嘞!”“好嘞!”

大家迅速擺好姿勢,掛上最美的笑,即將向五湖四海到來的朋友們展示中華上下五千年的服飾之美,以及大美濼陽這座美好又真誠的城市!

出場後要過一個石橋,

她們代表的是濼陽各色牡丹的化身,款款拜手,眼波流轉,季淵耳邊嘈雜著能聽到好多架著直播的人在歡呼

”媽耶,家人們!我真是眼前一亮又一亮!都是仙女!這濼陽這漢服節辦的,有水準!絕了!“

人頭攢動,不知是季淵在人群裡太扎眼,還是人與人之間的特殊聯絡,他站得並不靠前,可鹿鳶還是一眼就看到了他,她正朝著這邊見禮,低眉款曲,眼波流轉間點點魅色起,好一株不可方物的銀粉金鱗!

”啊!啊啊啊啊啊啊!“

”嗷嗷嗷嗷!!寐鳶朝我拋媚眼啦!啊啊啊啊啊啊女神!女神!!“

各家粉絲來的不少,這一片有不少狂熱者,追著喊的。大家也盡心的回應著粉絲的熱愛!飛吻招手,勾的粉絲又是一陣“愛了,愛了!”

不少人返祖了,好在場面熱烈,這點尖叫聲也不算什麼了!

”胡說,明明是衝我!“

”衝我!“

”.............\"

兩個瞅著年紀不大的男孩,激動的直嚷嚷!季淵不動聲色的瞅了一眼兩人,看著船上滑水而過的船隻,慢悠悠的擠出人群,跟著花船往前走去。

這些動作鹿淵高興的時候也會做,和大家互動的一種方式嘛,而且她的粉絲大多是女孩子,她也樂意和女孩子們貼貼,親親的!

但是微微回眸總能看到季淵在後面大爺似的逛著,跟著花船不遠不近的距離,讓她頭一次覺得自已好似一株趴在一堵名叫季淵的牆頭上猥瑣試探的紅杏!

她淺淺的伸手出去互動,就有好多女孩子高興的給她撒花,鹿鳶很快就說服了自已,一切都是為了工作和熱愛她的美少女!男人!哼!不能禁錮她的事業!如此這般想著,季鳶出牆出的毫無心理負擔,甚至還有了幾分底氣!一群美女大大方方的營業,成功把整條伊水河暖熱了,觀眾熱情高漲,不減反升!

忙裡偷閒的鹿鳶藉著道具和poss偷瞄了一眼在岸邊上的季淵,男人走在青石板路上,路邊的樹綠的茵茵簇簇,驕陽灑下的光從樹葉縫隙裡細碎的落在男人的眉眼肩頭,他面無表情的踱走著,吊兒郎當,一身本該嚴肅端莊的西服被他穿出了幾分不可一世,他就這麼慢悠悠的走著,眸子一瞬不瞬的看著她所在的花船,似乎是瞧見了鹿鳶在偷看他,眉眼間染上了幾分笑意,愈發的風流倜儻。

鹿鳶現在真的很後悔自已為什麼要帶有度數的美瞳,她應該模糊看世界,才能毫無心理負擔的get世界的美!

等巡遊完鹿鳶從船艙裡磕磕絆絆的提著裙子走出去,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就伸到了眼前,她嘴裡說著拒絕的話,一抬頭就看到了季淵”不用,我可,,,,\"以字在舌尖轉了一圈被吞回了肚子裡。握著他的手借力上了岸。

鹿鳶率先掛上了笑,想把她剛才熱情的營業這件事當作日常呼吸這樣的小事抹去:“你怎麼這麼快,我剛看你還在後面呢!”

“我從那邊石橋過來的。”季淵慢慢的回道,他咬字說話,總讓鹿鳶多思總覺得這句話有什麼畫外音,是她沒聽出來的。

不過兩人的僵局很快就被累的像狗一樣的江晚給打破了:”寶寶!“他隔著大老遠的喊,喊的眾人都不自覺的瞅了一眼。

”寶~“江晚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剩下的半個寶字隨著喘出來的半口氣被悶在了肺裡,季淵不說話盯著人的時候整張臉都很冷峻,江晚被警告過,但是隻剩她們倆的時候,還是會很順嘴。

”鳶兒“江晚有些狗仗人勢的往鹿鳶身邊躲了躲,邊把她的小包遞給鹿鳶,噘嘴嘴撒嬌:”我剛剛有個商務談來著,才沒及時過來接你。“

”沒事兒,什麼商務啊?!“鹿鳶覺得好笑,拍了季淵胳膊一把示意他別嚇唬江晚。

”著急嗎?“看著自已胳膊上的手,季淵站定,一手牽著鹿鳶一手隔開兩人的距離涼涼道。

”倒也,不著...“江晚略微思索了一下一句話還沒說完,鹿鳶就被季淵大手一撈半抱在了懷裡。鹿淵一聲驚呼,還沒反應過來,已經騰空而起了,她下意識的攀附上季淵的脖子,

\"那明天說。\"撂下這句話,季淵就抱著美人大步流星的走了。江晚被這猝不及防的情況整的,猝不及防......

”哦,哦,那也行,我微信和你聊哈。“江晚還是很喜歡看著這俊男美女情節的,美滋滋的磕著糖,忽然一激靈:“哎!衣服衣服!妝造啊!還有假髮包!”

“.................”

回應他的只有牡丹園的花香和微風了,江晚認命跺腳,打工人的怒氣噌的竄了出來,惡狠狠的掏出手機,找到此次負責妝發老師的聯絡方式,狠狠的撥打電話

”喂!“對面是一個很溫和的男聲:”怎麼啦,是髮飾掉了嗎?”

“喂老師啊!”江晚一秒換上了一副和顏悅色:“不好意思啊老師,我們這邊有個救場的活動,可著急了,本來說去卸了妝再走,結果那邊出了點岔子,我們也算是去救場了,那個妝發道具那些,我能不能明天給您發閃送啊!您放心!有什麼損壞的,我們這邊保證都照價賠償!您放心!哎哎!行!您放心吧!好嘞好嘞!太謝謝您了,實在不好意思啊!主要您這妝太美了,畫的!哎哎!行!行!您放心!您地址發我就行!哎哎哎!謝謝啊謝謝!”

好聲好氣的掛了電話,江晚撅著嘴給鹿鳶發語音訊息:“你晚上自已拆頭吧,那些東西發酒店,我明天給人送過去!哼!有了男人忘了女人的女人!不喜歡你了!貓貓生氣表情包!”

鹿鳶被季淵一路抱著到了後門的停車場,西裝革履配古風仙服,一路上很是惹眼。不少人拿出手機來拍。饒是被人看慣了的,鹿鳶也有些尷尬,拍了拍季淵的胸口小聲道:“季淵,你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已走的!”

“鹿鳶,我和你說話,不代表我氣消了,你老實點!”季淵又成了那副冷冰冰的樣子,鹿鳶一愣,這冷戰,還能暫停繼續的?

她也有了點脾氣,乾脆連他脖子也不勾著了,直接擺爛!哼!樂意抱就抱著,一天天的牛勁兒沒地兒使,累不癱你!

她擺的太明顯,直接雙手抱胸挑釁的看著季淵,季淵走兩步停了下來,就這麼盯著鹿鳶眼神裡意味不明,忽而一聲輕笑從胸膛裡悶悶的震了出來。把人往上顛了顛,似乎抱著一隻貓一樣輕輕鬆鬆的繼續往車庫走去。

鹿鳶不大能明白這聲笑什麼意思?難道是,覺得她這,太小兒科了?嘲笑她?!還是,挑釁她!

鹿鳶頭腦風暴了半天,直到被塞進車後座,門嘭的一聲關上,季淵,自顧自的上了駕駛座,也不說話,嘣的一聲!四面車門都上了鎖!鹿鳶摸向車門的手被嚇的一縮,有些生氣的看了看駕駛座的人,季淵依舊無動於衷。點火開車,順滑的轉動方向盤,這車在他手裡把玩的好似她的核桃一樣盤的得心應手。

就這樣沉寂著,直到鹿淵被拉到酒店地庫,她抱胸翹著腿在車後座一動不動:“送我回去!”

季淵開啟車門就看到好好一仙女,現在擼著袖子像恐嚇人的土匪頭子一樣瞪著他!

差點沒憋住笑,季淵舔了舔後槽牙,一手搭在車頂上,一手扶著車門,彎下腰下巴一點:“不是說有空談談嗎?”

“在這不能談嗎?”鹿鳶虎著一張臉,有恃無恐。

“你確定?”季淵瞧著她,試探的鬆了鬆領帶,往車裡探去。

鹿鳶被嚇的一驚!坐直了身子差點就想把他的領帶給他打成死結!這人,怎麼這麼不要臉!

“你,我!我是說談談我們倆的事!”

“沒錯啊!我也是說談談我們倆的事啊”季淵的語調慢悠悠的,又帶著男聲的低沉和磁性,在空曠的地下車庫顯得特別的有韻味。

她在這些方面素來是繞不過季淵的,認命的下了車,拍了拍裙子,冷臉道:“走吧,談啊!”

季淵被可愛到了,關車門的時候,忍不住憋著笑,忍不住抬手裝模做樣的蹭了蹭鼻子。

回身,要牽鹿鳶的手,鹿鳶卻提著裙子埋頭往前走去,拒絕的明顯。

季淵慢悠悠的跟在後面,走進電梯的時候,電梯門開了又關,如此這般三回,鹿鳶憋不住了,悶悶道:“按樓層啊,幹嘛呢?”

“哦!”他答應的吊兒郎當,探著身子側臉從鹿鳶胸前面前滑過,像微風撩撥花葉,曖昧的氛圍瞬間塞滿了整個電梯。

回身的時候停在鹿鳶面前,歪頭看她 “你走那麼快,我以為你知道呢!”他含著空氣混蛋的低聲道,熱氣錯落在鹿鳶的耳畔眉梢,鹿鳶側了側頭,不搭話!

季淵的笑意沁潤了整個眸子,卻還想冷著臉陪她玩兒。電梯到九層停住,季淵霸道的牽上了鹿鳶的手,任憑她掙扎踢踹也不肯鬆開,一路磕磕絆絆的走到909門口,季淵利落的刷了房卡,一個轉身就把人帶進了屋內,抵在了門板上,兩人挨的極近,呼吸著對方的呼吸,鹿鳶掙扎了一下,卻換來更狹小的空間。

“放開我!”

“不放!”

“你有病啊!”

“對!鹿鳶,我他媽告訴你,老子不是那種人,我不知道你從哪裡聽來的那些鬼話,你心裡亂七八糟的想的是什麼!老子只告訴你,老子只要你,不管你之前怎麼樣,之後怎麼樣,老子都只要你!”季淵字字句句咬的清楚用力,沒了平日裡的吊兒郎當,現在的他嚴肅的讓人害怕。

鹿鳶有一瞬間的怔愣,再抬眸的時候,眸子裡的倔強已經決堤了。

“男人啊,都有第一次情結的.....”

\"玩兒一玩兒,排解寂寞嘛,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那談戀愛能和娶回家一樣?“

.................

鹿鳶承認從小到大的生長環境,來自數百年傳承的教育和被pua的祖祖輩輩的pua在這一刻還是奏效了,她可以當作自已獨立自主堅強!可以仰著頭俯視那些熙熙攘攘來追她的人看著他們因為她而牽動情緒,以此來獲得那些短暫的安慰,她有時候覺得自已很像青樓的頭牌,很多人喜歡,很多人想得到,但他們只想得到一瞬。淺嘗即止,負擔不了白頭偕老和數百個與一人相對日夜的責任。

世界的態度瞬息萬變,她從傳統的家庭剝離了一半,在傳統的思想和新時代的洪流裡活的矛盾又糾結,自卑又自傲。時而清醒,時而猶豫,就這樣稀裡糊塗的活到了二十五歲,也沒活明白。她有時候覺得自已真的很幼稚,希望世界非黑即白,希望事情是非公正,連國家改個一騎紅塵妃子笑的讀音,都會難過半天。

”不是已經要過了?玩兒一玩兒得了!怎麼,新鮮感還沒過是嗎?“小貓一樣的人明明哭的顫巍巍的,可說出的話一句比一句刺人。

季淵覺得自已的心都被捅成八瓣了。

他突然發了狠,一手掐起了鹿鳶的下巴強迫她抬著頭,本是要說些什麼的,可是在撞入她滿是倔強的眼睛裡的時候,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了。狠狠的親了上去,唇齒碰撞間,鹿鳶掙扎著,咬到了什麼,不知道他的嘴唇還是舌頭,亦或者是她的。

血腥味在口腔裡蔓延開,季淵忽然退開,意識到破的是自已的嘴角的時候,方才輕鬆了不少。

他愛憐的摸了摸鹿鳶的嘴角,瞧著她委委屈屈的樣子又覺得自已混蛋,怕嚇著她,又怕她不明白!真是個小混蛋,拿著刀捅了人,自已倒還委屈的不得了!

鹿鳶大口的換著氣,新鮮的空氣爭先恐後的撞入肺腑裡,連帶著大腦都清醒了不少。

“冷靜了嗎?還要賭氣和我說話嗎?”

季淵方才一進門就一手捏著她的手腕,一手扶著她的腰,強迫人挺著身子,現下剛鬆開手。

啪!清脆的巴掌聲在偌大的房間響起。

季淵卻不生氣,捱打挨的眉開眼笑!

有反應好啊!總比對著他笑的像個陌生人一樣讓他舒服!

彎著腰把臉又往前送了送,眯著眼睛蹭她,“解氣了嗎?要不再打兩巴掌?勁兒不夠大啊,想摸我就直說嘛!是不是沒吃飽,江晚連飯都不給你啊,我得告訴沈確,好好治治他!...”

噗嗤!鹿鳶紅著眼睛被逗笑了,眼裡的淚還掛在腮邊,想收斂一些繼續板著臉的,可季淵卻輕輕捏著她的手,翻過來確認手心沒打紅。

鹿鳶心裡只覺得什麼調料都打翻了,酸甜苦辣鹹混成了一鍋,她早已理不清這些千頭萬緒,好容易抓住一根線頭,卻總被各種人各種事弄丟。

季淵攬著腰把人半抱了起來,往屋子裡走去。

“你放開我!”鹿鳶說話還帶著哭腔,黏黏糊糊的字音好似在舌尖上滑了一圈,她不自覺的撒嬌,明明對面這人比她還小三歲。他正經起來

來到床邊,季淵往後一坐將人好端端的放在腿上,輕輕的抬手擦了擦鹿鳶腮邊的淚,又抹了抹鹿鳶眼裡含著還沒掉下來的淚,又惹得鹿鳶推了他一巴掌“你幹嘛!”她語調軟軟的,剛哭過,鼻音裡還帶著委屈。

“別生氣了,好好和我說說話,好嗎?”

季淵耐心的像在哄小孩,他聲音低沉,溫柔又堅定的將一片真心拆分成絲絲縷縷,一根一根的攤開在她面前,求她垂憐,盼她信任。

他忽然覺得自已好像養了個女兒,打不得罵不得,眼睛一紅,他心立馬軟的不成樣子,恨不得把自已剁個八瓣奉她面前,隨她怎麼劈砍蹂躪。

”鳶鳶 以後,給我生個兒子,好不好!“季淵認命的嘆了口氣,把頭埋在她懷裡箍著她的腰蹭了蹭,話題轉的太快了,鹿鳶沒找好表情應付這個,只好報以沉默。

“我有你一個就夠了,再給我生個女兒,我這條命都要交代在你們娘倆身上。生個兒子,我還能教育教育!”

鹿鳶輕輕笑了一聲,又覺得有些丟臉,明明是劍拔弩張的氛圍,她笑了兩回,現在坐他懷裡像調情似的。她不高興的捶了他胸口一下。

“鹿鳶”

季淵輕輕叫了她的全名,他抬起頭,愛憐的看著她。

被人連名帶姓的叫,總是會有些緊張,鹿鳶有童年全名陰影兒,不自覺地繃直了身子,乖乖的望著他。

”你有一次說,我們這流程不像是談戀愛,那個時候,你是不是就以為,我只是來和你玩的?“季淵說的溫柔又坦白,雖然是疑問句,可明顯,是對事實的篤定。

鹿鳶不知道怎麼說,垂了眼瞼,揉了揉手裡的袖子,預設了。

”那,你當時也是想和我玩兒一玩兒嗎?睡完了就丟?“季淵忽然起了火氣!

”不是,我...“鹿鳶眨了眨眼睛下意識的反駁了一句,可想了想自已的行為,卻又覺得,現在說這些,好像欲蓋彌彰,又,撓了撓手,吐出一個不太清晰的”是“

季淵覺得火已經燒到肺腑了,咬了咬後槽牙,磨著嗓子道:”你以為我是什麼人?鹿鳶?!老子從來沒想過,和你只是玩兒一玩兒!”瞧著懷裡的人愈發的侷促,季淵認命的嘆了口氣,把鹿鳶摳在一起的手掰開,強迫她看著自已的眼睛,堅定的告訴她:“那不是你的錯!你不要聽她們那些狗屁道理!“

季淵的唇繃成了一條直線,似乎在組織語言,他有些不安的鎖定著接下來她臉上即將出現的任何表情,掂量著自已的措辭輕聲道:”我知道,那個時候,你,肯定很愛那個男的,願意為他付出那些.....誰沒為了真愛做點傻逼事,只是,你那個時候沒有保護好自已而已。那些拿著衝動時候做的事情來詆譭人的人才是腦殘!人總是要往前看的,誰沒錯過幾件錯事,只是,不能讓自已一直困在錯事裡。“

\"我不在乎那些,在你的前塵往事裡,我只想知道你躺手術檯上的時候疼不疼?那會兒一個人待著的時候,有沒有對自已特別不好?“

鹿鳶想過他質問,想過他不快。

心裡的防線嘣的一聲斷了,她真的覺得自已有病,因為這種事情自卑又極度自傲。可羞恥感在日漸長大的歲月裡並沒有被磋磨平淡反而像一根韌性十足的線在皮肉下縱橫生根,纏繞著血脈縫上了她的嘴。

季淵將人攬在懷裡,鹿鳶單薄的肩頭一抖一抖的。

心裡明明驚濤駭浪面上卻是死死咬著嘴唇決計不肯洩露一點點顯而易見的脆弱。

季淵心疼的不得了,她一貫如此,受了委屈也不說,吃了苦也不說,對誰都溫溫柔柔的,讓季淵想起小時候的哲學小故事,經歷了磨難,變的堅硬的雞蛋和變的柔軟的胡蘿蔔。他一直覺得鹿鳶就是那個胡蘿蔔,可是有時候又覺得她其實像那杯咖啡,溫和的包容所有人,卻又苦的容不下任何別的味道。

這樣一個連哭都悶在肚子裡不肯出聲的人,嘴硬的不肯和人分享一點點她受的氣。

骨頭硬在抗日時期做先輩他都絲毫不覺得會她會出賣隊友,簡單的比喻,季淵都心疼的要命,她哪裡受的住那些非人的酷刑,只是想到一星半點,他都難受的不得了。

季淵輕輕拍著懷裡嬌人的後背,極為的有耐心。

好半晌,鹿鳶理順了氣,動了動嘴唇,鼓起勇氣將被縫住嘴巴掙扎的血淋淋的噎嚅道:”不疼。“

季淵摸著鹿鳶的頭,靜靜的聽她講:”手上紮了留置針,躺上去的時候,很害怕,但是麻藥勁兒很大。再醒來就在病床上打吊瓶了。“

”其實,他們廣告打的,還蠻,,,“鹿鳶覺得自已鬼迷心竅了,這種事她身邊任何人都沒講過,現在卻和季淵開出玩笑,似乎是想讓氣氛稍微輕鬆些:”名副其實“

拍著她背的手,動作慢了半拍,懷抱也鬆了一鬆。

鹿鳶覺得自已掙扎出的傷口迅速衍生出新的線把一顆心捆的鮮血淋漓。

她警惕的過了頭,對於被拋棄這種感覺,敏感的像是豌豆公主。

瞧著季淵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冷了下來,

鹿鳶的思緒迅速被不安侵佔——是啊哪有人願意聽女朋友講自已和前男友的事?

心裡剛開啟的口子剎那間又封閉了起來,她嘴裡的話打了個彎兒變成了:”你看,我不是處女,我不是你的第一次,還流過產,身體也不好....\"鹿鳶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惡狠狠的堵住了嘴巴,不是要親,就是堵著。

季淵把她壓在床上,兩個人掉了個位置。

片刻後,鹿鳶偃旗息鼓的閉嘴了,季淵才鬆開她,他沒了平日裡的放蕩不羈,此刻顯得鄭重又嚴肅,聲音都兇了起來:“剛剛怎麼說的?!你她媽是不是有病,不貶低自已,難受是嗎?老子什麼人,金尊玉貴的把你捧在手心裡,你就非要找個爛泥潭跳進去噁心完自已噁心我是嗎?老子做錯什麼?你要這麼折磨我?”

“,,,,,是啊,你做錯什麼了,金尊玉貴的,要來和這樣的我在一起,我脾氣差,嘴巴毒....唔!”你幹嘛要和我在一起........

鹿鳶忽然很委屈,被壓在床上,眼角的淚窸窸窣窣的洇溼了被單。

\"鹿鳶,你不是總和江晚嚷嚷要去點男模嗎?你個小封建腦袋,點了男模然後呢?摸一摸就完事了嗎?\"

季淵鬆開了她的唇,像是卸了力弓著身子頭磕在她腹部,重重的換了口氣,悶悶的聲音傳來,“你像個刺蝟你知道嗎?你扎人可疼,專照著心窩裡最軟最疼的地方扎。”

鹿鳶委屈的癟嘴,眼淚又順著鬢角流了下去。

季淵不說話了,沉默了半晌,忽然抬頭挺身上前看著鹿鳶的眼睛,眼神裡滿是狠意,狠狠的親了上去,唇齒揉捻,似是懲治似是發洩,季淵像是攻城略地一般霸道的要將她的所有都變成他的,哄沒用那就來點實際的。

“這輩子,老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扎死老子,老子屍體都要掛你身上!”

重重的吻落下,

他說的恐怖,卻給了鹿鳶極大的安全感,意識到自已的敏感,鹿鳶妥協似勾著他的脖子迎合著送上自已。髮飾叮噹作響,

“季淵,對不起。我,我有病....”鹿鳶的眼角的淚被季淵親乾的時候,她忽然心頭湧上了一陣酸澀,創傷不是他造成的,可戰後的廢墟卻要季淵來重建,憑什麼呢?

“傻不傻,姑娘家家,嬌貴了點,怎麼就有病了!”季淵心疼的輕輕的吻在鹿鳶的眼角眉梢,她的額頭,臉畔,像許願般一派虔誠。

“沒有安全感,敏感,都是我作為男朋友的責任。是我沒有做好,以後不會了,只是,你能不能給我一點點時間。“

”......不要再說那些傷害自已也傷害我的話,真的,鹿鳶,好疼。”

他明明抱著她卻覺得好不真實,好似下一秒懷裡的人就要不見了,夾雜在吻裡的低語,從那個張狂不可一世的人變得小心翼翼的和她打著商量,可不可以?行不行?

“........好”鹿鳶回吻了吻季淵的眼尾。

似秋日裡燎原的野火席捲而上,披帛被丟在地上,外罩的薄紗羅衫自肩膀滑落,季鳶的吻從臉頰落到耳畔沿著鎖骨點火。

”季淵......“她躺在一片雪白裡,頭靠在他懷裡低低的呼喚著。

”我在...“

季淵手滑過她的髮飾,小心翼翼的取下她頭上的銀粉金鱗,在一派旖旎裡傳來喃喃低語:”你是我的花仙子,只是我一個人的牡丹花仙。“

不知什麼時候脫了的西裝外套,鬆了領帶,涼氣順著漢服裙片被掀起的地方的無孔不入的滲了進去,又襦裙的固定處被阻擋。

鹿鳶抱著季淵的脖子被帶了起來跪坐在季淵的身。

寬鬆的外罩紗袍輕易的滑落,呼吸亂了,季淵好似成了一匹野狼,要將人拆骨入腹,方才能安撫心裡的躁動。

漢服的襦裙繁瑣,季淵解不開,但他力氣大!輕易的將一件重工刺繡的衣服撕成了兩半。

空調的新風撲面而來,還未感受的徹底,就被傾覆而上的一團火熱驅散。

季淵的手像極了破壞性極強的什麼東西,一套衣服被丟的亂七八糟,撕的七零八落,鹿鳶的口紅被季淵吃的七七八八,現下露出自已的唇色,豔的好似要滴血,烏髮紅唇,眉目間的輕蹙都好似盛大的邀請。

季淵的眸子裡滿是點燃的火,夾雜在輕吻裡的呢喃

”鳶鳶~“

”鳶鳶~“

鹿鳶手腳痠軟,毫無還手之力,清醒摻雜著混亂將她侵蝕,那些重要與不重要的事情,有他來手把手的教她理順。

季淵的大手沿著她的臂彎慢慢覆蓋而上,摳開她攥著床單緊繃的手,握入自已的掌中,直至十指相扣。

”季淵,疼......“她吶吶若蚊吟,咬著嘴唇不肯叫出聲。

“....疼就叫出來....”季淵磁性的聲音她耳邊響起。

”嗯,不要,....酒店,,,,不隔音......\"季淵勾唇一笑,親了親鹿苑的額頭。

”嗯~季淵“鹿鳶有些脫力,推在他胸口手像小貓一樣。

季淵起來玩兒心,他的名字變成了一聲輕吟,好聽的讓人上癮。

季淵埋在鹿鳶髮絲裡的眼眸愈發的穠稠。耳畔的溫熱陣陣傳來:”鳶鳶,真好聽,再叫一聲,命都給你。“

“.....季淵,你討厭.....\"鹿鳶的耳垂紅的要滴血。

季淵心情大好,花仙子生氣了。

大手攀附上雪白的牡丹,忍不住揉了又揉。

鹿鳶的手被帶著搭在他的脖頸上.故意的停頓,讓鹿鳶忍不住對著她眼前季淵的肩膀下了口。

她用了力氣卻又擔心會咬傷他,只一瞬,便卸了力道,磨牙似的威脅著。

“鳶鳶,你真的很會磋磨人.....”

季淵覺得自已才像是砧板上的魚肉,一把粗糲的鈍刀,不用力,又不鬆懈,來回的磨礪著,像千萬只螞蟻的啃噬,長長久久的沒有一個痛快,他忽而很想要個痛快!

抱著鹿鳶的手愈發用力,低喃著像惡魔的低語,誘騙著善良的主角,吃下它!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鳶鳶,不疼的.,再咬一口!“

鹿鳶意識到自已的威脅對這個現在像是禽獸一樣的人真的毫無作用,甚至好像還助長了他的氣焰。

她本想讓他收斂點,他還得意起來了。

堵著一口氣,鹿鳶重重的下了口,季淵舔了舔唇角,胸口悶出一聲寵溺的笑,小貓一樣,咬人還挺疼!

善良的主角說,不!不是這樣的!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你利用我!

惡魔說,對啊!但你當時也沒問呢!?

...............

鹿鳶只覺得自已好似要散架了,哭噎聲散碎的撒了一地。

一切重歸於寂靜。房間裡滿是饕足後的呼吸聲。

沒有意料之中的涼意灌入二人中間。

季淵依舊黏著她。

“你放開~”

“不行!”季淵輕鬆的將她撈了起來。

鹿鳶只能感嘆年輕力壯,她窩在季淵的懷裡,隨他折騰。

季淵順著後背順手攀上她滿頭沾了熱氣的珠釵。

鹿鳶疲乏的很,又折騰了這麼一遭,躺在季淵的懷裡很快泛起了睏意,可頭上一堆假髮包也沒擋住人困的問三句,回一句,還牛頭不對馬嘴。

季淵已經摸出了這是什麼前兆,將人光溜溜的就往外拎,鹿鳶的睏意被嚇的生退了三分,雖然但是,也沒這麼開放呢!

季淵掃了掃將床尾的薄紗罩衫提了過來,鹿鳶認命的將罩衫裹在身上,兩片寬袖被打了個蝴蝶結,勉強算是能去洗漱了,卻不知,她一身若隱若現的罩紗看的身後的男人眉眼愈發濃稠。

季淵找了個凳子,幫人拆頭,他第一次做這種事.秉承著必然要把老婆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心態,小心翼翼的拔簪子,卻不知為了防止在活動中出現的任何紕漏,她們大頭裡的髮簪都被許多的小黑卡子固定著,自問在哪兒都遊刃有餘的季淵第一次在卸妝這件事上犯了難。

浴室裡暖色的燈光照在兩人身上,有點過日子的感覺了。

季淵好看的眉眼此刻皺成了一團,架著胳膊左支右絀的模樣逗的鹿鳶笑個不停,乾脆自已動手。

她自力更生慣了,摸索著假髮包就開始往外扯,三下五除二就感覺頭皮的汗都呼吸到新鮮空氣了,她方才與他折騰半天,早就熱的不行了。

叮叮噹噹的,黑卡子不到十幾分鍾得拆除三四十個,季淵瞧的咬了咬嘴巴,這!頭上得有七八斤吧!

鹿鳶拆了一些,季淵就又上手了,”歇著!你男人還做不了這個?!“

還剩一些,季淵都拆樂了,感覺自已像尋寶一樣,他小心翼翼的從頭髮裡推出一個個黑卡子,修長的指節在頭皮處慢慢摩挲著不屬於頭髮的異物,細緻又耐心。

卻聽見鹿鳶的笑意,季淵抬頭看她,鹿鳶指著鏡子裡的自已歪頭道:“你看,像不像剛被蹂躪了!”

鏡子裡的人,衣衫凌亂,假髮包隨意的耷拉在一側,頭髮凌亂的,妝容暈染開,可不就是一副剛剛被蹂躪過的模樣。

可不,就是剛剛被蹂 躪 過?

季淵聽出了她話裡的調笑,將人從凳子上一把抱在了洗漱臺,面對著他,抬手將最後一個假髮包取下。

他的手指溫熱的從她的頭皮上滑過,有一下沒一下的理著她的頭髮,檢查著漏網之魚。

一邊密密的吻應了上去。“唔,季淵~”鹿鳶推拒著他的肩膀,卻被男人的大手覆上了纖細的腰肢,掌心裡的溫度有些燙人……

“這才是.....“季淵將她從洗漱臺上抱下來,翻了個身,他伏在她光潔的後背上。

鹿鳶慫了,早知道就不逗他了!

她好累,不要了。

季淵埋在她的髮絲裡,細碎的吻在她背部留下大片的紅痕,磁性低沉的聲音灌入鹿鳶的耳朵”....被蹂躪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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