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玉逸帶著東西進了議事廳,廳中,抱慈抿著茶盞坐在側邊的椅子上,見滿玉逸進門,和善的對她單掌行禮:“少主”。

她徑直走向滿宗印面前行禮,將那把瀧光短刀置於掌心呈給滿宗印。

滿宗印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刀體玄黑,體量不大但暗藏光澤,一看就是不可多得的妙玄絕物,隨即對著坐在一旁喝茶的抱慈揚了揚下巴。

抱慈慢慢的放下茶杯,眼神轉瞬閃過一絲無人察覺的異樣。他起身,以掌示意指向短刀:“都督,這正是雲廬的私物瀧光短刀,貧僧曾與他有過一面之緣,因而對此刀過目不忘。”

滿宗印點了點頭,又對滿玉逸道:“除了這把刀,可還有什麼可疑之物。”

“稟父親,還有一本破舊的《逍遙遊》,以及一瓶藥丸,除此之外,只剩尋常衣物和盤纏。”滿玉逸將一本書和一瓶藥呈了上去。

滿宗印伸手接過藥瓶,倒出幾粒湊近鼻尖聞了聞,問道:“這是什麼藥丸。”

“女兒探查不出。”滿玉逸道。

抱慈上前接過藥丸,細細看了著,又吞進去了一顆,唇齒將藥丸碾開,細細鑑別藥丸的成份,隨即輕笑一聲,對滿宗印道:“都督,這只是尋常的跌打損傷的藥丸,很多江湖遊俠都會備上一瓶。”

滿宗印擺了擺手,又拿起那本泛黃破舊的《逍遙遊》翻看了幾頁,書冊滿是風餐露宿的痕跡,沒什麼特別之處,稍微沒拿穩都會散架,他不甚在意的將它扔在桌子上,揹著手,眼睛直盯著那把刀。

半晌後,他開口道:“既然這幾個月在江湖中廣為流傳的詩是他們四散的,以邪教之口向朝廷和江湖宣戰,這幾個人一定和六道絕羅有很深的恩怨。”

“稟都督!三人在朝廷中的戶案已在此處。”領軍候在外面稟報,滿玉逸示意領軍近前,領軍將冊檔放置與案上,再抱拳行禮,繼續道:“此三人中,有兩人確是京中仵作,已經核查,身份屬實,另一人身份不詳,應該是個暗衛密探。”

“暗衛密探?”滿宗印拿起冊子檢視:“我朝向來對小卒小吏的身份審查不嚴格,一個花錢就能造假的冊子沒什麼價值。”他將冊子扔回了案几上:“只是···什麼樣的仵作會需要暗衛密探,又是什麼樣的暗衛密探會跟著兩個小小仵作。”

“父親”滿玉逸開口:“襄王殿下的用意,是想給朝廷,給江湖,給百姓一個交代,證明他的為國為民之心。邪教中人來去如風,連個尾巴都摸不著,能抓住幾個真正與邪教相關之人實屬不易,這兩個小子到處給人寫信邀別人上蒼山,現在證據具在,我們已經抓住了始作俑者,已是不負襄王之令。”

滿宗印神色猶豫地踱著步,坐回了正座,半握著拳頭抵在額角,欲言又止了片刻,道:“他們手邊有六生門的舊物,又接連在這幾個月裡四處散信,約人上蒼山,身為小小仵作身邊卻有暗衛···若他們二人並非是六道絕羅的子弟,那也定非常人。”

抱慈面帶微笑,宛如春風拂面,他輕啟嘴唇道:“此事很簡單,只需關著他們,等到了五月初五,將他們帶上蒼山,若真的有六道絕羅的人出現,正好以他們為餌一起拿住,若六道絕羅的人沒有出現,直接將他們就地斬殺,也算給眾人一個交代,也不算殺錯了人。”

滿宗印拿著茶盞眯著眼睛,指尖不停摩挲著杯沿,問道:“他們半路救下的那個女子呢。”

“稟都督,那女子送完信就不見了蹤影,應是已經與他們分道揚鑣了。”

滿宗印揚了揚手,隨意道:“避免多生事端,找到她,殺了,不必回稟。”

“是。”

大周朝的京城內,剛剛下完一場小雨,空氣中滿是泥土和草地的清香,清涼的空氣拂過人的面板,潤物細無聲的鑽進毛孔中。

城池黑色的青石板路上,雨水尚未消散,倒映著剛被雨水洗過的城池的繁華。

街道上、家家戶戶前都掛滿了紅色的燈籠,如繁星點點,照亮著整個城池。

繁華的城中,有一條主街道正在舉行花燈遊街。一隻錦布金紗織成的金魚尤為醒目,置與高臺之上,由一群壯漢緩慢推著前行,金魚體積碩大如移動的高樓,繪的栩栩如生,內裡放置了無數的蠟燭,將外面紅色的薄紗映照的格外嬌豔。

放置金魚的高臺上,琴師在側撥弄著琴絃,琴聲婉轉,似鳥鳴鳳啼。

另一群環繞在金魚周身翩翩起舞的舞姬婀娜多嬌,起舞間似柔弱無骨,像是被風吹起的輕紗。

老百姓手拉著手,圍著長長的花燈隊跳舞,遊街放炮,歡聲笑語。

在這熱鬧之中,一輛華貴的馬轎緩緩前行,一個白衣蒙面女子身在其中,掀開了簾子一角,恰好看到巨大的金魚從她的身邊經過。街道燈火輝煌,人頭攢動,載歌載舞,繁華至極。外面紅暈的燈光灑在了蒙面女子的面紗上,照得她眼眸中也盡是豔人的紅光。

“京城”她收回目光,放下了簾子:“真是繁華惹人醉。”

馬車徐徐前行,行至一處極其奢華的酒樓前停了下來,上面掛了一個巨大的匾額——月池坊。

月池坊所在京中的地段繁華里,左右皆為規模很大的鋪面,但最多不過三層,而月池坊足有四層之高,從外看去,每層樓裡都燭火通明,人影綽綽,笑聲不絕。就連門口的臺階似乎都是以楠木相鋪。

在蒙面女子的馬車之前,還有一輛馬車也剛到酒樓的門口,轎中走出了三個面容姣好,玉簪華冠的男子,他們步態不穩,似乎是剛喝完酒。

三人下車後,立刻被左右的隨從前呼後擁著要進門,店中的小廝訓練有素的出來笑臉相迎:“各位客官大駕光臨,小店蓬蓽生輝,請問客官是否有提前預訂,本店今日已招待滿員,恐客官今日白跑一趟”

其中一個衣著最為華貴的男子哼了一聲,眼睛不屑的往旁邊一瞥,一個隨從立刻上前仰著脖子大聲道:“你知道這三位爺是誰嗎!這麼不長眼,咱們爺有的是錢!閃開!。”

男子從後面拍了拍隨從的肩膀,讓他起來,自已一挺胸膛就要上臺階。

小廝笑容可掬的伸手攔住了男子的去路,腰彎的更低了:“三位爺氣宇軒昂,一看就不是凡夫俗子,小人萬不是有意怠慢,只是···能進這月池坊中的人,都是京中的這個。”他說著,高舉雙手衝一旁行了個抱拳禮,低沉著聲音:“想來三位爺也不願惱了貴人們的雅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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