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曉晚此生幸與不幸的起點,其實都開始於星藝鄭老師的一通電話。鄭老師是個愛八卦的人,那天學校的保潔阿姨找不到新洗滌劑,鄭老師逮到機會就給葉曉晚打了電話,其實問事是假八卦是真。

聽說葉曉晚並沒有接到顧臻的電話,鄭老師恨鐵不成鋼,掛了電話後,將顧臻的電話給葉曉晚發了過去。

那時葉曉晚的父母還在冷戰,葉父搬離了家,找了旅館住下。葉曉晚怕他吃不好,自已燉了湯又炒了小菜給他送了過去。

葉曉晚進門,發現房間裡煙霧繚繞。父親正坐在床上抽著煙。葉曉晚咳嗽了幾聲,葉父連忙掐了煙,開了窗子。

“爸,您趕緊把煙戒了吧!”

“晚兒,你爸也就只有這一種緩解壓力的方式了。”

“您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葉曉晚拿出保溫瓶,給父親倒了一碗湯。

“過兩天吧!”葉父唉聲嘆氣道。

“趁著現在就咱們爺倆個,老爸有幾句心裡話要跟你說。”

葉曉晚見父親突然變得嚴肅,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

“你媽常說讓你不要找漂亮的男人,這話我不同意。”

本以為父親會說要跟母親離婚的話題,結果竟然是關於自已的。

“你馬上就要大學畢業了,不久的將來也會結婚生子。你媽的話聽聽就行了。什麼不能找漂亮的男人,那些都是胡扯,那些長得歪瓜裂棗的也不見得就是好男人了。”

葉父有點激動,最後兩個字已經破了音。

“男人的好壞跟長得好不好看有啥關係?你媽一天到晚只知道灌輸你這種不合邏輯的思想。真的要不得。”

“爸,我知道了。”

話到嘴邊,葉曉晚還是沒有鼓起勇氣說。

“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別像你媽一樣總是拐著彎的讓我猜猜猜。”

正所謂知子莫若父。

“爸,你不考慮和我媽離婚嗎?”

葉父以為女兒是有情感問題,結果竟是這個他怎麼也想不到的問題。

“爸爸之前就跟你解釋過,我和你袁阿姨不是你們想的那種關係,而且我和你媽挺好的。”

葉曉晚知道發生那件事後,母親就和袁阿姨老死不相往來了。父親和袁阿姨費盡唇舌解釋她也不聽,她就是那樣固執的人。

“鍋碗瓢盆都不知道換了幾茬了。”

“你媽她就是那種火爆脾氣,沒辦法。除了這個,你媽也沒啥毛病了。”

“她這一個毛病就夠嗆,她也就知道窩裡橫。”

“不許你這麼說你媽。”

葉父嚴厲的批評她,葉曉晚不敢再說什麼,灰溜溜的回了家。

第二天上午,她給顧臻打了電話,告訴他如果他藝考過了,再回應他之前的告白。

三月二十五號一早,顧臻約葉曉晚晚上在杏花村見面。

小七趴在葉曉晚座位後,伸出頭偷聽。

“杏花村?那地方挺貴的。你要不要換身行頭?”

“你上次說他跟你表白,我總感覺不對,去那麼貴的地方不會是想讓你花錢吧?咱可不能養小白臉。”玲玲最理智,卻有點悲觀主義。

葉曉晚沒有考慮那麼多,上課、吃飯都和平時一個樣。小七和玲玲都稱讚她沉得住氣,以後一定是個搞大事業的。其實葉曉晚心裡緊張得很。

杏花村在C城著名的商業街旁,是一棟三層樓的仿古建築。葉曉晚穿著白色連衣裙,是最普通的大學生裝扮,與商業街內時尚的年輕男女形成了鮮明對比。

大門口停著的都是豪車,葉曉晚受到時尚達人小七的薰陶,也勉強認識幾個車牌。

進了店門,就有服務人前上前詢問,葉曉晚報了顧臻的名字。

“顧先生已經到了,在二樓,請您隨我來。”

顧先生?葉曉晚心裡覺得好笑。

顧臻坐在靠窗位置,見她來了連忙起身,卻不小心撞到了桌子腿。他忍住疼朝她微笑,葉曉晚見他這番模樣,緊張的心情去了一大半。

他身穿藏藍色西裝,頭髮梳到腦後,有點像上海灘裡發哥扮演的許文強。少年骨骼纖細,有點撐不起來衣服,看著有點奇怪。

二人說說笑笑中吃完了飯,葉曉晚起身去前臺結賬,卻被告知已經結過了。原來幾分鐘之前顧臻說是去衛生間竟然已經悄悄結了賬。

兩人走在熙熙攘攘的商業街中,怎麼也找不到時機開始正題。葉曉晚鼓起勇氣牽起顧臻的左手,算是對他之前告白的回應。

顧臻回握葉曉晚的手,手心已經汗溼了。

六月顧臻的高考成績出來後,他將葉曉晚約出來一起慶祝。二人情到濃時去了旅館。第二天早上,葉曉晚趁顧臻還沒醒就先走了。她做賊心虛,去城郊買了避孕藥,吃了以為萬事大吉。

直到一個月後,月經遲到,她拿驗孕棒一測,中了獎。她生氣的拿出藥瓶,想看看是哪個無良廠家生產的避孕藥,結果發現藥早就過了期,真正無良的不是廠家,而是商家。

她知道這個孩子是萬萬要不得的,第二天就去了婦產醫院。

醫生是個中年婦女,戴著金絲邊眼鏡,不苟言笑,給開了幾個檢查單子,就打發她出去了。

驗尿、抽血、B超,幾項檢查做完後已經是下午三點。醫生拿到B超單皺起了眉頭。

“你是不是平時月經量很大?”

葉曉晚點點頭,她見醫生眉頭緊鎖,心裡已經緊張起來。

“你子宮裡有一塊囊腫,無論是藥流還是人工流產都可能會引起大出血,輕則以後會很難懷孕,重則會有生命危險。我建議你生下孩子。”

醫生說完將手上的單子放下,鄭重的看著她。葉曉晚聽著醫生的話,覺自已已經別無選擇。

“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葉曉晚以為只要流產後休息幾天就沒事了,結果竟讓人如此出乎意料。她要如何同顧臻說?他現在正是關鍵時期,顯然是不能告訴他的。她心裡沒了主意,這事又不能和父母說,想了想撥通了新月的電話。

彼時新月正好在C市拍戲。兩人見面後,葉曉晚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

“他怎麼不做安全措施?”

“沒,沒來得及。”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你現在必須要讓他負起責任。”

“他馬上就要去上大學了,我要是跟他說了,他早早成家又怎麼繼續當演員?你也知道現在當演員有多苛刻。”

“你要當未婚媽媽?你要替他扛下所有責任?還是你打算去冒險做流產手術?”

“我不能當那個拖他後腿的人。”

“你主意已定,還找我來幹什麼呢?”

“我實在不知道還能找誰說這些。”

葉曉晚已經淚流滿面,看著新月,悲傷中帶著絕望。新月實在無法看著她這樣,把她抱在懷裡同她一起哭了。

葉父知道這件事後,逼問葉曉晚孩子父親是誰,見女兒不說話,生平第一次打了葉曉晚。母親的雷霆暴怒更不用說,恨不得將她掃地出門。

她回學校辦了休學,對外只說是身體原因。她將顧臻的電話刪除,電話卡也扔了。她知道顧臻聯絡不上她會到學校找他,她不敢在學校多待一秒。新月本來要送她到火車站,結果遇到導演臨時加戲,唯有囑咐她小心一點。

晚上10點鐘,她拉著行李獨自走在街上。彷彿要襯托她此時心境,天上淅淅瀝瀝下起了雨。

她坐在站臺的凳子上,等著最後一班開往火車站的公交車。不遠處有一輛車打著雙閃燈停在路邊,可能正在等待道路救援。

葉曉晚看著一閃一閃的燈光,一邊數著心跳,想看看兩者頻率相差幾何。正數著,那輛車的駕駛座上下來一個男人。他踉踉蹌蹌,扶著車坐到了路邊。

外面下著雨,這人好像又受了傷,她從揹包中拿出傘,給他送了過去。

那人抬起頭看向葉曉晚,眼裡充滿了悲傷。葉曉晚驚到,世上的可憐人果然不止她一個。

葉曉晚將傘塞入他懷中,正準備走,卻被男人拉住手腕。葉曉晚吃痛,想要掙脫,那男人索性站了起來,問道:“你願意嫁給我嗎?”

葉曉晚震驚,這人是個瘋子吧?

彷彿是看透葉曉晚的想法,那男人又說:“我不是瘋子,我是認真的。”

“如果你不信,我可以馬上讓人擬檔案。”

結個婚還要擬檔案嗎?據她所知,結婚好像只用身份證和戶口本吧!

男人扯了扯身上的西裝,從內層口袋拿出手機,按了幾下貼在耳朵上。

“小劉,對,是我,你幫我擬一個婚前財產清單,對,馬上。”

這人是不是發燒了?好像還燒得不輕,開奧拓的人能有什麼婚前財產?葉曉晚自認不是那種勢力的人,但是這也太扯了吧?

趁著男人放開她,她準備趕緊開溜,卻被自已的行李箱絆住了手腳。男人見狀扶著額頭笑了起來。

“你確定不打算跟我結婚?”

這個提議再次從那個男人口中說了出來,彷彿這並不是一個玩笑。

結婚?她現在好像正需要一場婚姻,只是這個人可信嗎?不是騙子嗎?

“你要是以為我開玩笑,儘可以去網上查我,我叫姜宇恆。”

他拿出名片,上面寫著恆宇集團執行總裁。葉曉晚正拿著名片看著,面前一個人匆匆跑過,是個頭髮稀疏的人,見到男人馬上交給他一疊檔案。

男人把檔案拿給葉曉晚,“你把字簽了吧!”

葉曉晚正想說神經病。卻聽見剛剛來的那個頭髮稀疏的男人大喊了一聲:“恆總,你怎麼把我車的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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